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张峰出了药园,手里拿着一把乌金虎头枪,凡品九品,全长一丈二,采用玄铁、玄铜、乌金三种炼材炼成,适合骑兵用。他准备给赵德刚用。骑兵现在增加到了四百名,他还想增加。在兵力少的情况下,兵力的机动性更重要。
钟云要楼下备好了早餐,有粥、有馒头、有凉拌牛肉、有青菜,很丰富。
“钟云,坐下一起吃。”张峰坐下后对钟云说。
钟云的脸一红,说:“不,大人慢用,小人一会吃。”
“不用,不要讲那些客套。我本是小家小户的人,最恨繁文缛节了。来,坐下。”
张峰一把拉过钟云的手,钟云朝后挣。张峰一使劲,钟云竟倒入他怀中。他也不知道自己后天九层境界稍微使点劲会是多大劲。象钟云那样单薄的身子受得了吗?
“女的?”钟云倒入怀中时,张峰惊呆了。钟云头上的缠头巾掉了,二尺多长的黑发如瀑布般散了下来,羞红的脸象一片彩霞。
张峰吓的“噌”站起来,倒退好几步。
“你……你……你是谁?你怎么是个女的?”张峰指着钟云惊讶地问。他才十七岁,与异**道少。又是在兵营与大老爷们混在一起,哪会想到天天与自己住在一起的是个女的。
“哇——哇”钟云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你……你……你哭什么呀?我又没吵你?不要哭了。”张峰哪见过这阵仗,顿时慌了神。
“哇——哇”钟云哭的声音更大了。
“你不要哭呀,有话好好说嘛。”张峰扶也不是,离开也不是,围着钟云团团转。他打架行,哄女孩可不在行。
有人说:女人的哭是一件法宝,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无往而不利。
可令张峰没发现的是:在他团团转时,钟云的眼睛正从指缝中把他一举一动看的清清楚楚。
哄了一盏茶的时间,张峰好话说尽,大汗淋淋,打仗都没有这样累。
“好了,你不要哭了。让别人听了多不好,以为我欺负你。只要你不哭了,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张峰彻底败了,无奈地说。
钟云才“唰”站了起来,眼角还挂着泪,说:“真的?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可不能反悔哟,不然就是小狗。”
张峰又呆了,这变脸也太快了吧?底气不足地说:“是的。只要不违背良心,都答应你。你说吧,什么条件?”
“你要答应我三个条件才行。”钟云瞪着大眼睛直视张峰说。
“好,三个。”张峰有点怕与钟云两眼对视,撇过头说。
“第一条,就是不能赶我走,让我与你待一起。”钟云盯着张峰不放说。
张峰大叫起来:“不行,你是女的,怎么能与我住一起?不行,换个条件。”
“哇——哇”钟云又蒙上眼睛大哭起来。
“好了,好了,住下就住下。外人说坏话,不要怪我。”张峰又没辄了,只想摆脱这个麻烦。
钟云又“唰”站了起来,眼角还有泪痕,说:“是我的事,不怪你。”
“好了,你还有什么条件?快说吧。我还有事呢。”张峰真想这会就跑出去,太麻烦,大麻烦。
“还没想好,先记着,以后想好了再说。你可不能赖帐哟,记着,还有二个条件。一个大男人是不会赖小女人帐的。说出去那多丢人呀。”钟云脸上露出了笑容,不紧不慢地说。
无语,彻底无语了。
终于不哭了,可以吃饭了。这次钟云到不客气了,坐在张峰对面就吃了起来。
“钟云,你一个女的乍到军营里来了?”张峰到现在稀里糊涂地答应了一个条件,可还没搞清对方是何方神圣呢,所以不甘地问。
钟云脸又一变,头一底,凄凄切切地说:“我是一个孤儿。因为打仗,父母都打散了。我找不到他们。一个人没吃没喝地流浪,有几次差点饿死,被好心人救了。听到狂风营招兵,我女扮男装蒙过关。先分在普通兵营,管事的大人木楼需要人打扫,就派我来了。大人,你可不能赶我走呀。我好可怜呀!我苦命的父母呀,你们在哪呀……”
说到后面,钟云又要哭了。张峰连忙劝道:“没事,没事,明我安排人帮你找回你父母。”
“谢大人,你真是好人呀。”钟云的脸上又从阴云密布变成彩霞满天了。
张峰以比往日快几倍的速度吃完饭,飞一样跑了。麻烦,太麻烦,要远远地离开它。
到了大堂,张峰把秦英华找来,一阵咆哮,劈头盖脸地把秦英华骂了顿。秦英华呆站在一旁,一脸无辜相,真是人背了喝水都塞牙,无妄之灾呀。
火发完了,张峰气顺了,看到秦英华的可怜相又有些不忍,就问了下军备情况。
秦英华才回过神来禀告:铁矿、铜矿、兽皮等制作兵甲之物采买的够装备二千人的步兵,药草采购有一千多斤,粮食采购的有一百多万斤,马匹采购的有一百匹,招武器工匠二十人、药师十人、精兵二百人、普通兵三百人。现在到处都在打仗,物质紧缺,不好买,价格高。每月还要给官兵发饷银,上次张峰给的二百万金快用完了。特别是粮食更紧张,一个普通兵每天按一斤,一个精兵按五斤算,现在全营有二千多人,一天都得一万二千多斤;还有马匹也要**粮,一匹马一天按二斤算,全营四百多匹马,一天也要吃一千多斤。按大人提高生活标准的要求,算下来一个月得要四十多万斤。如果仗真打起来,没有牛头镇的支援的话,我们这点储备根本不够用。
