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取头
余旧一边这样说着，一边拉着陈思思向门外走去。
吕佳月只好也跟着走了出去，然后在余旧锁门的时候，先一步下楼了。
过了一会儿，余旧和陈思思才走下来，坐上吕佳月的车子。
车子缓缓开动，欣乐小区离欣雅小区很近，近的她刚刚启动车子不久，就到了。欣雅小区门口依旧十分热闹，因为这里连续发生两件命案，在中国，老百姓们是最喜欢凑热闹的。
下了车，在往案发现场走的时候，余旧忽然停住了脚步，他叫住正在往前面走的吕佳月，缓缓说道：“喂，又要出事。”
“又要出事？出什么事？我可警告告诉你，千万别拿你那些骗人的鬼把戏来骗我，不然……”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手机就响了起来，吕佳月掏出手机，看到“李队”这两个字在手机屏幕上微微颤抖着。
那是她的手在颤抖，李队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打电话，肯定是又出了什么要紧的事情。
“喂！李队……”吕佳月刚刚开口，便被李队有些充满怒气的声音打断了。
“小月，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欣雅小区这边啊，出了什么事了？”
“刚不久我又接到了一个报警电话，在清怡园里，发现了一具无头女尸！”李队的声音十分沙哑，好像是有人在用脚用力的摩擦地面的沙子一样，很刺耳。
吕佳月愣住了，她偷偷看了一眼旁边的余旧，心中万分疑惑，这个人是怎么知道又出事了的？
“小月，你怎么了？”李队没听到吕佳月的回话，不禁疑惑的问道。
“哦，没什么，您继续说。”
“发现死者的，是他的男朋友，死亡方式和你正在调查的事件如出一辙，现在上面已经高度重视这件事情了，我现在命令你，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破案，以免再节外生枝！”
李队挂掉了电话，而吕佳月一脸警惕的看着余旧。
“我知道你在怀疑我。”余旧面无表情的说道。
“现在我要你跟我回警局接受调查。”吕佳月觉得自己还是先把这家伙带回警局比较好，这个人看上去实在是太危险了，她担心自己控制不住。
听到吕佳月的话，原本十分平静的余旧忽然有些愤怒起来，他眉毛上扬，语气急促的说道：“去警局？你难道就不想知道赵小晨是怎么死的么？被人一刀切下脑袋？那么脑袋呢？你会认为在某个垃圾堆里，或者被扔到了河里，但具体她的头在哪儿，发生这一切的原因，我都可以为你解释清楚，现在即将到案发现场了，你竟然想要让我跟你去警局接受调查？我告诉你，如果还找不到被害者的死因，会有更多无辜的人死去！”
“而能找到死因的，只有我。”余旧的语气忽然平静下来，“请相信我，警察先生。”
陈思思第一次见到情绪如此激烈的余旧，这足矣说明这件案子的复杂程度，自从那天真的见到鬼之后，她就对余旧改观了。
“请您相信他吧，警察先生。”她说道。
已经到了这一步，吕佳月叹了口气，心说死马当活马医，让他试试吧。
案发现场依旧什么也没找到，周志成真的想要将整栋楼房都掀起来，在这半天时间，楼上楼下，对门邻居，他几乎都去过，不是没人在就是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没有发现，难不成凶手是凭空蹦出来的？”周志成再次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王扬。
王扬脸色苍白，在这么压抑的气氛里待这么久，实在不好受。
周志成几度怀疑王扬是凶手，可王扬的不在场证明却让他无可奈何。就在他抓耳挠腮的时候，吕佳月回来了，周志成看见她的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两个人。
余旧见案发现场竟然有这么多警察，眉头紧锁，对吕佳月说道：“这里怎么这么多警察？”
“这里是案发现场，为什么不能有这么多警察？”
“我不是这个意思……”余旧想解释，可转念一想自己就算解释了，他们也不会相信，索性直接走到尸体旁边，检查起来。
周志成想要拦下他，却听吕佳月说道：“让他检查，你先送这个姑娘去警局，她是嫌疑人。”
周志成点了点头，走之前问道：“你带来的这个人是干嘛的？侦探么？”
“这你不用管，将这个姑娘送到警局就行了。”
他知道吕佳月的脾气，便不再发问，带着陈思思离开了。
周志成又开始怀疑起了陈思思，这个见到无头尸体的女孩子，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可他不知道，陈思思是见过比无头尸体更恐怖的东西的，所以这种场面在她眼中，已经算不上什么了。
“她的手机呢？”余旧摆弄了几下尸体，回头问吕佳月。
还好周志成将手机交给了另外一名刑警，不然吕佳月还得打电话把他叫回来。
“你要她手机干什么？”吕佳月拿着那部沾满鲜血的手机，问道。
余旧用手梳了梳头发，说道：“别告诉我你没发现被害人这奇怪的动作，我要被害人的手机，当然是为了找出里面的秘密了。”
吕佳月此时或多或少的有些相信余旧了，从刚开始见面到现在不足两个小时，这个人的表现实在太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
她将手机递过去后，将脑袋凑了上来。
有些事情还是监督着比较好，如果余旧要手机是为了销毁证据，那么就得不偿失了。
“这里的人太多了，需要出去一些。”
在场的刑警几乎全部都是男的，阳气十足，再加上身为警察，一身正气，在这种情况下，很难在手机里找出“那种”东西。
吕佳月想了想，让一些警察在门口守着，而只留下三五个人在房子里。
余旧将手机放在茶几上，走到窗前将窗帘拉了下来，屋子里瞬间变得昏暗。
“你把屋子弄得这么暗，想要干什么？”吕佳月一下子警惕起来，下意识的握住腰间的手枪。
“给你看个东西，不过不要大惊小怪。”
余旧再次拿起手机，熟练的调出视频文件夹，吕佳月不明所以，却没说什么。
点开文件夹，一颗血淋淋的脑袋在里面弹了出来！那瞪大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吕佳月，还好她见识过无数死亡，没有怎么害怕，只是觉得这人头有些熟悉。
“这……这是赵小晨的人头！？”
余旧将手机斜了过来，那人头一下子滚到手机桌面的角落上，吕佳月不可思议的瞪大了双眼，他们苦苦寻找的人头，竟然……竟然在这手机里！
这还不算完，只听余旧嘴里念叨了什么，然后伸出两根手指，缓缓的在手机屏幕上，戳了进去！
手指在手机屏幕里显得那么细小，但还是夹住了人头上生长的长发，余旧缓缓的……缓缓的将那颗人头，向外夹着。
原本在手机里面显得无比渺小的人头，硬生生的在手机框框里挤了出来……
掉在地上，“哐当”一声砸醒了眼神呆滞的吕佳月等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