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金石镇,张峰对钟明秀说想进山打猎几天,就一个人进山了。他现在是先天境界的武者,现在能伤害到他的人很少,所以钟明秀也很放心。
过了二天,在云雾江下游的人发现江水下降了不少,还以为是上游天干的原因。实质上是张峰做的好事。他跑到离金石镇四百里远的云雾江,在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藏在水下,控制药园收取江水。江水本质上也是灵气的一种形式,不过是太低级而已。但是有现存的,就不会消耗药园的灵气来形成水了。他的药园里有东、西两个湖,那可是方圆五十里、深十里的大湖,你可算以下得多少水才能装满。为了不引起人注意,张峰连续用了三天才将水注满。在药老的控制下,湖水可蒸发为水汽升上高空,又形成气流在药园里流动,或在平原或在山峰上形成雨降落,又形成泉水、溪流、小河,最后又流进两个大湖里。青龙峰、朱雀峰的水流入东湖,白虎峰、玄武峰的水流入西湖。有光、有风、有水……一切与外界差别不太大了。在收江水时,江水中的鱼虾龟等物都进入湖中,一个水中小世界形成。
然后张峰又到山上抓虎、狼、羊、兔、鼠、鹰、雀、蛇、蝶等各类兽鸟虫丢进药园。他象一只吞噬怪兽,遇到什么就抓什么,看到什么就拔什么,树、草、花、藤……有腿的无腿的、有蹄的无蹄的、有毛的无毛的、有鳞的无鳞的、有翅膀的无翅膀的……他在经过开始在药园里种药草到现在,有点迷上这种种植培育经营的感觉,象在创造一个新的生命,一个新的世界一样。
他之所以要这样做还有一个原因,药园里的小世界越完善对药园越有好处。比如草木越多,对木灵珠成长越有利,木灵珠成长了可以加大对虚空中的灵气吸纳,对药园里的灵气增长是有利的;还有水对冰灵珠的成长也是有利的。这种作用是相互的是潜移默化的。
当然千里范围内需要的东西,不是他想一下子搬进去就搬进去的,他只要有个种就行。有药园在,一个种可以长成一大片一大群。有药老在,不管喘气的或不喘气都会得到良好发展。抓多了,他竟有种抓些人进药园的冲动。好在他还是忍住了。
十天后,张峰回到金石镇的将军府。累了好几天,也该休息一下了。乖巧的钟云马上端上一杯香茶给张峰,然后去张落热水、新衣去了。
晚上,张峰正准备吃饭时,张龙进来报告,许启成求见。好端端地,他不在兴隆镇,怎么来这来了?
不一会许启成就进来了,老远就喊:“老弟呀,还是老哥有口福呀,正赶上吃饭。刚好,我还没吃呢。今晚可得拿点好酒出来才行哟。”
张峰一笑说:“老哥来了也不早说,要不我早去请你去了。钟云,去加点菜,张龙也在这吃。”
钟云给许启成行礼道:“许叔好。”
许启成拉着钟云的手说:“好侄女,张峰小气,每次只拿一点酒出来喝,喝得人想再喝可没了,难受呀!今晚好侄女可要多拿些好酒出来,让你许叔解解馋,可好?”
钟云脸一红说:“许叔又取笑了,你来喝酒,张峰敢不给你喝吗?他不给你喝,我这还有几坛,保证让许叔今晚喝好。我去准备菜去了。”
看着钟云离去的背影,许启成笑嘻嘻地对张峰说:“多好的女孩呀,又聪明又懂人心,不知哪个男人有福娶了她哟!老弟,今晚咱们可要不醉不归的哟。”
张峰笑着说:“好,不醉不归。”
张峰拿出三坛灵谷酒,与许启成、张龙一人一坛就着先的菜喝了起来。
男人只要喝起酒来就没有个正形。三个人你敬我一碗,我还你一碗,喝的大呼小叫,好象全世界都在酒碗里,一口吞下一个再吞下一个。
可怜的钟云去添了几次菜,还不见三人停下来。你想一想,二个先天境界、一个后天九层境界,能轻易喝醉吗?再说,张峰的灵酒也不是大街上的白菜是谁都能买谁都能喝的。所以碰到一次机会不狠狠地喝一顿能行吗?
喝到半夜,见到钟云有些疲倦,三个人也不好意思了,让钟云先去睡,他们再喝会。钟云先不肯,奈不住三人劝,就休息去了。
又喝了半个时辰,张峰见许启成还在喝没有离去的意思,就问:“老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呀?”
