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死么～”老掌柜看着小妖，忍不住叹息，“小家伙，把你的刀拿出来。”
黎晨一怔，拿出腰间挂着的屠刀。
这把屠刀虽然是二蛮子找镇南城最好的铁匠打造，但依旧只是凡品，在斩杀矮子三人之后，刃口早已崩坏。
“前辈是练器师？”黎晨把刀交给老掌柜，忍不住问道。
“练器师，炼丹师等一切左道修士，皆称术士，”老掌柜大袖一挥，一座四足，造型古朴的小鼎出现，迎风而涨。
“老夫，是中土术士盟的术士。”
我只听说练器师炼丹师的地位据说很高，黎晨又是一怔，“中土？术士盟？”
“你修为太弱，这世界超乎你想象的大！”老掌柜手指一弹，一粒火光打入大鼎中，瞬间，鼎内火光熊熊。
“多年前，老夫穷尽毕生之功，想要为小妖逆天改命，”红脸掌柜将屠刀扔入鼎内，又接连扔了几种材料，手中法诀一变，鼎内的大火瞬间分做三股。
“可惜天道无情，老夫不仅未能替小妖改命，老夫自己，也受到反噬，功败垂成。不止寿命生机不在，修为更是大跌，就此来到无名镇，了却残生。”
看起来红光满面的老掌柜，竟然已病入膏肓！黎晨心中一震，红脸掌柜说出自身最大的秘密，让他恍惚间有种仿佛是在交代后事的错觉。
“前辈，”黎晨道，“术士的地位如何？”
“嗯？”红脸掌柜看了眼黎晨，“散修和术士无法相提并论！我术士盟虽在中土，地位却也比肩圣地。你为何不问如何才能成为术士？”
黎晨摇头，“结果比过程重要～”
“哈哈哈，放心，老夫一时半会死不了，”老掌柜看着黎晨，朗声笑道，“老夫现在告诉你，成为术士的条件非常严苛。其一，必须是开辟了识海的～”
“前辈说出自身最大的秘密，又告知我术士盟的存在，我哪能不胡思乱想，”黎晨苦笑，打断了老掌柜的话，“既然如此，前辈，我有一个条件。”
黎晨想起了南宫珏。南宫珏不去落霞仙境，必然有苦衷。身为天之骄女，她不可能，也做不到偏安一隅之地。寻求更强大的途径，她必然早已有了计划。而她说过，她向往中土，想必早已得知地位超然的术士盟。
老掌柜双手法诀变幻，小心翼翼的将鼎内的三道火焰再次聚合起来。火焰中，一把崭新的屠刀正在成型。
老掌柜松了口气，抹去额上的汗，盯着黎晨怒道，“条件？你向老夫提条件？”
“请求更适合，”黎晨神色不变，“但，这确实是一个条件。”
“也就是说，老夫根本不能拒绝你了，是吧！”
“确实如此～”
“信不信老夫现在就杀了你！”老掌柜大怒，手一招，鼎内那崭新的屠刀便被摄取过来。刀光一闪，刀锋距离黎晨脖颈已不足一寸！
“说！”
眼见黎晨对近在咫尺的屠刀视而不见，依旧无动无衷，老掌柜冷冷道，“好好说！否则，这把刀第一个斩就是你！”
“我要前辈教一个人练器，并加入术士盟。”
“什么？”老掌柜微怔，怒气更甚，“老夫之前和你说了这么多，全是废话不成？”
老掌柜主动说起术士，又说出自身最大的秘密，不过是希望黎晨能在某天能照顾小妖。而且明显，老掌柜是想让黎晨成为术士，以期能够在未来的某天有自保之力。
送守护法器，又练器，老掌柜说的，做的，都已经非常清楚明白了。
“我明白前辈的苦心，”黎晨道，“我一直敬前辈。但此事，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是我存在的价值。”
“所以，这也是你不能死的理由了？你知不知道，虽然成为一名术士条件苛刻无比，但只要有师，便也拥有术士身份！”老掌柜满脸阴沉，一挥手，屠刀擦着黎晨的脖颈极速飞出，“夺”地一声，斩入地面。
进入术士盟的途径，也是接引，而术士身份，定然能带来诸多便利。黎晨明白老掌柜的怒气从何而来，却依旧有些疑惑，“前辈，是不是一名术士只能收一名徒弟？”
“老夫当然不止！”老掌柜余怒未消，却没再说他在术士盟的地位，转而冷哼一声，“哼！告诉你，开辟识海的筑基境，是成为术士的诸多要求中，最基本最简单的一个条件！整个世界，筑基境修真者何止亿万万，若成为术士如此简单，又何来术士地位超然之说？我术士盟最鼎盛时，人数也不过数十万。更何况，如今资源何其之少，想要培养一名术士，一般的世家都做不到！”
那前辈是愤怒资源不够了。黎晨苦笑，“既然如此，术士盟，不会是圣地的附庸吧？”
“绝不可能！”老掌柜断然喝道，随即又想起什么，神情一黯，“也快了……圣地强势，当年我术士盟九大元老提起过，我术士盟，迟早，恐怕也将归属圣地！”
“我会带回资源，”黎晨站起身，“她一定有成为术士的资格～”
“什么！带回资源？你？你不过练气三阶！”老掌柜忍不住一下跳了起来，吼道，“就你！你当十万大山是小孩子过家家？你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问题，竟还想从十万大山带回资源？凭什么！”
黎晨没说话。
“老夫～你～”老掌柜指着黎晨，胡子哆嗦，忽然连连叹息，“说吧，她是谁？”
……
客栈大堂，依旧喧闹无比。
老掌柜走出地字号门，喧闹的大堂瞬间安静下来，短暂的震惊后，一些修士急急跑出大堂，另一些修士齐齐呐喊，“交出屠刀客！诛杀屠刀客！”
老掌柜脸色很差，一声不吭，径直往外走。随着他越走越近，那些堵在门口的修士又喊了几声，各自相视一眼，瞬间鸟兽散。
无名大街上很快人满为患，看热闹的修士远远围着老掌柜，小声议论。
“红脸掌柜终于出现了！屠刀客呢？”
“屠刀客必死无疑！红脸掌柜必须要给一个交代！”
无名街道两侧的商铺中，许多得到消息的一众掌柜老板在随从的簇拥下走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