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世事难料,这新夫人秦玉儿自小娇生惯养,生了个乖张跋扈的性子,又哪能容得下别的女人和自己共侍一夫?才几天便翻脸不认人,尽展刁蛮无理之能事,一有不顺心便一哭二闹三上吊,搞得整个家里鸡犬不宁,苦不堪言,秦丞相又一味只心疼女儿,一味依从女儿,竟拿权势来压宇文家,宇文家是有苦说不出,却苦了雪姬,整天被秦玉儿呼来喝去不说,还站在日头底下立规矩,心疼得宇文夫人病倒好几次,就算这样,也总算不会要了命,可就在知道雪姬竟然有了身孕时,这秦玉儿竟然动了杀心,想要把雪姬除之后快,雪姬偶然路过秦玉儿后窗外听到了她的计划,吓得赶忙告知了宇文启,宇文启当即便要杀到秦玉儿房中,雪姬却拦住了她,道是丞相的女儿得罪不起,自己又没有证据证明她要害自己,拿什么去质问人家?宇文启只恨自己没用,竟保护不了自己心爱的女人,雪姬只是安慰他道是总会有办法的,可是当天晚上,雪姬便失踪了。宇文启一心只道定是秦玉儿那毒妇动的手,冲进秦玉儿房中质问雪姬的下落,反被秦玉儿抢白了一通,道是那贱人被你们家人心肝肉似的保护着,我就算是有那心也没那机会,又间有门房来报清晨见雪姬独自一人从后门离开了,宇文启心下疑惑,可也无心再与这秦玉儿争辩,转身出去吩咐下人出去找人。
那秦玉儿见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却是这种态度,美好的希望化成泡影,又妒又气,一时急火攻心,竟一病不起了,宇文家没一个人真正喜欢这位大少奶奶,只管任凭她自生自灭无人关心,这秦玉儿平日里一惯霸道,就连自己从娘家带来的仆从下人也不能幸免,身边自然没有忠心为主的,这病本是有救的,奈何无人请大夫,便耽搁了,再想治时已经病入膏肓,名医也无从下手了,也该着这秦玉儿自己不积德,遭了现世报,不过半年便一命呜呼了。举家上下对外只道是大少奶奶平日体弱,虚不受补。秦丞相也心知自己女儿是个短命的,自己老迈,就只得了这一女,想来日后还免不了依仗着这年轻有为的女婿,便也不再深追。这些事过了,只可怜还怀着身孕的雪姬,却再无消息。
“那时雪姬刚诊出有孕,她还一脸天真的对我说,她喜欢女孩,这第一胎希望能是个女孩,她说如果真的是个女孩,就取名悠,忧的斜音,让女儿无忧无虑的长大,悠然自得的面对她的人生,她那时是那么美,可是。。。”宇文启不由得又是泪流满面。
雪姬当年为何要离开宇文府,离开宇文府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可能只有她自己知道吧,印象中的她永远沉默不语。
宇文启从回忆里醒转过来,“老臣失态了。”“没关系,任谁经历了这些也都该有宇文大人这样的反应。”圣傲宇摆手说道,“哎,老臣对不起悠儿的娘,不能再错过悠儿了,悠儿是老臣的惟一骨血,老臣不管用尽什么办法,都要让她认我这个爹,我知道这很难,但我会努力的。”宇文启坚定的道。“惟一骨血?你不是。。。”圣傲宇突然顿住话头,似乎想到了什么,不敢置信的看着宇文启,宇文启自觉失言,尴尬的咳了咳,“还请殿下不要再深究了。”
“这些事我可以当做不知道,但我有个条件。”圣傲宇看着宇文启道,“殿下请说。”“我的条件就是,你一定要认回羽悠,并让我父王亲自认可羽悠的身份,你可能做到?”宇文启不解的看着圣傲宇,原本听到圣傲宇说有条件,还以为是关于宇文浩的事想让自己帮忙,他原本就想好,只要能认回自己的女儿,自己的弟弟也一定会帮忙的,从小他们兄弟和百里兄妹是那么要好,弟弟是不会不帮忙的,却没想到,王子殿下的条件却让他一头雾水,“我说的这个认回,不止是让她承认是你的女儿,而是让举国上下都知道,羽悠是圣德王朝右相宇文启你宇文家的长房嫡女,而不是什么小妾所生丢失在外的野丫头。你可能做到?”圣傲宇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让宇文启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迫感,“这。。。殿下,老臣不明白。”“这件事我会帮你,我不管过程如何,只要最终的结果是,羽悠是你右相的嫡长女就行。”宇文启是很想认回羽悠,他也希望羽悠是自己的嫡长女,但事实摆在眼前,雪姬当初嫁给他时只是以妾的身份嫁入的,虽说迎娶雪姬时一应礼节全按着娶长房夫人的规格办的,但终究并没有在户部备案,当初的很多老人都是知道雪姬的,也知雪姬是个妾,这要怎么才能把一个妾变成正妻,“殿下,这怕是。。。”宇文启不明白圣傲宇的用意,犹豫的不知怎么开口。
似乎是看出了宇文启的担心,圣傲宇笑笑道,“户部那边你放心,只管顾好你家里那些人的嘴就好。”说完圣傲宇便想转身离开,却又想道什么,转头对还呆若木鸡站在原地的宇文启道,“对了,对外别说羽悠是才找到的,就说。。是因为羽悠自小体弱,便送去漓月山休养了,三年前跟本殿下回圣德的,之后一直随本殿下左右,所以不曾归家。”
“漓月山?”宇文启重复着那个地名,思索着什么,突然回过神,急匆匆的出了宫门。
“小悠悠可是在想刚才的事?”圣傲宇又换上一惯的慵懒邪魅,懒洋洋的道,“没有”羽悠斩钉截铁的回道,“真的没有?那你就不想知道这其中的原委?就不想知道你的身世到底是怎样的?”圣傲宇试探的问,“不想。”依然冷冰冰的语气,“哎,真可惜,亏我刚刚还仔细打探,想要告诉你呢。原来你不想知道啊。“圣傲宇边说边向寝宫走去,羽悠跟在后面看着那挺拔的背影,”多管闲事。“”你说本殿下什么?你是不是皮痒了?想让本殿下给你挠挠痒痒?“圣傲宇好笑的转头看着羽悠,”奴婢不敢“羽悠有些惊慌的回道。”我还真不知道有什么是你不敢的,当日大庭广众之下都敢骑马外逃,现在跟我这说什么不敢?“圣傲宇一闪念已经到了羽悠近前,身子紧贴羽悠,俯身把嘴靠在羽悠耳边小声对着羽悠的耳朵说道,热气吹向羽悠的左耳,羽悠赶忙后退一步,脸不自觉发热,忙低下头不敢抬起来,”奴婢不敢,奴婢说过,那时只是好奇,不是殿下说的那样。“羽悠没想到这男人竟又提起这件事,还以为他已经忘了呢,这又想起来了?”哦?是吗?我说过,别拿我当小孩,真当我好骗?走吧,回去收拾收拾,该用午膳了。“圣傲宇就这样大摇大摆的先走了,气得羽悠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