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琼华坐在主位之上,离王朝已经出征一月之久,虽然隔些时日,就能收到离王朝的平安信,魏琼华还是十分担心,随着月份大了起来,一般的衣服都穿不下了,莺歌从库房拿出了一件锦衣。
“子君……这是之前魏七子送来的,因为裁剪的宽松,一直未着(zhuo)。”
看着莺歌手里的锦衣,魏琼华接了过来,她放在鼻尖闻了一下,笑着说:“这衣服有一股淡淡清香,甚是好闻,放在这里,你先下去吧!”
魏琼华微微皱眉说:“你们就这么迫不及待吗?九歌……”
“婢子在……子君有何吩咐?”
魏琼华手指了一下那件衣服说:“这是莺歌拿来的,这衣服的味道,和我那日在孙良人那里,闻到的一模一样。”
“子君是怀疑,这衣服有问题?”九歌不敢多想,她试探性的问到。
“把这件衣服,偷偷的烧了,然后连夜赶制一件类似的,既然他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魏琼华眼神空洞,她实在想不出,跟了她这么多年的莺歌,何故如此恨她。
九歌手捧着衣服退了出去,一个小宫女跑了出来,她跪在魏琼华面前说:“子君……莫八子逃了。”
魏琼华坐在后位之上,她拿出茵莲的金簪,然后开口淡淡的说:“传令下去……全国缉拿莫八子,生死不论,活捉者……赏金一千,奉上人头者,赏金一万。”
“诺……”小宫女弯腰退出了宫内。
魏琼华拿着金簪笑着说:“魏姗接下来,就是你了。”
第二日……
莺歌侍候魏琼华穿上了锦衣,魏琼华笑了一下说:“莺歌……平日里,本宫待你如何?”
莺歌的手顿了一下,她立刻跪在地上说:“平日子君待婢子甚好,子君待婢子恩重于山。”
魏琼华转过身,她看着跪在地上的莺歌说:“你知道就好,好了……快起来吧!”
莺歌却不敢起来,她跪在地上磕了两个头说:“子君……婢子对不起您,婢子先走一步。”
魏琼华看莺歌往旁边的柱子跑,她立刻大喊一声说:“九歌……拦住她。”
九歌一掌将莺歌打倒在地,莺歌跪着爬到魏琼华面前,她哭着说:“子君何故不让婢子去死,子君婢子对不住您。”
魏琼华眼神冰冷的说:“怎么?还是不肯说吗?你我十五年的情谊,都不敌你对她的忠心吗?”
九歌低下头泣不成声,她哭着说:“子君只知,婢子的母亲有婢子这个女儿,却不知……婢子还有一个姐姐,在魏家二房做下奴,若……婢子不听她的命令,她就会杀了婢子的姐姐。”
“好……甚好,你姐姐的命是命,我腹中胎儿的命,就不是命吗?九歌……带她出去,事成之后,送她回代国。”
魏琼华理了一下衣服,她迈步往出走,宫墙是那样的高,而魏琼华此时并不知道,一个消息正在快马加鞭的往尧都城赶。
魏琼华迈进慈善台,她突然捂住肚子,扶墙蹲了下去,魏琼华面色惨白,她扶着墙另一只手抓住了九歌。
魏琼华看了九歌一眼,九歌立刻会意,她着急的喊到:“子君……子君你怎么了?”
夜里伊微台的大门被一脚踢开,离王太后迈步走了进来,两个老妇人按住了魏姗的胳膊。
“好你个魏氏,居然敢谋害王嗣,来人啊!赐匕首白绫毒酒。”
离王太后转过身冷笑一声说:“王后求了哀家,让哀家……给你留个全尸。”
魏姗看着离王太后的背影,她冷笑一声,拿起了毒酒,她一口咽下所有的酒,魏姗爬起来整理一下妆容,平躺在床上。
魏姗忍着身体的剧痛,她眼神空洞着说:“太子殿下,姗儿……这一辈子,最后悔的,就是没能告诉你姗儿的心意,本以为能以媵妾身份,常伴殿下左右,却不想……姗儿恨啊~”
凌晨的尧都城,传来阵阵马蹄声,一个兵士举着密函快步入宫,太弟植打开密函,他立刻进了宫。
太弟植跪在地上说:“大王身受重伤,性命危在旦夕。”
离王太后捂着胸口坐了下去,她指着太弟植说:“封锁所有的消息,尤其不能告知王后,她现在身怀,大王唯一的王嗣,绝对不能再出任何差错。”
五年后……
“皓儿来……”
一个小娃娃手里抓着藤球,一步一步的,跑到离王朝身边,离王朝笑着摸了一下小娃娃的脸。
“小公子聪明伶俐,像极了大王。”九歌笑着说到。
“孤的王儿,自然像孤,只是……这五年来,孤都不曾抱过皓儿,咳咳……咳咳。”
离王朝捂着嘴咳了起来,黎韵扶住离王朝说:“大王……我们回去休息吧!出来也有一会了,王后回来如果发现妾带您出来,又该怪妾了。”
“孤……今日只想抱一下皓儿,皓儿来……”
离王朝的手刚刚接触到微生皓,就仰头倒了下去,再也没有起来。
一时间举国白绫,离国上下陷入悲痛之中,魏琼华跪在离王朝的床前,虽然这五年大王一直靠汤药维持,但御医说了,大王身体已经日见好转了。
望着出殡的棺椁,魏琼华忍住了在眼里打转的眼泪,她拉住旁边的微生皓,跪直了身体。
太弟植站到魏琼华面前说:“魏王后……王兄仙逝……王嫂好像一点也不伤心嘛!”
黎美人拉住了魏琼华的衣服,魏琼华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用紧张。
魏琼华冷笑一下说:“太弟说笑了,大王仙逝……举国哀悼……子童悲痛欲绝,满眼热泪……已然哭干。”
太弟植冷笑一下说:“王兄……定是糊涂了,王嫂……贵为离国王后,怎可入他国为质,倘若臣弟这么做了,岂不是让四国耻笑,难免不会有闲言碎语,四国众人……定然笑我新王登位,就容不下你孤儿寡母,所以……先王遗诏……就此作废。”
魏琼华看向太弟植,她冷哼一声说:“新王……太弟以为,自己就是新王了吗?大王到底是如何去的,难道太弟心里不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