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再理会大祭司的疑惑,有些事情,自家人知道就可以了,至于这个半路加入的大祭司,目前还不足以信任,如果为了他那狼子野心的弟弟反扑他们一口,那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离殇已经到了吗?”苍璃玥侧首望向兄长,这个离殇,除了自家哥哥的话,可真的是谁的话都不会听的,饶是她父皇的话也不会听进去半分,好在是哥哥身边的人,倒也不用过于担心他会叛乱。
“想来已是到了,他出发已经有两炷香的时间了,按照他的脚程早该到了。你是不知道这个离殇啊,轻功可是独步天下的,想来应该能和冉旭不相上下的。”苍祁阳提及离殇,嘴角总是含着笑意的,可见二人的感情真的是非同一般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冉旭倒是有几分兴趣了,他的轻功至今都没有遇到敌手,哪怕是自家主子,在这个方面还真不是他的对手,今天听太子殿下说起这个人,轻功能与他不相上下,心中的战斗热情瞬间就被点燃了,真的很想和他比试一下,前几日虽然已经认识了离殇,但是那家伙简直就和雨一样,一天到晚的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感觉稍稍靠近就要被冻死。
听闻苍祁阳的话,苍璃玥没有再开口,只是目光悠长的看向帐篷外面,嘴角勾起的似有若无的弧度让她眼神更显得意味深长。
大祭司知道此刻并不是自己开口的时候,虽然他十分想知道这对兄妹俩究竟在打什么哑谜,但还是选择了沉默,只希望他那个偏执到极端的弟弟不要再做出什么过火的事情。
日头渐上,正午的阳光驱散了些许深秋的凉意,反倒是让人觉得微微有些汗意,苍璃玥嘴角的弧度越发的明显起来。
“瓮中捉鳖,现在开始。”樱唇轻启,星眸中满是不屑的意味。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大祭司的心蓦地紧了一下,却还是选择了闭口不言,木已成舟,他现在说再多也不会有什么作用,只是希望一会看到弟弟的时候,还是活着的。
桌边的沙漏中的沙子一点点的滑落,原本满满的瓶身此刻其中已经流失了大半,虽说这一天的时间已经是过去了大半,但是大祭司却是觉得这大半天的时间简直就是在度日如年,正午的热意渐渐褪去了,但是大祭司的额头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双手也是止不住的颤抖着汗水打湿了他微微鬓白的头发,眼中满是焦急和担忧。
大祭司的种种表现自然是逃不过苍家兄妹的双眼,只是他们权当是没有看到,有些人有些错是不能原谅的,尤其是伤及到他苍雪的子民和江山的安危。
刺目的阳光终于变得柔和,微微泛着橘色的光芒,连带着大帐里面都有些暖色了。帐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轻重不一,想来是他们已经回来了。
大祭司也已经听到了外边的脚步声,原本还有些轻松的脸上布满了凝重,看主位上的苍祁阳和苍璃玥兄妹脸上毫无波澜的表情,以及圣子脸上微微嘲讽的笑意,他便知道,摩崖是怎么也逃不过那一劫了,虽然早前也知道逃不过,但是人的心理总是有一丝侥幸存在的,如今那仅存的细微可怜的侥幸也被打碎,无法拼凑。
率先进入大帐的是离殇,面无表情的脸,不带一丝波动的眼神,右手持着一炳通体赤红的弯刀,十分夺目,那把弯刀好像是有灵性一般吸引着人的眼球,赤色的光芒好像是血色一般,透露着弑杀的味道。
“主上,幸不辱命,摩崖与苍祁轩已经顺利拿下。”
离殇的身后是被绑的严严实实的摩崖和苍祁轩,至于剩下的一些乌合之众,言霖他们就已经就地解决了。
“离殇不愧是离殇,难怪哥哥对你这般的优待。”苍璃玥轻拍素手,摩崖功夫不弱,苍祁轩论身手虽不是个中高手,但是纠缠一会还是可以的,这么短的时间就将二人解决,这个离殇果然是深藏不露。
“小殿下言重了。”除了苍祁阳,离殇很少与他人说超过三个字的话,在苍璃玥面前显然是打破了常规。
“二位……不知摩崖可否交由老夫处理?老夫将其带回族里必定严加管教。”对说这个要求之前已经提过了,也被拒绝了,但是大祭司仍然是不愿意放弃最后一丝丝的机会,他带回去至少是能保住这唯一的弟弟的性命。
苍璃玥微抬下巴,轻轻扫视了他一眼,嘴角似有若无的笑容让大祭司不禁心生寒意,这下子他是彻底的知道,无望!
“四哥,你当真是将太子和我视若无物吗?嗯?”苍璃玥走到苍祁轩的面前,微微打量着面前这个有些狼狈的男人,最后一个尾音转的有些耐人寻味,让人听出其中冷意。
“成王败寇,早听说三皇妹的能力非同一般,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纵使是沦为阶下囚,也难掩苍祁轩身上那翩翩佳公子的气质,这倒是让苍璃玥对他又有一点点的另眼相看了。
“果真是我苍雪皇族子弟,如此境地还能这般的淡定,也不算是辱没了这皇家的风采,可是你呢,错就错在不该妄想着动你不该动的东西,若是真的有那份心思,公平竞争总归是有机会的,太子之位能者居之,自古以来贤者得天下,而你竟然为了得到这个位置,动了江山之本,我是该夸你有胆识呢还是说该骂你愚蠢呢?我的好四哥?”
这算的上苍璃玥回来之后说的最长的一句话了,字字诛心,太子苍祁阳站在一旁,抿唇不语,这一次,小妹真的是动怒了。
摩崖五花大绑的跪在旁边,抬头间看到兄长也站在那里,原本渐渐熄灭的心思又瞬间起来了,他不停的用眼神示意大祭司,让他救自己,可是曾经最疼爱自己的哥哥现在对自己也是视若无睹了,内心不由得有些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