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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一杯毒药了此生

就靠躺在门口,直到天亮,他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了,想了一夜后他变得反而精神起来。换了件衣服后,匆匆出了门。

他先在街上随便买了些东西吃,去银行取了一万元钱,逛了近两个小时的商店,买了大包礼物,就向学校走去。

他看着校大门上,那金光闪闪的“白云市三中”几个大字,仿佛又回到第一次上一年级的时候。

记得那天是妈妈将自己送到学校的,她对自己说:“秋儿,上学要听老师的话,要好好学习,千万不要和同学吵架,更不能打架,知道吗”?

他记得自己背着小书包,很是认真地对妈妈说:“妈妈,我一定会记住的,要听老师的话,好好学习,不和同学吵架,更不能打架”。所以后来别人欺负他,他也从不争斗,一心扑在学习上。

从小学一年级,他就是全班第一名,直到现在初三。教他的每位老师都很喜欢他,一个不骂人打架,又听话,学习又是最好的学生,哪位老师不喜欢。所以除开自己的父母。这些老师,还有些平时一起学习玩得好的同学,是他最亲的人。

他先到教师办公室找到了班主任何茹云,何茹云看见他就问:“汉秋,你来了,开放些别想太多”。

他向何茹云行了一礼说:“老师,我没事,我今天来是感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和那天陪我去父母的坟前上香的事”。

何茹云让他坐下,给他倒了杯水,说道:“这些都是老师应该做的,你回来了就好,和同学们在一起,会很快忘记伤痛的,以后你就住在我们家。我的孩子也在这校读初一,你还可以帮我教教他”。

江汉秋说道:“老师,我不是来读书的,我想办退学”。

何茹云一听吃惊地说:“你怎么要办退学,读得好好的,这些天缺的课时,我会帮你补上的”。

江汉秋摇摇头说:“不是那些,我的舅舅在外省,我要去他那里读书,所以我想办个退学证明”。

何茹云看了看他,才说道:“原来是这原因,好吧﹗我去给你办证明,有时间来看看老师”。江汉秋点点头说:“一定会的”。

在拿到退学证明后,他拿出买好的礼物对何茹云说:“老师,这是我买给你的礼物,希望你能收下”。

何茹云笑了笑说:“是什么礼物,老师可不能乱收的”。江汉秋说:“这不是什么贵重物品,只是学生的一点心意”。

当江汉秋走出办公室,何茹云将这块包好的长方形礼物打开后一看,是一块镶着金边的小牌匾,上面写着:“一生良师”

随后他又去了其它几位老师那里,每个人都说了些话后,将他买的礼物送给他们,每个人都是一个小牌匾,只不过上面写的字不同。

他在学校的每个角落都逛了个遍,看过了绿荫草地,看过了做操的同学,看过了打球的校友,终于迎来了下课的铃声。

他在教室门口拦住十几位,平时和他关系最好的同学。大家都纷纷问候他:

“江汉秋,你终于来了,你还好吧”﹗

“班长,下周我们就要半期考试了,你回来,我们一定又是全班第一名”。

他微笑着和每位同学打招呼,这时教室内传来一个剌耳的声音:“这不是将他父母刚克死的江汉秋吗?怎么,又要来祸害谁”?

江汉秋双眼闪出一股嗜血的杀意,此时大脑里又传来上一年级时,妈妈的话语:“秋儿,上学要听老师的话,要好好学习,千万不要和同学吵架,更不能打架,知道吗”?

他眼神瞬间恢复了正常,有七八位同学走过去说:“江勇,你还是不是人,人家的父母刚去,他们还是你的三叔三叔母,你就是这样说话的”?

