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与北方的夏天对于哪方更热,是个难分的问题。南方的朋友去到北方,觉得北方热,而北方的朋友到南方,又觉得南方的夏天热,冬天更冷。总之各有各的看法吧,归根我也不能像个专家一样纠结一个问题。如果非要我说的话,现在的天气哪边都不好混。
看了看车上的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多几分,由于天气热的因素,无论是行人还是车辆都比较少。如果放平时,他们冲出来时就差不多该堵车了。
“得了,你说现在该怎么招吧。”余洪用手抚了下脸对钟城说道。
“嗯……我觉得可以哼下小曲。”钟城咳了咳大声唱道,“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
遇见这样的情况,是个人都得急了,这钟城倒好,一副无所谓的样,还弄唱起了好汉歌。
余洪听到这也急了:“你什么态度啊!能不能负点责啊!”
钟城并没有回应他,依旧唱着下去。
余洪抓狂道:“停下,停下,你嚼了炫迈啊!还风风火火闯九州,等下就得闯阎王爷那去了!”
……
就这样,钟城自管自地开着车边唱着,余洪便恼火地什么话都说着。
该怎么形容他们呢,就两个“逗比”吧。此外我也想不到比这更好的了。
经他们这一闹,原本紧张的气氛反而在这时变得轻松活跃了,看来人生不能缺少逗比与幽默啊。其时,当我们着迷于某件事时,比如看你喜欢的电视剧看的入迷时,你的世界就会缩小,甚至于缩小到只有你与电视。就好比现在,在有一段时间内,我似乎不感觉有什么危机在四周。
但是总归还是有落地现实的那一刻。
我没有计时他们这样持续了多久,模糊的时间也就两三分钟的样子。钟城大概唱饱了,便继续开着车。说是开着车,明确的说是被动地开着,完完全全被他们牵牛一样牵着走。如果从上空俯视下来,我们是被控制在一个范围内,给包围了。六辆车拦住了我们东西南北的退路,再加上这道路本就不宽大,对我们就更不利了。前面两辆便是牵牛的牛夫,掌握着方向,最终被牵去哪,还是个未知数。
“报警吧。”我后靠在车座上说道。
“对哦,有问题找警察较靠谱。”说着便拿出手机。
我环视了下四周不紧不慢围着我们的六辆小型面包车,感觉特别心烦。这什么跟什么啊都给我碰上了。
余洪咦了声,我看向他,余洪晃了晃手机叹了口气:“唉,怎么没信号了。”
“开关下飞行模式看下。”我回道。
余洪左右摇了摇头说:“试了两次都一样,我重启手机试试。”
“不用试了,没用的。”钟城说道,“有信号屏蔽器。”
接着又补充了句:“农民,多长长见识吧。”
余洪收好手机:“信号屏蔽器,感觉似曾相闻啊。”
“高考。”我说道,“高考时为防止网络作弊,就会开信号屏蔽器。”
“对咯,以前听老师说过。”余洪恍然大悟笑道:“学霸君啊,作业帮啊,小猿搜题啊,这一些搜题软件个个扛扛的。不像以前只能用短信传答案。”
“得了吧。”我转向问钟城:“他们这是想要干什么。”
钟城说:“大概开到城外没人的地方把你做了吧。”
“做我?他们是有病吧,我一没偷鸡二没摸狗的干什么偷我。”
余洪接着我的话拍着胸膛说:“我保证,我们也没偷过情。”
“呵呵。”我拍了几下余洪的头道,“没正经!没正经!”
随后我严肃问道:“知道吗?
钟城也以同样的口吻回道:“必死无疑!”
挨了几拍后,余洪反而作出了个快哭的表情,见此我默默往旁边扭了过去:“你这是干嘛子了。”
“哥啊,如果我们真归西了咋办。”余洪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说道,“我还缺爱呢,还没玩够呢,女朋友都不知道在那呢,就这么英年早逝了不甘心唉,还有那余林(余洪亲弟弟)不就是一个人玩电脑了,不得乐死了啊。”
“行了,就你嘴巴叽里呱啦叫个不停。”钟城道,“现在最主要的是脱生,而不是在这怨天尤人。”
我说:“要想脱生,那得先脱了这个圈。”
“你再想想,如果是你,你怎么脱。”钟城说道,“我试图了几次,但不见起色。”
“他们协调配合的很好,这样子,突破口是不可能有的,再加上地势对我们不利,就算选择左右两边最溥落的地方侥幸冲出去了,要么撞向灯杆,或者是一堵墙,撞向店子是最不好的。而且我们与他们的车距不足以够我们转弯。”
我闭着眼睛在头脑中构造我们所处的境困慢慢分析道。
如果一道问题好难解决,我一般会找个时间,找个位置闭上眼睛琢磨这道问题,直至解开。有时可以长达半个小时,因此很多人都觉得我爱睡觉,在哪都睡得早。
钟城顿了顿说道:“你的意思就是我们没办法咯。”
“好像是的。”我依旧闭着眼回道。
“唉,完了完了,再也不乱上贼车了,害死人。”
……
旁边传来余洪不断的抱怨。
命运总是在和我们开玩笑,总是给我们许多的不如意。有时一个无心的决定,一条看似平凡的路,就改变了我们的人生轨迹,变轨后的火车,开向另一个未知的终点,谁也不知道沿路是何风景,终点是以什么结束。
“离郊外还有多远。”我低沉地问道。
钟城看了看表:“也就五分钟的事吧。”
“我有一个办法。”我睁开眼说道,“如果你们愿意一试的话。”
听到有办法,原本低着头的余洪看向了我。钟城由反光镜看向我说:“行,你只管说。”
我笑了笑:“看来你得要为你新车心疼了。”
说完我就从后背抽出原本垫背的枕头,扔向余洪:“小心点,护住头。”
余洪接过,就把枕头抬到头部:“真的要这样吗?”然后我自己也拿出另外一个。
现在只有拼一拼运气了,若天要亡我,我不得不亡。
钟城笑了笑说:“或许,只有鱼死网破了。”
说完,钟城一个急刹车把车刹住停在了原地。
我大声喊道:“护住。”
后面两辆车根本没反应过来,也压根没想到我们会来这一招。想刹车时已经晚了,径直两辆一齐撞了过来。
一声巨响,车内剧烈的摇晃。很难形容当时的情景,后来我头受到很重的一击,两眼一黑,就更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