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洛阳都城的校武场,整齐的将士都身穿铠甲,手持刀枪,而站在军队的正前方,一位身穿银色铠甲的男子,手持着一柄方天画戟,头盔上一缕凤翎飘在脑后,腰间挂着一把短剑,整个人看上去英姿飒爽,威武不凡。
“将士们,今国家危难,身为大瑜男儿,就该披甲上阵,誓败北魏,不破不还”,南宫翎的声音洪亮有力,顿时令得在场的将士士气大振,都高呼着“不破不还”。
南宫翎点将完后,翻身上马,举枪高呼:“出发”。
“慕容兄,南宫翎此次出发北征,您觉得胜算有多大?”,洛阳都城的城墙上,此刻正站着俩个人,望着南宫翎行出护城河,一人说道。
“哼,不管胜算有多大,这次绝不能让他活着回来”,被称为慕容兄的男子冷冷的说道。
一双眼睛狠毒的盯着南宫翎,只是,最后身影淹没在了黄尘之中。
“你去通知那个人,如果南宫翎此次出征得胜,那就在回京之前将他除掉”,那个人转过头对着另一个男子说道。
“好,下官一定办好”,另一个男子躬身说道,后退了下去,只留下另一个人在城墙上望着远方。
……
洛阳城郊,这古道依旧是芳草萋萋,杨柳垂岸,微风中垂柳随风的摆动,偶尔有南飞的雁低鸣的飞过,却留不下任何的痕迹。
远远的看到南宋的军队缓缓行来,女子面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一身雪白的衣服,黑色的披风在风中发出“咔咔”的声响,一头长发也被风吹的在空中乱飞,身边站着丫鬟嫣儿,嫣儿怀中抱着刚刚出世三天的婴儿。
“夫人你看”,丫鬟欢喜的指着前方行来的军队说道:“老爷他们来了”。
女子也已经看见了,只是嘴角却挂着一抹令人心痛的微笑,女子迈着沉痛的脚步缓缓的向前走着,仿佛每走一步都是那么的艰难。
当南宫翎看到行动中的女子时,心中有着莫名的情绪,扭头吩咐了一句什么,南宫翎催马加快了速度,奔向了女子,副将领着军队继续向北行去。
“梦儿,不是说好的吗?”,南宫翎下马握着女子的手说道。
望着面前英姿煞爽的丈夫,怜梦微微一笑,只是这笑容苦涩的令人心痛,“难道夫君没有听说过女人是最善变的吗?”。
南宫翎听到这句话,面露感动之色,将怜梦拥入怀中,手臂用的力气不知怎的,竟然很大,也许南宫翎是在害怕,害怕怜梦从她的怀中消失。
洛阳古道边,凉亭依旧,微风拂过,绿草微微弯了腰,马儿不时的抬起头环顾四周,然后又低下头自顾自的啃食着有点泛黄的秋草。
不知多久过后,南宫翎拥着怜梦来到了嫣儿的身边,“老爷”,嫣儿说了一声。
“把卿儿给我”,南宫翎接过南宫忆卿,小家伙瞪着一双大眼睛,不时的吮嗦着手指,模样甚是可爱,“卿儿,等你长大了爹爹教你我们南宫家的枪法可好?”,南宫翎手指轻轻抚摸着他的脸蛋,也不知听没听懂南宫翎的话,南宫忆卿两只小手不停的拍打着,好像是极为高兴。
“夫君,你看,小卿儿听懂了你的话”,怜梦在一旁看到南宫忆卿的动作温柔的说道。
“哈哈,看来我们小卿儿很喜欢练舞呢”,南宫翎高兴的笑道。
……
不知何时,南宫翎已经将南宫忆卿交回给了嫣儿,握着怜梦的手说道:“等着我”,没有多说什么,南宫翎牵过马翻身而上,深深的看了一眼怜梦,扬鞭绝尘而去,看着丈夫骑马走远,怜梦用力的点了点头,只是南宫翎已经看不到了。
……
秋末的节气已经如期而至,夜的叹息留下了寒霜,早晨的园中已经被秋霜铺设,晶莹洁白,映着朝阳反射出点点荧光,一个月的时间,怜梦也已经恢复了健康,锦裘披在身上,她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阳光直射在院中的垂柳,只是这垂柳没有了绿色,枯黄的柳叶悬挂在柳枝上,微风拂过摇摇晃晃,最后还是掉落了下来。
“夫人”,丫鬟嫣儿这时推开房门走到了怜梦的身边说道:“该用早饭了”。
怜梦转过头看着她,“嫣儿,一个月了,前方有没有传来消息?”,怜梦没有起身,而是询问她前方战况。
南宫翎出征已经一月有余,这一月来怜梦几乎每天都在询问,可是结果还是一样的,只知道前方战况紧急,又是快入冬,双方都一粮草紧缺,在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夫人,将军还没有消息传来”,嫣儿低低的说道。
“嗯,走吧,我们去吃饭吧”,怜梦没有在说什么,起身吩咐着,“你去让奶妈照看一下少爷,如果醒了就喂些奶吧”。
“是”,嫣儿退了出去,大概是下去吩咐奶妈去了,怜梦走出房间,一股温暖的阳关照在身上,立时驱散了深秋的寒意,虽有些秋风的凉爽。
……
洛阳都城的韶华街,依旧是往日的繁华热闹,虽然现在是清晨,也没有掩盖住勤劳的身影,街道上小贩的叫卖声,吆喝声不时的传来,一片的祥和景象。
“哎,我说你这臭老道,大清晨的不在深山修行,在我家门口吆喝什么啊”。
只见这不合时宜的声音处一位身穿破烂道袍,头发散乱,一把稀疏的浮尘搭在左臂,虽然形象邋遢不堪,但是面容清秀,略显老态的面上,那双眼睛炯炯有神。
“小哥,我观你这面相……”,那位道长甩了下浮尘,看着那位年轻人一边说着一边摇头唏嘘不已,想来是是看出了什么。
听到道长这番话,年轻人的脸色立刻变了样,堆着笑容不似刚才那般的嚣张。
“道长,请恕小的刚才有眼不识泰山,顶撞了道长”,说着将道长拉到了街上的茶铺,要了一碗茶放到了道长的面前,恭敬的看着道长。
“看在你施舍我这碗茶的份上,我就跟你说说”,那位道长喝了一口说道:“你从小丧父,少年丧母,要说你在三年前就应该丧命,但是命中有贵人,活到了如今”。
似是这位道长说的全对,年轻人激动的不知该说些什么,“但是,我观你灵台有一股隐晦的黑气,而且还隐约有着加重,你会有一场不可躲避的生命之危”。
道长面露凝重之色,边说边叹息,似是感到惋惜,喝了口茶水,望着不远处的一座大宅子,半晌没有动静,那位年轻人也不敢出声提醒,只好陪坐在一旁。
也许,时间就是在不经意间匆匆溜走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道长豁然起身,从桌子上面拿起浮尘搭在左臂上,向着街道的尽头走去。
边走边吟道:“都叹世间芙蓉俏,怎知芙蓉也会调……”,后面还有几句,只是离得太远基本听不清了,年轻人怔怔的站在摊位上,犹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最后也只能叹了一声,回到了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