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怎么回事,天牢宛若铜墙铁壁,他们怎么能跑得了。”楚明轩也十分震惊。太后道:“他们是被救出去的,现在应该往边城跑了,那里有云家的势力。”楚明哲一掌拍在桌子上:“母后,如果你肯听我的,一杯鸩酒全把他们毒死,就不会有现在的麻烦了。”太后被他指责气得浑身发抖,扶着桌子道:“你还怪哀家,你现在是皇帝了,做事能不能从大局出发,云家久负盛名,虽然找了名头将他们控制,你这样随随便便就将他们毒杀,你怎么向天下人交代。”
楚明哲道:“那现在怎么办?”太后十分生气:“到这时候,你自己还一点主见都没有,他们十有八九是逃亡靖安城,你立刻派兵马劫杀,记住,给他们判个谋逆的罪名,第二,控制住云揽月带回来的三万兵马,将他们分散管束,咱们千万不能后院起火。再者,他们被救走时用迷烟这样的江湖诡计,肯定跟和云家走的近的司马山庄脱不了干系,立即派人缴了司马山庄。”楚明哲道:“母后思路周密,朕都听母后的,立刻去安排。”说完就去了大殿。太后叹了口气,自语道:“哲儿呀,你什么时候才能独当一面?”
京军带人去围剿司马山庄,那里早已人去楼空。楚明轩一行人被围追堵截,艰难前行,幸好云揽月带回的三万人马竟然有一半人脱离京军与他们汇合,护送他们。云大将军看了大夫,大夫摇摇头,给他开了些保命的药丸,他服下后也不见起色,时睡时醒。本来八九天的行程,硬是拖了一个月才到边关。
这里漫天风雪,云大将军挣扎着起来,云揽月和云雪霓将他搀扶下马车。西风寒冷刺骨,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云大将军看了看他征战了大半辈子的地方,不舍地看了看着自己妻女,拍了拍云揽月的手道:“揽月,莫忘了你对爹的承诺。”双眼一闭就故去了。“爹!”云揽月和云雪霓撕心裂肺地大哭起来。“云大将军!”哭声响彻云霄,天地都模糊了。无数只巨鹰在他们上空盘旋,发出凄厉的叫声,更显悲凉。一代名将就此故去。
楚明轩建议将云大将军就此安葬,好让他一直守望着边城,云揽月却想将他葬在靖安城。
是夜,很暗很冷,靖安城的将军卢风刚进屋里,突然觉得有异,“谁?”他警觉问道,手已经握住了剑柄。一个人影从帘子后面出来:“是我,卢风。”“云将军!”卢风十分惊喜,他想去点桌上的灯,云揽月道:“不要点灯,影子会被看到。”借着窗外昏暗的灯光,两人坐下来。
卢风压低声音道:“云将军,听说你们关进天牢,我们都很担心。先帝驾崩,太子被抓,新皇登基也太突然了。竟不知新皇怎么会拿云家开刀,云家可是为大竟立下汗马功劳呀。现在云将军你安然无恙,我们也就放心了。”云揽月黯然道:“我父亲已经故去了。”“啊!”卢风大吃一惊,“云将军怎么会,他是被害死的吗?”语气义愤填膺。云揽月道:“在路途中父亲病逝。”她强忍着泪水,又问道,“现在靖安城情况怎么样?”卢风道:“两个月前朝廷派了新的将领来管辖边城,一来就大刀阔斧地改革,我和其他几个人都被降了职。但是,咱们这永远都是云家军,能让我们俯首听命的只有云将军。现在既然云将军你来了,那些人也该走了。”
云揽月道:“你是说现在军权掌握在其他人手里,我早该想到,楚明哲肯定会夺了你们的军权,让我没有翻身的机会。”卢风斩钉截铁道:“云将军,兄弟们都等着你回来呢。你放心,既然你回来了,肯定是一呼百应。”云揽月郑重其事道:“卢风,你可想好了。现在新皇登基,云家已被判为重犯,如果云家军接纳了我,接纳了安王,那你们就是与朝廷为敌,按律同罪,即使这样,你也愿意吗?”卢风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道:“云将军,你放心,云将军一定以您马首是瞻。”
最后他们商议好,卢风先去集合其他将领拿下靖安城现在的守将,两日后大开城门迎接他们一行人。
云揽月回去的时候,楚明轩正在焦急地踱步。看到她,眼睛一亮,急忙上去拥住她:“揽月,你怎么不跟我商量一声就进了城,你知不知道你贸然前往会有多危险。”突然被楚明轩拥住,云揽月感到非常温暖,似乎从变故开始,她和楚明轩的距离拉近了很多,拥抱这种亲密的动作似乎也是水到渠成。云揽月疲惫地伏在他肩膀上:“靖安城情况不明,我必须进去打探一下,那里我十分熟悉,不会有事的。我已经找到了卢风,现在靖安城被楚明哲派来的人掌控,但卢将军会联合其他人将主将拿下,两日后开城门迎接我们进城。”楚明轩点点头,却道:“我知道你凡事都会安排妥当,但是这样还是很危险,以后有事一定要与我商量一下。”“嗯!”云揽月点点头。
“明轩!”云揽月第一次称呼他的名字。楚明轩看她,晶莹的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楚明轩柔声道:“不要难过了,我们已经安全了,云大将军在酒泉之下也会安心的。”云揽月在心中默道:“明轩,我只有你了,这天下之大,属于我的却只有你了,你能否与我相守到老?”她没有问出来,她怕,对于未来她还有太多的不确定。
追兵穷追不舍,司马卓英建议他们上山躲避。靖安城中,卢风立即联络云家军各部将领,他们一听,是云揽月要回来,很快就安排好计划。第二日晚上,他们率领各自部下发动军变,一举将守将拿下。在城头挂上云家旗帜,同时燃放信号通知云揽月。云揽月和楚明轩在山头等了一夜,直到看到的烟火才舒了一口气。
天亮后,他们带兵下山进城。同时靖安城也派兵出来与他们共同对抗追兵,一举将他们击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