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辰逸肚子早就饿死了,一听有吃的,不等他两人回答,就抢先笑道:“老人家,盛情款待,不好拒绝,我在先行拜谢了。”说完学人家双手握拳行了一个礼感谢。
叶落寒与赵雪怡两人对望一眼,赵雪怡轻轻点了点头。
老者先走,黄辰逸紧跟其后,没走几步,他两人也跟了上来,走出镇南来到郊外便是一块广大的坟地,一幢茅舍建在中间。
四人走过乱坟堆,老者请他们坐在屋前草棚下,随后摆出水酒蔬果,黄辰逸率先吃起来,她二人也饥肠辘辘,便毫不客气的快意饮食。
叶落寒喝了一口水酒,大笑道:“想不到在坟地上,大吃大喝,真是别有一番风味呢。”
赵雪怡朝叶落寒使了一个眼色,叶落寒转脸朝老者微笑道:“在下冒昧,向老人家打听一人,不知老人家是否知道?”
清癯老者快速道:“什么人?”
叶落寒放下手中酒道:“一个容貌甚是丑陋、一只脚微跛的老人。”
老者长眉一皱,正要开口说话,忽然路上一阵杂乱的马蹄声响起,三个骑马之人从小镇方向而来,来在坟地前连续踢蹬下马,穿过坟地,来到茅舍前。
右边扎虬髯中年汉子望了棚下诸人一眼,喝声问道:“谁是这里的守墓者?”
清癯老者道:“是老朽。”
左边一个矮小汉子喝道:“老儿,你可曾见到跛着一脚、面容奇丑的老人,经过此地?”
叶、赵两人面面相觑,黄辰逸吃得津津有味,而清癯老者冷冷一哼,道:“问话也得有问话的规矩,什么老儿小儿的,这算什么礼数?哼哼,真是人心不古,没家教。”
那矮小汉子破口骂道:“给老子的,称你一声老儿,已是瞧得起你了,别给脸不要脸,若你把我惹得火,嘿!……”
居中那彪形大汉赶紧摆摆手,吼道:“二弟住口。”他把头转朝老者温柔道:“还望老人家海量包涵,我这位二弟生性莽撞,其实倒也没什么恶意。”
清癯老者道:“你二弟口中所之人,老朽真没见过。”
那虬髯汉子疑惑道:“这怎么可能?那悠神老丑分明约定我们在此会面……”
那矮小汉子呼嚷道:“老儿,你没有说谎吧!?”
清癯老者默然不予回答,继续吃东西,那彪形大汉道:“也许悠神迟到还没来,我们不妨就在此地等候。”
这三人就站在马的旁边望道路,而这时太阳已经升起来了。
在草棚下,黄辰逸已经吃饱了,擦了擦嘴,虽然果子没肉美味,但也能解除饥饿,这时赵雪怡沉凝着脸色,像个冰美人,用手指沾了沾水酒,在桌面上写着:“是黑洞三怪,看情形,他们已经和老丑搭上一路了!”
叶落寒压低嗓子道:“黑洞三怪没认出我们两人,多半仍是不知情,看他们应该在等待老丑的通知……”
黄辰逸心里闷了一声,管他什么老丑黑洞三怪,别惹到我,不然没好果子吃,也随即倒一杯酒想试试这古代酒的味道。
刚倒完只听那矮小汉子喊道:“老儿,还不拿一坛烧刀子,来让大爷过过酒痛!”
只见清癯老者冷冷道:“都喝光啦。”
那矮小汉子气呼呼道:“没酒?没酒大爷我便剖开你老儿的肚皮,喝你的鲜血充数!”
但闻“嚓”的一声脆响声杨起,那矮小汉子腰间的大刀已握在了手上,他大喝一声,扬刀往老者身上劈去。
清癯老者面色沉沉,眼看寒光霍霍,一刀将劈离老者不远处,黄辰逸见状决定出手相救,怎么也得感谢老人盛情招待。
“天机子,你说呢?”黄辰逸问道。
“反正随你,如今你已经炼气二品,我看他们只不过武侠之人,记住静而力,随而心,天地归于心,气落丹田聚,记住这些你就可以运用好真气。”
黄辰逸叫完陡然出声吼道:“你不是想喝酒,老子敬你一碗,可要接住了!碎了可要赔钱的了。”
吼声中,运用真气于手掌擎起桌面上酒碗,手背一拍,酒碗破空飞出,旋转有如飞叶,去势之疾快。
那矮小汉子一刀方自劈出,酒碗已如疾箭般朝他右手握刀之处飞到,这下变生仓猝,他连丝毫考虑的余地都没有,急忙一撤回大刀。
刀尖望准那只酒碗挑去,“呼”伴随一声轻响过处,酒碗被挑高数尺,端端落在他的左手之中。
那虬髯汉子失声呼道:“旋叶掌!……雪斋的飞叶掌!……”
那彪形大汉面色一变,纵身上前,朝黄辰一抱拳道:“在下黑洞之首李向野,这两位是敝二弟廷常、三弟卜大,敢问……”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续道:“敢问兄台可是来自阳武山白雪斋?”
