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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渊仁合作,兄弟重逢(上)

黄先、盛方、盛成、褚业、褚至一起去释放许良等人,铁锁见祖渊与土匪言和,很不满意,憋着一肚子气,回到自己帐篷向银雪、程瑶、彭威他们抱怨。这些暂且不表,单说祖渊和褚仁,等别人都走了,两个立马换了个人似得,两人上前猛地相拥在一起,互相来了个熊抱!

祖渊兴奋地拍着褚仁的后背说道:“做梦也想不到,能在这里遇上你!真是世事变幻无常,不知何处遇惊喜啊。褚仁,褚仁!这名字,我早该想到是你了。你的梦中情人不就姓褚吗。”

褚仁狠狠锤了祖渊几拳,说道:“从小你就在我前头,比我强一头,长大了你成了先知高足,我却只能单飞跑江湖。这次我们不远万里又相逢,还是没斗过你!”

祖渊哈哈笑着,一边给褚仁泡着茶,一边夸耀道:“想超过我,你等下辈子吧。”说着把泡好的茶递给褚仁,“给,这里好歹是我的地盘,我这主人不计较久别重逢的客人恶劣的品行,该招待还是要招待的。”

被祖渊揶揄着,褚仁不服气道:“若不是你的四大护卫太过强悍,我才不会这么快服软。你当我怕你这老头。”接过茶,狠狠喝了一口。

两人一番寒暄,逐渐进入正题,祖渊说道:“你怎么也入关了?还跟邺城许家走到了一起?这个许家最近我也留意过,黄承彦他们更是一直盯着,说许家很神秘,突然冒出头,实力扩展很快,大批的人手、财富不知哪弄的。现在看到你,一切谜题都有了答案,都是你小子搞的鬼对吧?”

褚仁既吃惊又感慨道:“没想到万里之遥的荆州,竟然有眼睛盯着许家的一举一动,幸好是友非敌,不然许家怎么被灭门都不知道!许家这几年的发展,可不全是我的功劳。我就从头讲好了:

当年你带人入关,去追寻你的梦想。我呢,没了要超越的目标,彷徨了一阵,就决定捞一笔大的,然后也入关凑凑热闹。谁知就是这笔买卖,让我赔了个底掉。没奈何,我连夜让人带着所有的钱财赶快跑路回家,自己则带着兄弟们大张旗鼓入关,免得债主要账到家里去。幸好我一直奉行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原则,不然,被债主堵门讨债,我们孙家就算丢人到家了。

与你不同,你进关那是前呼后拥,人手、车马、钱财都不缺。我呢,除了身边一干生死兄弟,身无分文。当时我所能想的,就是赶快赚钱,解决吃饭问题,至于以后的前途命运,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还好我运气不错,刚入关不久便遇到了许蒙。那家伙天生的神棍!三教九流他都能交往的来,察言观色、见风使舵的本事简直是与生俱来的,偏偏他又博学多识,儒、道、佛、兵、商无一不通。你说,是不是跟我很投缘?”

“岂止是投缘,这简直是你的楷模啊!你做梦不都想达到这样的境界吗?走遍天涯吃遍天下人,还被人高高捧着?”

“嘿嘿,所以,我俩相见恨晚,很快便成为莫逆之交了。许蒙知道我囊中羞涩,便提议同路,去塞外闯荡闯荡。那时我对中原也不熟,不敢贸然踏入,很痛快便答应了。在塞外,我又干起了老本行,空手套白狼,低买高卖,很快又变成了有钱人。后来,许蒙接到家书,得知袁绍正与曹操大战,弟弟许攸跟随从军,留在邺城的两个侄子许发、许章被审配抓了。

这许蒙对袁绍很不看好,认为他败给曹操后,肯定要杀人泄愤,在狱中的侄子就凶多吉少。便积极安排营救,我自然不能袖手,凭我那几个护卫的身手,再加上许蒙在邺城,地头人头都熟,我们很轻松便把人救出来,一商量,得,远走凉州静观世局吧。许蒙给许攸写了封家信。事后才知道,许攸接到信就反投了曹操,并立了大功。