“江勇,你真不是个东西,我要给老师告”。

“的确不是东西,以后谁都不要答理他”。

看着越来越多的同学帮自己,江汉秋的眼睛有些湿润起来,又看了看大家说:“我没事,我们去外面吧”﹗

他们坐在学校的草地上,江汉秋将卖好的大堆东西拿出来,对他们说道:

“这里有些是和我从一年级就读书的同学,有些是初一开始同班的,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帮助,我虽然是班长,却不是个好班长,在这里祝愿大家,以后生活学习越来越好”。说到最后声音有些沙哑。

从小学和他一直是同学的方悦问:“江汉秋你怎么哪?你回来了我们就能天天在一起学习,但愿我们上高中还能在一个班”。其它人都点头回应。

江汉秋看了看大家说:“我退学了,要去外省读书,可能要很久才回来。这些是我给你们买的礼物,希望你们不要嫌弃,以后你们看见它,就像看见我一样”。

同学们这才知道了原因,一个男孩说道:“去外地读书也没什么,反正迟早都可以回来的,回来的时候大家又能聚在一起”。

大家都纷纷安慰他。在这群同龄的朋友面前,他才会露出自己的天性,才会将自己的喜怒哀乐表现出来。可是今天,他、也不能过多的表现什么。

大家陪了他一个多小时后,江汉秋才离开这座读了九年的母校。出了校门,他就去农用品市场买了一样东西。

回到家的江汉秋,将父母的遗像又从墙上取了下来,擦了又擦。也没有挂上,将他们放在自己的床上。

他又从洗手间拿了个大铁盆,将房间一直挂着的奖状,和母亲收在箱子里的都翻了出来。

他一张张看着,又一张张将它们放在燃烧着的铁盆中,这些燃烧着的奖状,每一张,都是他此生一个开心的故事。

他的房间到处都飞着纸灰,看着父母的像落了些纸灰在上面,他又擦了擦,然后抱到床上,拿出买好的农药喝了下去。

他趟在床上,一左一右的抱着父母的遗像,轻轻地说了声:“好了,爸爸妈妈,我来陪你们了,在阴间,就不会有相生相克,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强烈的毒性迅速钻入他的心脏,很快血液停止流动,大脑渐渐失去了意识。他感觉全身好冷、好冷,像是在冬天里,被父亲叫起来跑步。又像是在冬天里,陪着妈妈在商铺卖东西,全身冰凉。

过了一会,他感觉自己飞起来了,很轻、很轻的身体,像四周望了望,看见了这房间,熟悉的一切。又看见床上睡着另一个自己,还抱着父母的遗像。他伸手去抓,却怎么也捞不着,身体反而越升越高,穿透了房屋,穿出了整座居民楼。

外面的天空黑黑的,什么都没有,城市的灯火也是一片炫目,渐渐离他远去。

此时他已经没有了冷热的感觉,甚至什么感觉都没了,他仿佛是一团空气,一团淡淡灰色的空气。

也不知升了多高,此时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了。漆黑的四周,就像他平时看的科幻片那样,渐渐出现一丝丝淡灰色的影子,就像他现在一样。很快,进入一个龙卷风似的空间,将这些灰影绞碎。

他看着越来越多的灰影被绞碎、消失,便缩成一个小团,拼命的挣扎起来。竟被这股黑色的旋风,将他旋出了外围,外面是浩瀚的星际。

当他停留在一块巨大静止的圆形陨石上,钻入一个小孔中躲藏起来,不知何时陨石断裂,他躲藏的一截极快地向星际划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从这个小孔里看见陨石撞进一个巨大的星球,能够看清一些花花绿绿的东西时,他钻了出来,向下面飞去。

又过了很长的时间,他的意识也已经模糊,晕糊糊地游走在一片很大的建筑群中,他穿进了一个大院,被两条大狗盯住,恶狠狠地向他追来,他慌忙东躲XC突然,撞进了一个大肚子里。

他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但温暖的空间使他不想出去。在里面钻来钻去,看见一个很小很小的婴儿,仿佛是西游记里面的人参果一样。他向这只人参果扑去,哪知这一进去,他这团淡灰色气体就被整个身体吸收,再也出不来了。

现在除了还能有一点思维外,身体能动的空间很少。有时他也不停地挣扎着想要出去,可越是挣扎,自己越是难受。

随着一天天身体变大,他受损的意识竟也渐渐恢复过来,能够记起前世许多东西。父母的关怀、亲戚的冷漠、老师的教导和同学的笑容。他越想越不甘,拼命地挣扎着,想撞出去,想要再次见到那些活着、对他好的人们。

突然,这血色的空间洞开,紧接着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传出,一个老太婆的喊声传来:“恭喜江大人,恭喜江大人,夫人生了一个男婴,是个男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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