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这么说。。。我是可以解脱了?”良久,突然传来百里仁瀚兴奋的声音,众人看向他,见他一脸阳光灿烂,全不似平时身为百花谷谷主的沉稳与高深莫测,倒像个大孩子发现了什么新奇的趣事,见众人疑惑,他又道,“你们看,百里家先祖遗训是说有灵骨的才是家主,从前让我做家主是因为咱家找不出有灵骨的后辈,可现在这不就有了吗?悠儿才是家主的正当人选呀!”众人皆恍然,面上都有些赞同之色,百里禅虽也同样赞同,却面有疑虑,沉吟许久才道,“这谷主之位你还是继续坐着。”“什么?为什么,明明已经证明悠儿才是天命之人,为何还抓着我不放?”百里仁瀚明显不满的道。
“悠儿才刚回来,让她立刻接任家主之位恐她没有能力胜任,所以我需要对悠儿进行洗髓和有针对性的训练,使她在短时间内拥有可以胜任的能力,这将是一段很艰苦的过程,丫头,你有信心吗?”百里禅转头认真的看向羽悠。
羽悠被弄得一头雾水,这事态发展得也有点忒快了些,她还没完全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已经将她推上了下一任谷主的预备人选,而且这个人选还只有她一人,这是不是说明她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这都是什么情况?她可以说不吗?“先等一下,”羽悠总算有些理清了思路,抬手打断了眼前这些人一脸期盼的看向自己的目光,“我并不想做什么家主、谷主的呀!”百里禅听了她的话刚想激动的开口,羽悠又道,“你们说让我变强我是很愿意的,但是我说起来是姓宇文的,怎么能做百里家的家主呢?”
“哎,这有什么,你虽姓宇文,你母亲却是百里家的子孙,我们可以再给你取个名字,让你随母姓,之后你诞下的孩子选个有灵骨的让他姓百里也就是了,我们百里家这千年来从未在男女上分过尊卑,我们不会重男轻女的。”百里禅甚为开明的道。
事情在羽悠完全晕头转向中被定了下来,羽悠将由家族中长者共同商议之下取一个新名字,日后羽悠将用新名字行走江湖,重振百花谷,与此同时,百里禅身为百里一族如今出世的前辈中最具威望和能力之人,将亲自担起教导羽悠的重则,立誓将羽悠培养成为谷主的合格接班人。
这些虽只是这些人的一厢情愿,但羽悠也看开了,走一步看一步,也许有一天他们会找到比自己更适合继承家主之位的人选,也许某天他们就会改变主意,重要的是先提升自己的能力最重要,自己还有大仇未报,她一定要亲自报了此仇,又想到,换了新名字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可以省去一些小事的烦扰,将心思用在报仇上。要成大事,何必要居于小节,娘亲给的名字时刻记于心中便好,自己又不是那些话本子中的大英雄,要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百里禅给羽悠一周时间,让羽悠熟悉一下百花谷的环境,羽悠便无忧无虑的在百花谷中四处游荡,在短短的一天中,百花谷上下所有人都已经知道羽悠的身份,无论何人都对她毕恭毕敬,俨然已将她当做了准谷主对待,羽悠有些不习惯这种大起大落,面对别人的恭敬,只能尴尬的回以假笑,她自认为笑得比哭还难看。
在来到百花谷的第五天,羽悠大体已经将谷中可以随意出入的地方看了个遍,虽然谷中奇花异草,怪石嶙峋,羽悠在某些方面却是个喜新厌旧的,再美丽的东西看多了也便不觉得新奇了,虽然她也觉得自己这样快便不再觉得那些事物新奇着实有些冷情,却又安慰自己那只是因为自己的爱好并不在此,羽悠有些百无聊赖,便去看望绿萝,没想到绿萝只过了短短五天,便已经可以自行下地走动了,让人不敢相信她当初是从山上一路滚下来,摔断了骨头的。绿萝虽然恢复奇快,却需要多休息,才跟羽悠说了没几句话,便有些乏了,在床上靠了靠,竟忍不住睡着了,羽悠想她在恢复期,兴许是会比较嗜睡的吧,便悄悄出了屋子,在庭院中漫无目的的闲逛,行至回廊中一处镶嵌着一面琉璃宝镜的墙边,看着琉璃宝镜中的少女,这宝镜传说来自海外仙岛,相传千年前,先辈便是靠此镜显圣,启示族人的。宝镜周边镶嵌着各色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十分夺目耀眼,当中的镜面通透,不似平常人家所用铜镜只能模糊看清人的大概样貌,也不似圣傲宇寝殿中的那面水银镜厚重,当时见到那面水银镜,羽悠已经觉得十分新奇了,对着镜子照来照去,不敢相信镜中的灵动少女便是自己,暗想自己何时竟已出落得如此?想到此,羽悠轻摇了摇头,无奈自己竟还是有意无意间想起圣傲宇,又低头轻笑,为自己年少时略有些自恋的傻劲觉得好笑,笑间又抬头看向眼前的宝镜,这镜子可比水银镜更加通透,看着镜中的事物,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舒适感,羽悠看了看竟中的自己,一身渐变式鹅黄色纱裙,裙角绣暗纹茉莉,那针脚绣工与自己往日里惯穿的衣物完全相同,羽悠来到百花谷才知道在圣德宫中时自己所穿的衣物全都出自圣德王朝第一大绣楼,锦绣坊,这锦绣坊的绣品独步天下,名动整个尊雅大陆,可以说,整个大陆再找不出第二家比锦绣坊更好的绣楼,而且他们的每一件绣品,每一匹布都是举世无双的,锦绣坊的绣品也因此千金难求,羽悠吃惊于自己的那些衣服竟可能件件都价值千金,暗想圣傲宇好大手笔,对自己一个替代品也如此舍得下本钱,还真是难为他了。
“百里兄,不知这件美丽的小姐是。。。”突然身后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羽悠自宝镜中见百里仁瀚随着位一身天青色长衫的男子立于身后不远处,想来自己在这里自恋的照镜子,也不知这二人在此站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