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悠在意识到圣傲宇可能不会再出现的时候,她就在想,有没有再见的可能,自己被关在这个院子里这么久了,估计很难再出去了,况且,就算出去,自己只知道他叫圣傲宇,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他,羽悠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想见到他,只是单纯的想念,羽悠想,可能是这么久的陪伴,这么久的孤寂中,他是惟一可以给自己带来喜怒哀乐的人吧,况且,最后一次见到他时,他还受了那么重的伤,他不会真的出事吧,想到这,羽悠很是担心。
记得那天晚上,同样没有月光,羽悠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将将要睡着时,突然听到窗边有细微的响动,羽悠起身向窗边走去,想看个究竟,谁知道刚到窗边,嘴便被一只微凉的大手捂住,惊得羽悠瞪大了眼睛,不敢呼吸,直到鼻尖嗅到那大手上某人特有的檀木香气才稍微放下心来,毕竟这上好的檀木香不是随便什么人都用得起的,羽悠也只在圣傲宇身上闻到过那种味道,可檀木香气中却又带着一丝丝腥味,羽悠有些不解,只得静下心侧耳听着,听到院中一阵细碎微小的响动,好一会,外面声音渐渐远去,羽悠觉得背上一片温热湿滑,因为已经就寝,所以只穿着月白寝衣的羽悠很明确的感觉背后湿湿的,忙转头,碰到身后那人的身体,那人发出一声低低的闷哼,羽悠忙想掌灯,“别,那些人还没走远。“男人发出低沉沙哑的声音制止住羽悠的动作,声音中明显带着丝虚弱,”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男人一身黑衣,在这没有月光的夜晚,完全看不清状况,”没,没事,找人叫谢汝阳来,就说你病了,急症,让他速来。“男人声音越来越虚弱,慢步向羽悠的床走去,”呵,要借你的床一用了...“语气中还带着些强装的笑意,“你怎么了。”话音未落,人已经重重的栽倒在了床上。吓得羽悠一声惊呼,却没敢发出太大声音,急切的不知所措,慌忙中竟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装做痛苦的喊了起来,“哎哟,笑儿,我肚子好疼,快帮我找谢大夫来。”羽悠大声一喊,引得整个院子的下人都掌了灯跑了出来,一时间院子里灯火通明,笑儿提灯急急进屋,啊的一声惊叫,“啊。。。小姐,您这是怎么啦。”羽悠没顾得上看门口的笑儿,直直的看着床上的男人,借着笑儿手中提着的灯,羽悠才看清了床上的男人,男人面白如纸,摊倒在床上,双手满是血红一片,玄色外衣胸前一片暗色水渍,羽悠一时已经完全被吓傻了,她从未见过这种场面。
而笑儿的震惊不压于羽悠,从笑儿的角度只能看到羽悠的背后,羽悠的月白寝衣背后此时已经是一片血红,羽悠呆呆的转过头看向笑儿时,笑儿看到羽悠的脸上竟也是一片红,笑儿吓得忙跑进屋,这才发现床上的人,知事有蹊跷,转身出去低声吩咐外面一个得力的宫女拿了腰牌出宫去请谢大夫,这边安排其他人做事,并不敢让其他人见到屋中情景,只得亲自安排分工,留了羽悠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急忙跑去床边帮圣傲宇解开外衣漏出已经完全被血染红的月白的里衣,那场面触目惊心,羽悠事后想起时还是心有余悸,解开里衣发现左胸的伤口竟泛着黑色的血。
谢汝阳检查之后发现伤口并没伤及心脏,可那伤了圣傲宇的刀上却是萃了毒的,谢汝阳一时也无法解,只能用药抑制毒素的发作,谢汝阳给圣傲宇包扎完伤口便急忙出宫回去配制解药,忙了一晚没合眼的羽悠不知不觉竟倚在床边睡着了,醒来时人已身上床上,圣傲宇却不知所踪,自此后便再无消息。
回想初次见面,是因为羽悠想要逃跑,所以爬上了院子旁边角落里的那堵矮墙,之后就见到了那个风神俊朗,俊美无匹的男人,想到这,羽悠突然有了个想法,如果自己再从那堵墙上爬出去,会不会再见到他,这样想着,羽悠也就这样去做了,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羽悠再一次爬上了那堵墙,可惜,却让人失望的并没有见到想见的人,那墙上同样站着一排黑衣护卫,其中一人开口道”姑娘请回。“那声音阳刚低沉,不带一点邪魅与不正经,也没有扯着她衣领的有力大手,只那么一句,”姑娘请回。“羽悠在那堵墙的阴影中已是泪流满面,希望破灭的失落席卷而来,羽悠甚至说不出一句话,她不敢去问他们那人去了哪,她怕听到不想听的答案。
虽然知道圣傲宇了解自己的心让羽悠很感动,但她还是嘴硬的回道,”少臭美了,我就是想要逃跑的,见那些护卫人高马大自己打不过才没有硬拼的。跟你没半点关系。“”真的吗,原来是这样呀,那看来真的是我自做多情了呀,哎,亏我还不远万里跑死两匹马回来见你。“圣傲宇语气中带着失落,似要转身离开,”哎”听到脚步声,羽悠慌忙开门却直接撞进一个人的怀里,脑袋上面传来男人懒洋洋的声音,“看吧,我就说你想我了,还嘴硬,一点都不可爱。”
羽悠一跺脚,一脚踩在了圣傲宇的脚上,圣傲宇冷不防生生的受了一下,疼的一声惨叫,直跳脚,引得角落里几个小丫头探头探脑的偷偷看过来,在男人冷冰冰的眼神中又都缩了回去。羽悠已经再一次关上了房门。
“哎,女人呀,总是这么口不对心。”圣傲宇在门口跳脚装了会可怜后看门依然没开,唇角擒着愉悦的笑,待他走远了,嘻儿才从墙角走出来,小声对旁边的笑儿道,“从没见过主子这般爱笑的呢,只有在小姐面前主子才会这么开心。”“嘘,说话注意点,别被小姐察觉了,主子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差事办砸了有你好果子吃。”笑儿笑着低声提醒道,“放心吧,我有分寸的,不该说的话我不会乱说的。”嘻儿撒娇的揽着笑儿的胳膊向厨房走去,今天按主子的吩咐,该给小姐准备些补气养血的吃食了,小姐的月信怕是快来了,这食补的方子可是谢大夫亲自开的,自从小姐每次月信来前开始吃之后就再没有疼得死去活来过,两个丫头不由感叹谢大夫真是医术高明,不愧是神医鬼见愁的得意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