我们在凉州不再四处游历,而是定居下来积极为踏入中原做准备。这个曹操,确实难得,一年多的时间,竟然就把并、青、冀、幽四州括入囊中并站稳。我便想着去跟着曹操混,小日子会过得不错。许蒙犹豫了一段时间也同意了。就在我们准备好要动身的前几天,偏偏传来噩耗,许攸被害了!许蒙马上让人去邺城了解情况,得知许攸只是居功自傲惹怒了曹操,并没有多大罪过。这下许蒙怒了,便找我商议如何干掉曹操。与天下最强者掰手腕可不是我的行事风格,可惜苦劝不听,不得已,为了朋友我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我为他想出的办法就是:与其杀了曹操,不如让他最大的心愿落空!曹操的最大心愿无过于一统天下,若让曹操辛苦多年,最后发现亲手打下的江山是别人的了,跟他曹家没关系。那不得把曹操活着气死,死着气活啊。

许蒙也同意这么办,只是担心天意属曹,人难胜天。我便把我们墨氏先知的预言跟他说了说,不想许蒙当时就激动的拉着我的手,连说当年他也看破过天象,只是他看到的是他许蒙的儿孙割据天下,非王即侯!这事确实邪门,许蒙跟先知窥破天道的时刻是一致的!当时我就说,不定哪个神仙那个时刻不小心泄露了天机,让这些修道者看到了。”

“我可不当这是说笑,事实上,就我所知,那时候看破天道的,还有别人!所以,那个时刻肯定是特别的,重大事件发生的时刻,以至于神仙都出现了纰漏。”祖渊插嘴道,忽然想起黄家小姐曾经的遇仙梦,时间差不多也是那个时候,难道这之间有什么关联?祖渊被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吓到了。闭嘴不再说话,只在心里默默的推算。

褚仁不知祖渊所想,仍往下说下去:“有了王侯的天命在手,我和许蒙都底气十足,很快便商定了大致的策略。由许蒙发挥他神棍的特长,在邺城忽悠住了曹操和他一众谋臣将领,为自己、侄子、儿子都讨得一份官职,我则当起了许家管家,开始扩大许家生意圈,拼命捞银子。一方面许家要在官场站稳,需要银子,一方面我想尽快攒足银子,还上欠账,好回家一趟看看妻儿。”

“难怪你家少爷被抓,你只肯出一千两银子救人,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原来还有这等隐情。”

“本来我的意思,是在朝中结交大臣,形成自己的势力圈,一旦曹操外战失利,便及时发动取而代之。但许蒙对曹操手下第一鬼才郭嘉颇为顾忌,不同意在他眼皮底下搞动作。那郭嘉我也见过,确实厉害,一双眼睛仿佛能看穿你的内心。所以,我们一直低调做事,不敢张扬,真奇怪你们远在荆州,怎么就盯上我们了?”

“哈哈,这个确有缘故,待会我说与你听,倒不是你们的行动出了岔子。”

“我的故事差不多也说完了,这邺城里不敢动作,我便考虑先接触外围。经过这几年奔波在外,我对中原世局也基本上了解了,荆州是断断挡不住曹军的,马腾、韩遂、张鲁、刘璋之辈更不足提及,唯一有可能送给曹操一败的,只有江东孙氏。所以,我便带着人来到这荒蛮之地,提前熟悉熟悉这里的一切。我们带的银子不多,本来计划在这一带弄点银子,便去江东看看,接触下当地世族,探探他们的底细。不想遇到你们,两位少爷都看上了你们的货和钱,我也想一并解决给养问题,这才与你们起了冲突。”

祖渊叹道:“天下英雄所见略同。我们也是看好江东这块战场,这才去江东提前准备的。”

褚仁笑道:“我是随遇而安,即使来江东也只是摸摸情况,我的重心仍是在北方。你老哥就不同了,对如何在江东送给曹操一败,该看的更深更透。别藏着,说出来听听嘛,我也乐见曹操栽跟头。还有,你的圣主找到了?这个我更好奇。”

祖渊笑道:“咱哥俩独处,正是要跟你说说呢。”便把在荆州这些年发生的事包括三年赌约之事跟褚仁详细说了一遍。

褚仁诧异道:“襄阳黄家我也有耳闻,那黄承彦对仕途不感兴趣,他家跟圣主能有什么联系?难道老哥你改了初衷不成?”

