“杀!”黎晨也被反震之力掀飞,长啸一声,再次倒飞而回。
“蛮夫!蝼蚁!”扁脸修士死死的盯着黎晨,咬牙切齿的吐出四个字来。他猛地一掐法诀,一道青光自他丹田处闪现而出。
“不将你碎尸万段,本尊誓不为人!”扁脸修士伸手一指,那道青光迎风大涨,化为一把通体青色的巨剑,寒意森森,呼啸着刺向黎晨。
“法宝?”黎晨脸色微变,身形一个折转,险之又险的避开青色巨剑。
“嗯?”扁脸修士有些意外,迅速扫了眼旁观的众人,只觉扬眉吐气,“本尊一时不查,竟没想到你这只蝼蚁竟然是只炼体的蛮夫!继续逃!蝼蚁就是蝼蚁,本尊要你无处可逃!”
青色巨剑速度极快,灵活无比,在虚空带起道道残影,无法捕捉轨迹。黎晨速度再快,也快不过扁脸修士的神识,被阻在扁脸修士数丈之外,不断闪避,无法近身。
法宝不比法器。法器是练器师所炼制的产品,法宝,是修士以心血祭炼,耗费大量资源,凝练出来的身体的一部分。法器需要修士更多的神识法力操控,即便炼化,也无法做到和主人心意相同,如指臂使。而法宝不同。法宝经过修士的不间断祭炼,早已是修士身体的一部分。而且,法宝还能进化。但这一点,对于散修来说,等若无。散修自身境界想要提升,都艰难无比,要想法宝进化,不止需要大量资源,更需要极大的机缘。
不过,同为低阶,法器与法宝之间的差距并不太大。法器是大众货,而法宝,是大众货中的奢侈品。对于多数修士,当然,主要是对于散修来说,法宝,也是身份的象征。
“练气八阶的练体蛮夫,即便再有蛮力,也只是蝼蚁!”远处,阴鸷青年不屑的侧过视线,看向南宫珏。南宫珏是筑基大圆满,他在等,等这白衣女子出手帮那黑衣蝼蚁的那一刻。
南宫珏一直静静地站在原地。好几次,黎晨都差点被青色巨剑伤到,她神色一如既往的淡然,没有任何出手救援的打算。
“小姐,不能等了!”小绿一直在催促,“小晨晨还是练气境,没有神识,手段再多,不能靠近对方,都没用~”
小绿看一眼战场,又看一眼小姐,心急如焚,喋喋不休。
“绿儿,”南宫珏终于开口,语调淡然,“你不是一直说他很聪明么?”
“杀!”就在南宫珏开口之际,一直等待寻找机会的阴鸷青年忽然冷喝一声,一掐法诀,一把法剑飞出储物袋,极速刺向南宫珏。
“滚!”南宫珏尚未动作,看似徘徊在生死边缘的黎晨忽然大喝,挥手甩出屠刀,冲向阴鸷青年的法剑。
“什么?”小绿彻底变了神色,“刀都扔了,小姐~”
“死到临头,还如此嚣张,”阴鸷青年轻蔑冷笑,法诀一变,那法剑灵活的在虚空一个折转,避开屠刀,再次刺向南宫珏。
“滚!”黎晨一招手,那原本被直直飞来的屠刀忽然一震,也在虚空一个折转,追上法剑,一刀劈下!
“什么!”眼见这一幕,所有人都彻底震惊了!
法器能离体操控,意味着操控之人必然已产生了神识!练气八阶,竟然开辟了识海?
“荒谬!”阴鸷青年震惊的无以复加,根本顾不上操控被屠刀斩落的法剑,失声大叫,“这绝不可能!”
“定然是她!”扁脸修士无法相信,立刻指向南宫珏,“是她,定然是她从中作梗!”
南宫珏一动未动,没有说话,但淡然如水的双眸中,忽然更明亮了几分。
接连不断的呼气声,从那十几名练气境的修士中响起,一个个转过视线,看向南宫珏,难以置信。
“去死吧!”扁脸修士自震惊中反应过来,怒吼一声,再次伸手一指,青色巨剑光芒大作,呼啸着冲向黎晨。
“你该死了,”黎晨不再关注极速斩来的青色巨剑,一招手,自储物袋中飞出一块残缺的铁片,悬浮在虚空,微微震颤。
“噗!”一口鲜血喷出,洒在那铁片之上。
“开辟了识海,依旧是蝼蚁~”扁脸修士操控下的巨剑,距离黎晨已不足一尺。然而,他的话没能说完,一块铁片便已出现在他身前,他强大的护体法力在铁片下,犹如纸糊一般,被切割出一道缺口。
扁脸修士终于反应过来,只感觉胸口处凉嗖嗖的。
“这,这是~”扁脸修士的致命一击尚未发出,便感觉法力在涣散。他低头看了看,缓缓萎顿在地。
黎晨脸上潮红之色未退,他重重的喘了口气,扭头看向南宫珏,微微一笑。
南宫珏也看了过来,并没有笑,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吓死我了!”尘埃落定,小绿连连拍着胸口,看了看黎晨,又看了看小姐,低声咕哝了一句什么,忽然住了口。
“这,这是,不,绝不可能!”阴鸷青年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声怒吼,身形激射而出!
目标,正是此刻在虚空震颤的铁片。
“风!”南宫珏忽然淡淡开口,十指在虚空虚虚一抓。立刻,自三个方向,居然同时显化出三道飓风。
“呜呜呜~”三个方位的飓风相互撕扯,大量的死气被抽离,其内,居然出现了瞬间真空!
“你~”强大的撕扯力几乎将阴鸷青年瞬间分尸,他连声咆哮,但声音传出来,微弱无比。
身处真空之地,强大的法术也难以施展。阴鸷青年竭力催动法力护体,同时召出法器,朝南宫珏刺杀而去。
南宫珏神色淡然,在刺杀的法器不足一丈之时,手在虚空一划,淡淡道,“散!”
下一刻,三道飓风轰然爆散,连带着之前被抽离的死气,朝中心狂泄而去!
“轰轰轰!”强烈的爆炸声接连响起,处在正中央的阴鸷青年身形摇晃不定,犹如一粒在大锅中被翻炒的茴香豆!
风声呼啸,南宫珏伫立战场之外,黑发微扬,一袭白衣随风而飘,无悲无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