许启成摇摇头说:“没事。”
“不可能。老哥不是贪杯之人,今晚你我也喝了一会了,不见老哥离去,与平时不一样呀。老哥,你有事就说,我的为人你还不知道吗?能做的或能帮忙的,绝不含糊。”张峰放下酒碗说。
许启成挠挠头说:“这事怎么说呢?我也没经验。有人请我做媒。两边都是我的朋友,他们都不好开口,请了我。我也不知乍说好。”
“这还不简单,你直接与对方说不成了吗?”张峰说。
“不成,不成。这次是我的一个朋友喜欢上了另一个,但不知另一个是否喜欢这一个。说了后,两人要成了,那还好说。若不成,那多尴尬呀!朋友都没得做的了。”
张峰低头想了想说:“是这样呀,是有点不好说。那你准备怎么办呢?”
许启成又喝了口酒说:“没办法才来找你呀。你比我脑子灵,你看怎么办?”
张峰苦笑说:“这又不是打仗,我有什么经验办法呢?”
许启成猛地一拍大腿说:“这么给你说吧。请我的人是钟老弟,你看钟云也不小了,女子十六都可成家了,她现在也快十九了,再不成家都要成老姑娘了。老待你这也不是事。钟老弟看中了一个我朋友的后生,他不好开口,让我先探探底。你说乍办呢?”
“哦?是这样呀。”张峰听了沉默了下来。
提到钟云,张峰现在也说不出个一二三。自钟云女扮男装跟着他,对他可是关怀备至。二年多的相处,他习惯了钟云的存在,习惯了她做的饭菜,习惯了她的笑声,习惯了她的小脾气,习惯了她的小霸道……他十七岁就出来打仗,似乎对男女之事没有放在心上。整天在外面忙碌,只有回到小院来才有一点轻松和惬意。有时他把钟云真当成一个兄弟看待。现在许启成突然说钟云要走了,要投入到另一个男人的怀抱去了,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烦燥和愤怒。就象一块贴身的玉被人突然抢走并且说那玉本是人家的以后与他无关一样。他希望钟云走吗?不,当然不希望。钟云留下来又怎样呢?正如许启成所说,她到了嫁人的年龄了,她需要一个归宿。他能给她吗?在他内心深处还有一个身影,一个相处十多年的身影,她现在还好吗?
此时的张峰顿时陷入纠结和挣扎中。
酒都没喝了,屋子静了下来。过了一刻多钟,张峰才问许启成:“你问过钟云吗?她是什么意思?”
许启成摇摇头说:“问她做甚?儿女婚姻,由老的说了算。由不得她。”
又过了好大一会,张峰又说:“我的意思是钟云也不小了,应该征求一下她的意见。要是她不愿意,弄得她不高兴,做为好朋友,心里都不好受。”
“哈哈,看来我今来对了,你帮我去问问,探探口气。这妮子脾气犟,他老爹都怕他,我也不敢去问。你们是同龄人,你去问最合适。这样吧,明天下午,我听你回音。事情耽搁不得。”许启成笑着说,端起一碗酒一口喝了说:“好酒呀,今喝的差不多了,明再喝。老弟,告辞,明听你的准信。”
张峰还没插上嘴,许启成就起身走了。张龙也不好坐着,也走了。
这一夜,张峰失眠了。
次日清晨,钟云起了个大早,下得楼来,就看见张峰在院内练拳,自己就去张罗早饭。饭好后,又去喊张峰过来吃。一盆灵谷粥、一盘油葱煎饼、一盘青菜、一碟辣椒酱。张峰默默地吃着,钟云在旁忙着盛饭、夹菜、递饼。一顿饭在沉寂无声中结束。钟云又沏杯热茶后去收拾碗碟。
阳光斜照在窗台上的一盆金边蕙兰上,纤细的叶子翠绿诱人。这是钟云闲时自已养的。此草很好养,只有有水有光就长得很好。才开始只是一小株,现在长成很大一盆了。
钟云收拾完后又端了一盘青灵果来。这是张峰给她的,她平时存在乾坤袋里,能保持灵气不变质。也许是与张峰一起见的奇事太多了,灵谷、灵果、灵草等物对于钟云来说也是很平常之物了。但这些东西也只有张峰与她俩能享受,别人是不容易看到的。因长年吃灵果、灵谷等原因,钟云不怎么刻苦修练,现在也达到了后天八层境界。这要搁着以前是不可能的事。毕竟钟云的天赋也只是一般而已。
二个人坐了半晌,也没个人先吭声的。还是女孩子心细一些,钟云先了现了张峰今天有些不对劲,他平时没有这么安静过,就是看书,也会看一会与她说两句话。
“峰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呀?”钟云问道。
“啊,没事,没事。”张峰有些慌乱。
“我感觉你有事。要知道女人的眼睛是雪亮的。”钟云调皮地笑着说。
张峰脸一红,支吾了好大一会,才鼓起勇气说:“云儿,昨天许启成不是来了吗?他托我办个事,我不知乍说好,你说呢?”