张峰的眉头又皱了起来,难呀,当家真难。只要对秦英华说:尽力储备,钱我来想办法。
在秦英华走后,张道纯进来了,报告说马背岭的运输队在五天后到。这个消息还是张道纯安排人在金石镇花重金收买了一个人才弄到手的。马背岭那又增了一千多兵。主事的还是姜飞鹏。
张峰又把张远江、秦显忠等人找来议事,介绍了一下情况,让大家发表以下个人看法。
秦显忠首先站起来说:“大人,这一仗不能打。第一,敌军被我营打劫两次,丢了不少财物,他们不可能不加强防范。第二、两次打劫损伤敌军兵力一千多,但敌军不但不撤兵,仍然增兵,而且数量不多,这里就有问题了。因为增兵多了,我们不会再去打劫。若不增兵,马背岭真会丢掉。但现在只增一千,那就是做给我们看的,让我们以为打得过,可以再去打劫。这是诱兵之计呀。所以此次不能打劫。等过一段时间,敌军松懈下来了,我们再打。”
“有道理。”张远江也附和着说。
赵德刚等人也觉得秦显忠说的有道理。
“怕什么呀?兵来将挡,水来土屯。不管来多少人,杀过去就行了。”张龙站了起来,大声说。
“龙儿,打仗可不是只拼力气,要动脑子。多向你峰哥学习。不要只会冲呀杀的。中了敌人的圈套,怎么办?几百上千人,你杀得过来吗?”张远江对张龙喝斥道。在狂风营,张峰不摆官架子。特别对张家的人,除开在外人面前,私下该叫叔的叫叔,该叫哥的叫哥。其他人也没有太拘谨了。狂风营是张峰亲自建的,那可是张家的人,张远江象护犊子一样照看着它,只能让它成长,不能让它受伤,哪怕一丁点伤都不行。平时他也比别人起得更早睡得更晚。
“知道了,三叔。”张龙蔫了。
讨论了很久,还是以不打的意见为主。
“打。”张峰最后说,语气有些重,带着煞气。看着众人不解的样子,张峰又说:“不光要打,还要狠狠地打。为什么么呢?首先从敌军说,正如秦下尉所说,敌军有可能是诱兵之计。马背岭之敌之所以二次被我们打劫成功不是对方兵力不够,而是高端战力不如我们。既然打不过,为什么还采用清油战术呢?不是找死?所以对方这次是诱兵之计,不是可能,而是真正的。其次说什么要打。第一是为了军用物质。大家都有感觉,战场的平静是可怕的,预示着更大的风暴。所以我已安排秦英华储备物质。但这不够,远远不够。大家知道我们每天要吃多少粮吗?一万三千多斤。一个月要四十多万斤。粮从何出?大家都是陵州城人,平时日子过得怎样,心里都清楚。平时可以吃些野菜补充粮荒,但是打仗时能让士兵吃吗?饭都吃不饱能打仗吗?每月牛头镇只给一千兵的给养,这够我们狂风营用度吗?怎么办?只有向敌人夺取。第二,从情报上看,金石镇那里增兵了,按理牛头镇也应增兵。但现在事实是兵一个都没增,军费时常遭到拖欠。这说明了什么?秦英华外出采购物质,物价飞涨,物质紧俏,特别是粮食、矿石等物不多买。这又说明了什么?两者都说明了陵州城其他方向的战事吃紧,无暇西顾。所以我们这不能只指望大后方,要靠我们自己。要向敌人抢夺。第三,如果我们不打敌人,敌人会放过我们吗?不会,他们是狼群。他们现在没有进攻的原因正是因为他们在其他方向也抽不出充足的兵力吃下我们和后面的牛头镇、莲花镇。特别是去年冬一战,我想也是他们拼命一博,成功了则打开陵州城的西大门,威胁其它方向。打败了,他们也无力再战。这正是几个月来没有新的战事的原因。所以现在他们也是虚张声势而已。所以我们可以战。第四,如果我们打痛了马背岭的敌军,甚至是金石镇的敌军,他们会怎么办?会增兵。兵从何来?一个大朝兵力只有那么多。这里少了,只有从其他处抽。只要他抽兵,就减轻了方向的压力。所以我们要打,还要主动的打。第五,他要打,我们也要打。但何时打,在哪打,不是他们说了算,是我们说了算,主动权在我不在他。敌军摆好阵势等着我们打,就象是一个睡在那里的野猪。所以我们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猎猪的问题。大家意为如何?”
张峰说完了,大家都在思考。良久,秦显忠才说:“佩服呀。张校尉年龄轻轻竟然有如此远见,我等不如也。正如大人所说,我们这次打的不光是经济帐,还是军事帐政治帐呀。大人为国为民,本人服了。显忠发誓,今后唯校尉大人马首是瞻。”
说完,秦显忠跪下行礼,到了此时他才心服口服。
“今后唯校尉大人马首是瞻。”
秦英华、赵德刚、秦英才、王震等人都跪下行礼。
“大家快快请起,都是兄弟,起来说。”
张峰下堂将众人扶起。这次算真正把大家的心都收到一起了。
接下来,就是商讨如何打劫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