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岑烟在众人的目光中起身,身上的白衣早已是血迹斑斑。
原本跟着赵俊天气势汹汹的几个少年,此时已经是彻底呆在了原地。亡魂大冒,已是不知道去理会赵俊天的尸体。
她低头看了一眼赵俊天的尸体,鲜血缓缓蔓延至她的脚尖。
他已气绝身亡。
赵俊天的难以置信和惊恐永远凝固在脸上,在他频死前都还没发出声音。
君岑烟面色凝重,跨过赵俊天的尸体,慢慢来到离她数十米的一堵石墙面前。
一根沾满鲜血的筷子牢牢插在石墙上,就是这一根筷子,从赵俊天的脑子彻底贯彻洞穿,而这个过程,只在电光石火之间完成。
一击毙命!
将一个武徒七窍巅峰的高手在一瞬间秒杀!
那么出手者又是怎样强大可怕的存在!
君岑烟伸手将筷子从石墙中拔出,它已深深嵌入坚硬的石墙,拔出的过程中君岑烟还感到一丝吃力。
君岑烟抬手将筷子上的血迹抹去,几个小字亦然出现在眼前:【溢醉楼】
“溢醉楼……”君岑烟低头蹙眉道。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她慢慢转身,抬头看了眼围观人群身后的那栋红木大楼上方【溢醉楼】三个大字招牌。
众人随着君岑烟的目光朝溢醉楼望去,那个出手的高人难道就隐藏在这家酒楼之上?
一个足以瞬间秒杀一位武徒七窍巅峰的高手?
一阵风吹过街道,溢醉楼二楼的窗门被吹得轻轻摇曳起来。
人们心中一阵阵骇然。
四面静得可怕。
“咣当。”
君岑烟扔下筷子和手中的木棍,在众人目光下踏步走进了原本吃早餐的那家小店里。
又将一个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高大男人抱出,那个男人像是昏死了过去,显然伤势很重,垂在外面的手已是青肿不堪。
一个看上去孱弱的少女以公主抱的姿势将一个七尺男儿抱起,在众人眼中确实是有些违和感。
君岑烟抱着怀中重伤不醒的亚当,目光在【溢醉楼】二楼的窗户扫过,分开人群,离开了街道。
众人面面相窥,他们想不到君岑烟就这么离去了,甚至不探清楚溢醉楼中相助她的高人是何方神圣。
但他们没人敢上去质问。
……
街道嘈杂。
君岑烟抱着亚当来到一家药铺面前,随即美眸中划过一丝幽芒,蹙眉又是想起了什么,转身匆匆离开。
她不能让亚当的真实面目揭露于众,否则事情会越弄越复杂。
君岑烟绕过一条条巷道,来到后山脚下,顺着小路大踏步走去。
她的衣衫已被鲜血与汗水浸湿,君岑烟与赵俊天已是耗去了大量体力,加上身上受了不轻的伤,她抱着一百余斤重的男人显然得有些吃力。
山路陡峭,君岑烟感到四肢各处越来越酸痛,怀中亚当的呼吸也愈发地微弱。
随着时间推移,汗水,如同雨水一般流出,与鲜血混杂着。
山路在这几个月被春天的雨水冲刷,尖锐的岩石从地表露出,君岑烟的步履愈发维艰。
……
“少主,那个男人好像快要坚持不住了。”
君岑烟身后跟着两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可她却毫无觉察。
其中一个墨衣男子望向君岑烟单薄的背影,微微思着道:“陆漠,你觉得那个白衣女子怎么样。”
身着黑衣的男子沉默了一会儿,少主为何要这么问他?他一向对女子不感兴趣,更不会为了一个人而在众目睽睽下出手相助。
若说是为了得到那个男人手中的稀世药材而相助,那到是说得通……可现在又将注意力转到了另一个女子身上的话……
陆漠慢慢将脸上的银色面具摘下,紧绷的俊脸难得地泛上一层红晕。
前几天少主才倜傥自己和陆辞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有姑娘看上,说着是时候要帮他俩找一个中意得女子。
他本以为少主只是说笑罢了,想不到几天后就开始帮他物色姑娘。
陆漠平时冷峻的脸庞有了几分动容:“这位女子重情重义,英姿飒爽……倒是……但是我……”
墨衣男子将放在君岑烟身上的目光收回,低头看了看脸色泛红的陆漠,沉着嗓子打断,
“你想太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