钟云把嘴一撇说:“你又没说是啥事,我乍知道你说的是啥事?”
张峰挺直身子说:“云儿,我可说了。你不要怪我,是许启成的事。他让我问你:他想给你说个媒,对方是尊父的一个老朋友的儿子,听说很不错,不知你愿意吗?”
钟云的笑容寒了下来,冷冷地看着张峰,好一会才说:“你很愿让我嫁人吗?你不让我住这了,我走。”
钟云说着起身就朝外走。张峰赶紧站起来拉住她的手说:“云儿,你不要走,我只是问问,替许启成问的……”
“不要说了,我走就是了。”
钟云没有给张峰丝毫解释的时间,坚定地走了。任张峰怎么劝都不行。
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张峰心里也空荡荡地,把许启成恨的要死,什么事不好办办这事?这叫什么事?
下午,许启成来了,一脸的笑容,老远就喊:“老弟,老哥又来了,先弄点酒喝哟。”
“喝,喝什么喝?没得喝的了,你说你让我办的啥事呀?”张峰气怒地说,要不是许启成是老朋友,他恨不得上前打二巴掌。
“哟,老弟心情不好呀,我托的事没办好?不会吧,老弟天质聪颖才华横溢,老弟出马应该是手到擒来呀!”许启成仍是一副笑迷迷不在乎的样子。
“还说,害的我一句话刚说完她就走了。你满意了吧?”张峰气恼地说。
“走了好,走了好呀,走了我哥俩喝酒更自在了。不管了,来点酒吧。”许启成完全不把张峰的苦恼当回事。
“喝什么呀?没心情。”张峰也耍起了孩子脾气。
许启成看后笑得更诡秘了,拍拍张峰的肩膀说:“老弟,不要生气。你给老哥拿点好酒出来,哥保证给你把问题解决了。”
“真的?”张峰紧张地问。
“真的。”许启成胸有成竹地说。
张峰拿出一坛灵酒,给许启成满满地斟了一碗。许启成先闻了下,一口喝了,又接着喝了三碗,才不紧不慢地说:“老弟呀,你是当局者迷呀。你打仗行,武功高,但还是不懂女人呀。”
说着又停了下来,让张峰急的又给他斟酒。
“你倒是好好说呀,一会我给你三坛酒,怎样?”张峰恨的牙痒痒,别人急得不得了,他却轻松地喝着酒。
许启成笑着问张峰:“老弟,你感觉钟云这女孩如何?”
张峰想了想说:“人很聪明,对人也很体贴,很好。”
“那你可见到钟云对其他人也那样体贴吗?”许启成问道,看着张峰发愣的样子,又接着说:“你静下心好好想一下,一个女孩女扮男妆到一个男孩身边无求无欲地侍候了二年多是为了什么?是她没吃没喝吗?是她长的丑脾气不好没男孩喜欢吗?不是的,她是对你有意呀,我的傻老弟。”
“啊,喜欢我?”张峰又晕了。他还真没想到这一层呢。
“当然呀。即使不喜欢你,她在你这个将军身边生活了二年,这要是说出去,对她的名声影响多大呀,谁敢娶她呀?就是她愿意嫁,别人也怕你的刀呀。你想让她孤苦一生吗?”许启成慢慢解释说。所有的人都看出钟云喜欢张峰,可张峰看不到钟云。
“老弟,你是个聪明人,多的话我也不说了。你自己再琢磨琢磨。若是想通了,老哥还是想当个月老的。好了,你忙着,我走了。”许启成起身走了,他只需把那张纸捅破就行,后面的事就不是他考虑的了。
第二天,金石镇付出一个天大的喜事:平西将军张峰在都尉许启成、张远江的陪伴下,带着礼物到府尹钟明秀家下聘,欲娶钟大人爱女钟云。钟大人应下了,定下二人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