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宁西的诊断,苍璃玥皱了皱眉头,蛊毒这一方面她涉猎极少,只能初初诊断,但是具体的还是要宁西出手,毕竟他来自苗疆,自小接触的就是这些,而她接触的还是中原的医术和毒术。
“这般看来,恐怕是有些棘手了,刚刚我在诊脉的时候发现了他体内有两种毒性在蔓延,速度不是很快,但是极为霸道,其中一种应该就是宁西所说的蚕蛊的毒,至于另一种,我不得不说,下毒之人还真是小心谨慎,对付这么个孩子居然用了至阴之毒,只是他遇到了我。”苍璃玥的话语中半点没有对北齐皇帝的尊敬之意,这点让魏公公心里很是不舒服,但是人是摄政王请过来的,他只能将这一份不满压制在心里,倒是马太医对于苍璃玥的这一番说辞大为震惊,皇上体内竟然被下了两种毒,而他居然只是知道中毒,却一种毒也诊治不出来,真的是失败至极啊。
“你有办法了?”听完小公主的话,凤尘渊才稍稍松了一口气,虽然她说有些棘手,但是能这样说,表示她已经有办法了。
正当苍璃玥要开口说话之时,瑾儿手上拿了一张纸条匆匆进来,神色紧张。
“发生了何事?如此慌张?”按理说他们今日刚到北齐,苍雪那边的动静不可能这般快速传来,除非是金雕追踪,一日即达!看这情形,苍璃玥已经很确定是金雕追踪传信了。
暗影楼的所有金雕都识得苍璃玥以及八位护法堂主的气味,可千里追踪,只要气味出现过的地方它们均能循迹,因为他们身上用了一种专门针对金雕嗅觉的药物,长此以往,金雕自然识得,况且这种药物乃是苍璃玥的师傅毒医圣女专门研制,外人不可能习得秘方。
“苍山有变,冉旭受伤,四爷不知所踪。”瑾儿也顾不得现下有北齐之人在,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了。
“大哥呢?”一听到这样的消息,苍璃玥也有些着急,但是她不能表现出来,如果她都沉不住气那手下的人只会更加慌张。
“目前没有大公子的任何消息,但是我们出发之日帝都传来大公子也已经出发,若按照正常行程,大公子应该已经到了郢城,郢城距离苍山有三日距离,此刻赶过去恐怕……”瑾儿欲言又止,但是其中意味却是十分明显的。
“笛乐,可需要本王出手?”凤尘渊不是迟钝之人,苍璃玥的身份他很清楚,虽然不知道瑾儿所说何事,但是却能听出其中的凶险,保不齐是朝堂之事,眼下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看着躺在床上的凤楚央,凤尘渊自然是希望她能留下来继续救治,但是此刻苍雪内部怕也是有大麻烦,她理应回去。
“暂时不必,你放心,小皇帝的毒我不会放任不管的,我会留下来和宁西继续解毒的。”苍璃玥不想欠他什么,此番出手权当是还了他先前酆都出手相助的人情,她想来不喜欢拖欠别人的人情。
“瑾儿,金雕可还在?”
“回主子,金雕还在。”瑾儿想着许是还有用处,便将金雕留了下来,现在看来还是有先见之明的。
站在一旁的魏公公和马太医满脸的惊讶,这个姑娘究竟是何身份?他们摄政王从不轻易出手帮人,她竟然还拒绝了?
“传信回楼,命风前去帮助大哥,另外,让大哥改道去苍山,我怀疑四哥身后还有人,另外,言霖和欧阳同时前往苍山,救援冉旭,能伤冉旭者,功夫必然上乘,着东方管理好紫金堂,同时分管其他堂部事宜,楼中待命,雨,你现在去休息,明日午后回帝都,前往宫中请旨,将我们掌握的证据呈给圣上,端了淑妃一家,满门抄斩!”
魏公公突然感觉周身凉意阵阵,心下有些忐忑,这姑娘看着文文弱弱的,年纪也不大,但是这通身的气势却是这般摄人,和他家摄政王真是一般无二,只是她说端了淑妃,满门抄斩,究竟是怎样的背景能让她这般插手皇家的事情呢?
“属下遵命,还望主子保重自身。”雨恭敬行礼,双目中满是坚定,而后利落的转身离开。这几日一路奔波在路上,纵使铁打的身子骨也是吃不消的,但是眼下国内危机四伏,容不得他多做准备。
凤家兄弟相顾无语,这般的小公主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果然和传闻中所说的杀伐果断并无两样,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是他凤尘渊的良配,无关身份,只是那一种感觉,俯瞰山河的气势所在。
“宁西,小皇帝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把体内的蛊虫逼出来,只有把蛊虫逼出来才能进一步解毒,他体内有七星草暂时没有大碍,我们今日先早些休息,明日开始解毒。”虽然苍璃玥不精通苗疆蛊毒的解除,但是她相信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没什么事情是特殊的。
凤南渊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魏公公,作为久居深宫的人精,魏公公又岂会不知道墨王殿下的用意呢?他心中虽然着急为皇上解毒,但也是深知此刻不是良机,还是速速带贵客前去休息才是正事。
北齐朝堂因为皇帝遇刺一事动摇了几天,但是在凤尘渊的铁血手段之下,没有人再敢造次,也是借着这个机会,北齐的朝堂来了一次换血,朝中刚要官职均是摄政王凤尘渊亲自安排的人,也算的上是心腹,有心之人以为摄政王这是要夺权,但是碍于形式,不敢吱声,殊不知这些安排都是为了小皇帝日后能够更加轻松的掌管朝政。
奔波了几天,身心俱疲,此刻总算是能好生休息一番了,瑾儿吩咐了寝宫的宫女准备了热水,两日的风尘她知道自家主子现在最需要的便是热水澡,舒缓疲惫,只是今日的主子心情似乎有些沉重,想来应该是为了四皇子苍山一事,罢了,她还是伺候主子好生休息吧。
“什么人?”刚刚准备换洗的苍璃玥目光冷凝,窗外的那抹黑影,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