这“白雪斋”三字一出,刹时茅舍前十数道目光齐然盯住黄辰逸,众人的脸上都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黄辰逸立马摇头夺声道:“这位什么你向野的,你说的白雪斋在那,不过刚才这一招你取名叫飞叶掌,名字倒是不错,只不过不够弘亮。”
突然那名彪形大汉李向野道:“兄台,方才所露的一手功夫,分明出自白雪斋,江湖传言白雪斋主人天云开与二十年前太原万山谷主万字楼私交甚好,
自万字楼惨遭职业剑手杀戮之后,武林中即未见有此两家门人露面……”
黄辰逸大笑道:“管他什么人杀什么人关我屁事,我吗?看不惯就管,不过你那弟弟身手不错,不过没胸也脑。”
黄辰逸说到这里,偶然回过头来,却见那清癯老者不知何时已到他身后,显然正在聆神倾听他们的谈话,表情甚是激动。
黄辰逸呆了一呆,道:“哎!老人家,你怎么了?”
清癯老者迅即恢复平静,道:“没,没什么……老朽只要想看看,那只酒碗是不是被打破了。”
黄辰逸顿时无语,这时东方小道上,又走来一个身矮头大、牛山濯濯的和尚。
那和尚走到了坟地前,向左转了过来,朝茅舍前诸人望了望,然后经过乱坟堆,停身在背手而站的卜大面前。
和尚双手合掌弯下道:“阿弥陀佛,贫僧化个善缘。”
黑洞老三卜大冷笑道:“到死人坟地上来化缘,和尚你也太糊涂了。”
只见那和尚伸手从怀中取出一个木鱼,“咚、咚”敲了两下,说道:“人生难得几回糊涂,施主又何必太过认真。”
卜大洪声道:“花和尚!你还要装,卜某难道认不出你么?”
那和尚蹬地倒退一步,道:“贫僧已绝迹武林数十载,不想还有人未将贫僧忘却。”
卜大道:“尝闻花和尚于十年前连败岭南马氏兄弟后,便行退隐。
如今倒是为了何事使你重出江湖?”只见花和尚沉声道:“贫僧被迫出山,乃是为了……为了……”
廷常插口道:“和尚这是要卖关子么?”
花和尚一字一字道:“五日之前,贫僧接到生平老友老丑以飞鸽传书,说有极端重大事故,邀约贫僧到此一会……”
坐于一旁倾听他们谈话的赵雪怡和叶落寒两人,顿时面色陡然变得相当难看。
黄辰逸对他们口中充满好奇,也知道今天相遇不简单,哎!真不知道要在这侍多久,可一走也不知道这路,我看还是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管他什么事,于我何干。
三怪中老大李向野失声道:“老丑?!……怪事!怪事,咱们黑洞三兄弟也是接到老丑的飞鸽传书,约见地点也是这鬼镇外的坟地!”
李向野刚没说完,突然听到西侧一座大坟后面,隐隐传来一阵“呼噜”的打鼾之声!
李向野连忙住口,他一幌身,已游移绕到了坟后,只见一个身着百结鸠衣的中年叫花子,正斜躺在墓碑上入睡。
李向野轻咳一声,那中年叫花子翻了翻惺松双眼,低声道:“残羹剩肴腹无作,百结敝裳体不污!”
李向野怔得半晌,开口道:“不知是丐帮哪一位高人在此?”
那中年叫花子翻身而起,道:“神棒震天下!”
此言一出,众人移眼望着他,李向野呵呵笑道:“原来是布袋帮主座前五杰之一的铁棒神丐到了,恕李某眼拙。”
那铁棒神丐道:“好说,敢问老丑是否已如约来此,老叫花已等候他已久……”
一旁的卜大顿时惊道:“怎么?阁下已是应赴老丑之邀来到此地?”
铁棒神丐重重地点了一下头,道:“谁说不是。”
李向野沉重地道:“老丑居然不惜劳师动众,可见这件事端的严重,是非比寻常了!”
铁棒神丐道:“再候一个时辰,若老丑仍然不来,咱老叫花可顾不得他有什么鸟大事了,此番他飞书邀约的乃是敝帮帮主杨华天,是帮主无暇,方命老丐代他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