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消息?你一个老头子还能搬来天兵天将啊?故弄玄虚。”妇人说着,转身就进了后房。她来到了一个上了锁的房间门口,回头看了看整个院子后这才打开门锁,刚刚一开门,就从里面冲出一人,原来是子民被锁在了里面。妇人岂肯让他出来,挡在门口说:“你就这样走?”
“伯母,这是我的家事,你不要锁着我,让我走,我得去救我爹。”子民说着,还是要出来。
妇人双手叉腰:“今天有我在这,你就别想出了这个门。我跟你伯父在外面那么给你顶着,你这倒好,非要自己送上门去。你爹要知道了,肯定被你气死。”
听她这么一说,子民半天无语,片刻转身就冲着房门一阵拳打脚踢,然后抱着头蹲了下来。妇人摸着他的肩膀说:“孩子,听话,别让我们所做的一切都白费力气,也别把你爹的一番苦心浪费了。我们都明白你心里急,可是眼下这事儿不是急就能解决的。你伯父刚刚都说了,马上就有办法救你爹了,你就放心在家里等着吧。”妇人说着,把他领回了房间,然后亲自去整了些饭菜给他送过来,最后还是把他锁在了房间里。
再看看岳阳鹤回到沈家,招来郭胖子说:“今晚带几个人去吴家,翻翻他家里,我估摸着他肯定还在吴家。哦,对了还有,把城门给我看好了,不要再大意给放出去了。”
郭胖子听了后连连点头,最后问道:“您真的打算放了沈老头吗?”
岳阳鹤坐在那里,清瘦的下巴露出一丝冷笑:“放了?等到他完全失去价值,就直接送他走,要知道这个沈家现在还不是我们的,只要他在,就永远不是我们的。”
“哦,属下明白了。这云水镇除了吴家,就数这沈家有地位了,一个是食,一个是医,如果我们真的拿下了沈家,会造成不好的舆论。到那时候我们在这里办事也不太好办,所以属下以为我们应该……”郭胖子的分析不无道理,但岳阳鹤没有让他说完就打断了:“你懂什么?云水镇只是一个落脚点,我们不可能只在这里活动的。说不定在这里抓到邓先觉,就永远离开了这里,云水镇根本没有很重要的意义。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们的筹款事情已经拖了很久了,沈家多少也有些家业,你们要不想饿着肚子就得心狠点。”
听了这么一番话,郭胖子不再说什么,他在云水镇待得久,所以对云水镇多少还是有些感情的。
时近傍晚,天忽然变了脸,一阵黑云从南山压了过来,没多久就下起了雨,不是很大,但一直在下,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城楼上,多了几个披着蓑衣的人在来回走动,看来岳阳鹤真的是对城门加强了岗哨。随着几声打马声的传来,远处雨中出现了一个骑着棕色大马的汉子,淤泥被马蹄踩的四处飞溅,他来到城下纵身跳下马背,这汉子长得很彪,足足有七尺高,一身灰色粗布,冲着楼上喊道:“能行个方便放进城吗?我是隔壁白蒲镇的,来这里定些货。”
城楼上的人听了之后,有俩人跑了下来,他们站在城门里冲着汉子喊道:“白蒲镇的?订什么货的?”
“布匹,家里是开染坊的,需要些原色布匹。”汉子说着,就把马往城楼地下牵。走到那两人身边,其中一个人说:“站在一边,我们搜搜。”说着,靠上前来就对着汉子上下摸了一遍,最后扫兴的说:“个穷长工,进去吧。”
汉子应了一声,点点头就进了城。
进了城以后,汉子先去找了一家布庄,进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
雨还在下,而且比之前还大了一些,这时已经上了暮色,岳阳鹤竟然领着几个人撑着油纸伞上了城楼,他随处看了看后来到岗哨的身边,问:“今天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没有,中午之前陆陆续续进出的人都是一些附近镇子的百姓,之后因为下雨的原因就没什么人过来了。”那人答复着。
“哦,行,放机灵点,下雨也不可以放松警惕。越是下雨越要注意。”说完,他正要离开。
忽然,那个人又说到:“不对,我想起来了,不久前有个人冒着雨进城了。说是白蒲镇来定布匹的。”
岳阳鹤转过身,问:“白蒲镇?定布匹的,他就一个人吗?”
“是的,就一个人。”
“有没有什么特征或者可疑的地方?”
“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身上已经搜过了,特征么,就是此人长得高大,脸上满脸胡茬子,一看就是个长工的模样。”
岳阳鹤听了之后,点了点头,又接着问:“他那马你给我形容一下。”
“马,他的马是棕色的,跟他人一样,长得健硕,膘的狠。”
岳阳鹤听了,连忙转身离去,临走时候并说:“给我看好城门,再遇到这个人就扣下来。”
这一举动把几个岗哨弄得像丈二和尚,可上头下的命令,只好照做。
岳阳鹤很快回到沈家,召集家里所有的人后,他把郭胖子喊到一边,吩咐道:“今天晚上肯定有事情发生,你给我里里外外的布置人,把所有能用上的人都用上。”
郭胖子跟着问道:“现在就去布置吗?”
岳阳鹤看了看外面的天,说:“不用,再等一个时辰,等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再布置,记住,千万别让人发现。这件事再办砸了,就别再我面前出现。”
郭胖子听了那头点的,简直就是鸡啄米。
与此同时,吴家也来了一个人,来人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见大门紧闭,就敲了敲三下,可能雨声太大,没人应声就离开了,吴老爷子看着暮色,想着自己的心事,时不时的朝大门外瞅去。不久,他好像是等不住了,喊来妇人对她说:“你去把大门打开,我这心里堵得慌。”
妇人一边朝门口走去一边说:“我都着急死了,你还能这么平静的在这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