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已过去三年,欧罗巴大陆上也算稳定,不过今年的兽人入侵似乎来的早了一些,以往两次之间的间隔少则五十年,多则百年,而今,距离上次西边兽人侵犯欧罗巴仅仅只过去了二十年,似乎是西大陆的蛮荒之地出了什么事。不过具体的情况大概只有高层人员才知道,对于身在象牙塔的克里斯来说这些都太遥远了。他现在的任务只有学习,学习经典,虔诚信仰,沐浴圣光,至于神术,马克西姆大主教也有自己的考虑,他不想拔苗助长,好好让克里斯打好基础,这也说明大主教对克里斯不仅仅只存了利用的心思,还想培养他成为自己的心腹,作为以后晋升的资本。
三年的时间,足够使任何不大的风波平息下来了,克里斯被收为主教教子一事,很快就淡出了一般人的视线,但只是一般的贵族,对于教会内部的人以及上层贵族来说,他们并没有忘了这个三年来一直默默无闻的在圣索菲亚神学院进修的天才少年,而是在不惊动马克西姆主教的情况下偷偷地探听着情报。在一些教会高层的案头上,依旧摆放着关于克里斯生平的一切资料,甚至连他所在的家族也跟着彻底调查了一番。
开始有帝都的贵族慢慢对远在落云城的诺德森释放好感,在一些生意上给予优惠,开后门,甚至一些不那么有优势的家族连联姻的招数都使出来了,不过好在族长,也就是克里斯的父亲狄米思?诺德森没有答应,不然克里斯指不定会多出一个嫂子或者姐夫。
诺德森家族的族长狄米思一共有三个孩子,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大儿子安德鲁·诺德森,这个与安德烈只差一个字的年轻人,好像真的有复兴家族的希望,年仅二十岁的他就已经接管了家族三分之二的产业,可谓青出于蓝,比他的父亲强多了,狄米思在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在跟城里几个不入流家族的纨绔子弟一起吃喝嫖赌,调戏良家呢。
二女儿玛丽·诺德森,今年十七岁,去年刚过的成人礼,长得漂亮,楚楚动人身材高挑,可谓落云一枝花,不少家族看中了这点想跟狄米思提亲,不过都被无情拒绝了,在克里斯得道后,提亲的人更是险些踏破了诺德森府邸的门槛。
最小的克里斯,今年十三岁,去圣柏林修行了三年,这三年一次都没有回来过,家里的仆人甚至都忘了他长什么样了。
兄妹三人都由狄米思的夫人戴娜一人所生,可以说算得上是真真正正的亲兄妹了,而戴娜·诺德森则在生下克里斯不久后就去世了,这让狄米思一直耿耿于怀,所以克里斯在府里的这十年过得并不好,就连大哥安德鲁和二姐玛丽也对他较为疏远。
不过随着克里斯的发达,连带着家族也沾上了光芒,这些人对克里斯的态度立马不一样了,虽说克里斯一开始就被接去圣柏林,但这并不妨碍他在家族的地位一升再升。
今天,诺德森府邸所在的东城区开始热闹起来,原因无他,三年不曾露面的克里斯这次要回来探亲了,虽说待不了多久又得回去,但这并不影响城里人想要目睹这位麻雀变凤凰的人物,甚至连法兰西行省的领导菲尔德公爵都派人来,给足了诺德森家族面子。所以这天,诺德森的仆人们在城里走动的时候都是趾高气扬的,似乎连不远处的城主府里的人都看不起。小小的落云城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一辆牵着两头纯白骏马的马车缓缓驶入落云城,前方由两位骑着高头大马,左手持剑,右手持盾,带着金色头盔,身披银色铠甲的圣殿骑士团成员开道,接下来便是四位骑士保护在马车两侧,最后面的两位骑士则高举着圣殿骑士团的旗帜,银色十字。
这样一个不算豪华的阵容这一路走来却没有那个不起眼的山贼强盗敢惹,那银色十字的标志就让很多人退而却步了。并不是说他们惧怕这八位骑士,虽然这些骑士肯定不好对付,他们惧怕的是骑士身后所代表的光明教会,所以这一路虽然远,倒也走的平安,甚至有些贵族领主还派着自己的私兵前去保护。
马车里坐着两个人,一位身穿白色教袍的神甫,和便衣出行的克里斯。虽然克里斯被马克西姆主教收为教子,但毕竟还没有上教籍,所以只能便装出行了,加之克里斯也不是大家族出来的大公子,对于衣着也没什么讲究。
坐在克里斯对面的神甫一路上都闭着眼睛,似乎在沉思,让人不好意思打扰,而正处于好动年纪的克里斯也缺乏一般小孩的活泼,冷静异常,一路走来,他始终端坐着,身体一动不动,眼神平静清澈,这才是教士该有的样子,对面的神甫看似闭眼,实则周围的一切都在他的感知之中,看到克里斯这么小的年纪就能如此的自律,不由得欣赏了几分。
马车驶入落云城,早就等在城门口的城主费因斯立马率着众人迎了上来,而诺德森的家主,克里斯的父亲狄米思则不在此列,他只是在府邸门口等着,陪着菲尔德公爵派来的人聊天,眉角间满是意气风发,多年来苦闷一扫而空。
马车在众人的围观下停在了诺德森府邸门口,克里斯先下来,然后神甫再慢慢走出,八名圣殿骑士缓缓退到马车后,一切自然和谐却又恪守则规矩。
早就等在门口的狄米思立马走了上去,先跟神甫示意了一下,然后拉着克里斯的手嘘寒问暖,神甫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一行人进入府邸,当然,无关人员排除在外。府里早就备好了一切,糕点,酒水,水果等等,在喝了一口水之后,神甫和骑士们先行离去,他们拒绝了城主的盛情邀请,而是暂时驻扎在离落云城六七公里外的修道院。随后城主一行人也告辞,菲尔德公爵的使者见这里只有自己一个外人,也不好意思多待,没过多久也走了。
本来热闹的府邸一下子又冷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