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麻蛋,麻蛋,麻蛋的,老娘明明是来当设计师的好吧,设计助理是什么鬼,老板走了助理加班又是什么鬼‘
繁华都市中灯红酒绿,夜间里的生活似乎要比白天来的更热闹,而在高楼的三十七层里,灯火尽灭,电梯里传来一声声女人的骂声。
由于已经是午夜,人都走光了去,电梯也就只有女人一个,倒也不怕被别人听了去。
女人就是李尤,一个实习设计师…助理,毕业之后经过学姐的推荐来到这家公司面试,万万没想到被老板看中做了助理,当然此看重非彼看中。
老板也是个女的,性取向很正常,也就是老板喜欢的那个人在面试的时候多看了李尤一眼,助理的位置就这么定了。
三更半夜狂加班也就是这个原因了,就因为这个李尤才会觉得这么不爽,这妈蛋的事什么破理由嘛。
想着李尤就越加郁闷了,不由的加快了脚步,几下就出了大厦,再过一条街就到了站口,最后一班车应该还是有的吧。
心里想着最后一班车的事情,加之附近并没有什么车出现,李尤也就没有多注意大步的往对面去,也就是这么一疏忽,让李尤郁闷了不知道多久,如果小心一点也不会遇到后来那个混蛋了。
剧烈的声响在耳边,强烈的光芒恍了眼睛,什么都感觉不到,什么都听不到……我这是怎么了……
感觉整个都飘荡着,头疼的要命,也十分的疲倦,像是睡了好久好久一样,四肢都没有力气,什么都感觉不到,直到耳边传来一阵轻微的呼唤,一声接着一声。
这种声音就像是有恢复技能一样,李尤渐渐的觉得自己的头不再那么的疼痛,也能感应到周围的一些事情了,虽然四肢依旧无力。
这种声音,就像是一股力量,让李尤充满了希望,她可一点也不喜欢现在的状态,几番尝试过后,李尤觉得自己的手指似乎动作了一下。
事实证明她真的有动了一下,以为她的手很快的就被一个温热的东西紧紧包住,也是这种温热的感觉,让李尤明显感觉四肢的力量。
她不知道的是在别人眼里她的睫毛在微微颤动,手指微动,很快就要睁开眼的样子,这让守在一旁的人激动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女儿,你一定要醒过来,一定要。”
这是一个母亲在为自己的女儿输送着信念,什么都比不上她了。
也许是信念,也有可能是其他的原因,在片刻的混沌过后,李尤慢慢的睁开了双眼,入眼是一片模糊的房梁,房梁?
李尤瞬间弹跳起来,又被背部的疼痛弄得躺了回去。
“幽儿,你终于醒了。”
这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模样的美人,没错就是美人,即使已经到了这个年龄,但依旧能够看的出来年轻的时候是如何的模样。
幽儿?
骗人的吧!
李尤重新闭上双眼,心里想着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却没想到在闭上眼的那一瞬间,太多的信息涌上大脑。
李幽,李家的庶女,排行老五,年芳十五,已经到了接亲的年纪,母亲是普通的食店老板的女儿,只能给李家当侧室。
所以她是穿越了吗?
可是……在她的记忆力李幽并没有受到致死的伤害,她又是怎么穿越的呢?
“幽儿,头还疼吗?前日你说你想午睡,竟没想一睡不醒,可吓人娘了。”说着越发伤心,又抹起眼泪来。
看着眼前这美貌的妇人流起眼泪来,李尤只觉得心口十分的疼痛。
娘亲……
娘亲,不要难过。
李尤震惊的觉得脑子不够用了,她感觉自己就是对方口中的幽儿一样,在心疼着和她相依为命的娘亲。
庄周幻梦,蝴蝶是我,我是蝴蝶。
既然想不通,李尤也放弃再纠结,只想顺着自己的本心做事,嘴角扬起一抹笑,略带虚弱的声音从她的嘴里传出:“娘亲不要再哭了,幽儿这不是已经醒了么?也是女儿不孝竟让娘亲如此担心。”
听闻此言姜姨娘,也就是美貌妇人破涕而笑,笑骂:“你还知你做的这些混蛋事儿,为娘可是要哭死了。”
本来是笑了,忽又想到了什么,一张脸又忧愁起来。
“可伶我幽儿年满十五,这可怎么留得住啊!”想着不由将手抚上李尤的脸颊。
自己是一个姨娘的命,难道自己的女儿还要走自己的老路么?一切都怪自己这个做娘亲的不争气。
她的幽儿怎能做他人伏小,她疼爱了半辈子的女儿,应是有个人好好疼爱,白头到老。
李尤有些疑惑,但瞬间又明白了,在记忆里十五岁是一个女子最后的适婚年龄,而李家自然不会放过一个良好的棋子不用,在年满十五的当日,那端庄的正室就当着所以人推荐李幽去做一人的侧室。
李尤,李幽。
既然已经决定听从本心,那她李尤从今天开始就是李幽了。
“娘亲不要太难过,小心身子,这件事情不是我们能解决的,不是吗?说不定女儿就遇上了良人呢。”面带微笑的扯着慌,内心其实崩溃的,侧室能遇到什么良人。
古代真是残忍,十五岁明明就是一个孩子,她十五岁初中才毕业。
发育了么?想着宽大袖子里的手有些不安分的动了动,平胸吧,平胸吧,平胸吧。
她不知那蠢蠢欲动的表情有多愉悦姜姨娘,只当女儿年纪尚小,不懂男女之爱,也不懂世态凄凉。
李幽醒来就是一大喜事,姜姨娘心里是十分的高兴的。
“好了,醒了就好,娘亲去帮你准备吃的,你先等着,用完饭后就梳洗梳洗,看你这邋遢姑娘样。”
起身,为李幽盖好薄被,细心的为她理了理额上的碎发,才转身离去,眼里的慈爱让李幽感到温暖无比。
之前的李尤好像从来没有从那个精明能干的母亲身上看到过,从小父母离异,当然最大的恩赐就是每个月准时的生活费,钱钱钱,最不离的就只有钱。
二十多年的过往一一从脑海略过,似乎变得越来越淡,越来越远,越来越缥缈,逐渐清晰的是一个女孩的十五年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