祖渊道:“你该知道我立志难,移志更难,不会改变初衷的。”

褚仁点头道:“正是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才疑惑,凭你先知的身份,能看不透荆州那几家?若他们都不成器,你老哥也该立马远赴他乡,去追寻你的圣主才是,为何非要认定荆州了?你可不是迂腐的人。直觉告诉我,这里面另有玄机才是。”

祖渊笑道:“果然瞒不过你,我选择黄家,实则是因为,黄家里面,可能有未来的圣主!”

褚仁大吃一惊道:“果真?你有几成把握?”

祖渊点头又摇头,说道:“天道最是玄妙,又最是虚无,我无半分把握,却有十足信心。”

褚仁点头表示理解,说道:“这黄家也确实人才济济,就说那小孩,小小年纪就有不凡眼光,长大后绝对是个人物。”猛然浑身一颤,指着祖渊道:“该不会他就是你说的圣主吧?你既已认定圣主,岂会轻易远离,这圣主就在这里,就是铁锁对不?”

祖渊忙“嘘”了一声,说道:“我本也没打算瞒你,你跟铁锁只接触过一次,便看出他的不凡了,他以后长大成为圣主有可能吧。”

褚仁想了想,说道:“这就难说了,少时了了大未必佳的例子多有,再说,等他长大了,这天下说不定都一统了,他难道去篡位不成?”

祖渊笑道:“江湖神棍许蒙的儿孙都有可能是王侯,诸葛瞻长大后为什么不能是圣主呢?他身边可是有荆州的几大家族在支持,他老子诸葛亮,人称卧龙,也是难得的俊才,还有我这一帮人,他的势力不算小了吧。”

褚仁问道:“但是现在呢?铁锁这么小,你们不会现在就奉他为主吧?现在荆州的头是刘表,他能敌得过曹操?还是说你们已经有了别的选择?”

祖渊叹息道:“荆州人才辈出,只可惜头人是只羊,如何敌得过如虎似狼的敌人呢?所以,荆州六姓已经暗地里另择明主。刘备你听说过吧。”

褚仁想了想说道:“有些印象,不过既然我的印象不深,怕是这个刘备不够份量吧。”

祖渊摇头道:“你切莫小看刘备,他可是当今数得上的能让曹操有所顾忌的人。这些年景升渐渐不理州务,荆州内部暗地里已经风起云涌,蒯、蔡一派主降,庞、黄一派主战,双方早就在明争暗斗。内部不稳如何谈得上抵御外敌?这种情况下,我们最可能的选择就是,遇到曹军便大踏步后退,保存实力,让出荆州,吸引曹军过江作战。唯有如此方有取胜的可能。只要在江东击败曹操,我们就可以顺理成章拿下荆州。所以,我和你一样,也是奔江东去的。”

褚仁说道:“确实如此,”旋又感兴趣道:“既然我们都准备在江东地面上让曹操栽个跟头,何不联手合作一把呢?”

祖渊笑道:“正有此意!”

褚仁想了想说道:“我们现在各为其主,你虽认定诸葛瞻是圣主,但现在还看不出什么,我可不冒险跟你们搅合在一起。所以为稳妥计,我也不能与你们来往的过于紧密。这样,我们仅就在江东击败曹操一事上携手合作。之后,你们争夺你们的荆州,我们则去挖曹操的老底,咱互不干涉,如何?”

祖渊说道:“若日后你也认为锁儿是圣主了,你会作何选择?”

褚仁笑道:“那我自然是极力说服许蒙,投向你们了。若他死活不同意,我只能保证,我绝不与你们为敌便是。”

祖渊大笑,伸出手掌,“合作愉快!”褚仁痛快的与祖渊三击掌,“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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