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家兄弟见苍璃玥要走,也抬步跟上,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楚子胥,这让匆匆赶来的楚子胥很是狐疑,他看了看大儿子,发现大儿子正直勾勾的盯着那个姑娘看,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这大儿子只怕是对这姑娘有些意思了。
“姑娘留步!”正当苍璃玥要离开小院的时候,楚子胥叫住了她,并大步走上前来。“庶子无状,劳烦姑娘前来为贱妾问诊,尚不知姑娘是何方人士?师承何处?”
思绪被打断的苍璃玥眸中闪过不悦之色,“小陌很好,至于我是谁,你无需知道,权当是还了楚大公子今日集市出手相助之情。”
语罢抬步就走,身上特有的幽香随着风飘入楚阳的鼻尖,似有若无,神秘莫测,还未品出什么味道便消逝不在,眼中对苍璃玥的兴味更甚,更隐隐有一些势在必得的意味。
一行三人沉默的出了楚府,苍璃玥在前面走着,凤尘渊以守护者的姿态跟在她侧边,至于凤南渊,则是时不时的看向苍璃玥,要知道,在他心中的自家人面前,心性就宛若一个孩子一般,见未来嫂嫂这么愁眉苦脸的,他心里就像猫抓一样想知道所为何事。
“可是知道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不得不说凤尘渊虽然和苍璃玥相识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却自然而然的就知晓了她心中的想法。
苍璃玥还是没有说话,但却轻轻的点了点头,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这一环扣一环的,果然,皇家之人哪里不会点心思呢?
淑妃看上去文文弱弱的,没想到生出来的儿子竟是这般的狼子野心,真叫人不敢小觑呢,至于贤妃,虽然人是迂腐了点,好在生的儿子还算是争气,还算是比较听话,也不枉她平日里对他另眼相看了。
苍璃玥他们回到将军府的时候,瑾儿早早就在府门外等候了,见到三人,连忙迎了上来,“主子,您可算是回来了,属下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
瞧着瑾儿那一副担心受怕的模样,苍璃玥的心中郁气一扫而光,这丫头总有方法让她心情变好,“这酆都还有谁能奈何得了我?对了,宁西可回来了?”
瑾儿这边还没有说话,就瞧见宁西兴致冲冲的从另一个方向跑来了,那手中还抱着一盆花,可不就是他心心念念的那盆曼陀罗吗?看来终归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啊,磨了这么多日子总算是把这盆花给磨回来了,跟在一旁的雨则是一副我不认识这等愚蠢之人的表情,很是喜感。
“哎?主子您回来啦?”那模样就和孩子得了好吃的一般高兴,全然没有平日里清清冷冷的模样,这般看来,还是挺有烟火气的,苍璃玥心中如是想着,却依旧点了点头。
将军府门口站这么多外貌气质都不俗的人,必然会引起旁人的围观,但是他们还没那兴致给别人当猴看,当下还是赶紧进去为好。
欧阳羽飞见苍璃玥等人回来,连忙迎了上去,“帝都飞信,公主请过目。”语罢将一张纸条恭敬的交给了苍璃玥。
凤家兄弟见状也知不便多留,便和苍璃玥打了声招呼,转而回去了,然而刚刚回到落脚之地,同样收到了一封密信,小皇帝遇刺,这下兄弟二人顾不得其他,只得先行回北齐京都,凤尘渊看到密信的时候,浑身的寒意让凤南渊都忍不住打了寒战,太可怕了,不动声色气势就已经如此,这次回去只怕有人要遭殃了。
苍璃玥并不知道此时的凤尘渊已经回北齐了,不过就算是知道也不会说什么,毕竟他凤尘渊毕竟是北齐的摄政王,长期逗留在她苍雪也不是办法,离开了也许她还非常高兴。
另一边,苍雪与北齐的相通官道上,两道身影正策马飞驰,正是被苍璃玥紧急召回的冉旭和他的得力手下飞鹰,冉旭的脸色因为长时间的赶路显得略有苍白,娃娃脸上满是肃杀的戾气,全然不见以往的活泼可爱。
快马加鞭连着赶了三日的路,凤尘渊和凤南渊才堪堪回到了北齐京都,京都的街道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只是暗藏的汹涌却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刚到京都,连王府都没来得及回就急匆匆的赶到了皇宫,好在凤尘渊走之前让墨门的精英留了一部分,还有小皇帝的暗卫,总算是保住了小皇帝的性命,只是这一次就算他们护主有功也是难逃责罚,毕竟小皇帝现在重伤在卧。
龙泉宫,小皇帝凤楚央面色苍白的靠在卧榻上,整个人看上去病怏怏的,凤尘渊平日里对这小侄儿虽说十分的严厉,但是看到这样的他说不心疼那也是不可能的,只是在脸上没有表现出来而已,但是凤南渊就不一样了,平日里和这小侄子关系也是非常的好,看到这样连忙上前查看。
“怎么伤的这般严重?暗卫都是干嘛的?”凤南渊心疼的摸了摸凤楚央的头,眼中满满的怜惜。
那凤楚央虽然身上的伤势比较严重,但是还没到不能忍的地步,他的功夫是两位皇叔教的,如今这般狼狈心中也很是愧疚。顾不得身上的伤,连忙下来朝着凤尘渊恭敬行礼,虽说礼数上不用如此,但是凤尘渊除了是摄政王,更是帝师,这一礼也是受得的。
“摄政皇叔,楚央有负您的教导,请皇叔责罚。”凤楚央没有自称朕的时候就代表他现在仅仅是凤尘渊的徒儿,而非是北齐之帝。
看着小皇帝如此懂事,便是凤尘渊有心责罚,也是心软了,但是他一直是严师的形象,从未对小皇帝表示过心疼,所以这份心软只能深深的埋藏在心里,好人,就让老八去做吧。
“既然知道自己错在哪里,那就知道日后该如何去做,暂且养伤,这件事交给本王,你且安心便好。”终归还是没冷眼相对,到底还是与自己有些血脉联系的。
凤南渊眨了眨眼睛,又揉了揉眼睛,直直的看着他这个冰块一般的皇兄,还想出去看看今日的太阳是否从西边升起,亦或是北边儿?怎的今儿个他这皇兄这般的通情达理?
凤南渊的目光过于灼热,凤尘渊又岂会感觉不到?只是警告似的看了他一眼便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