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我似地狱,不断招收着魂,可又有谁知道这地狱的心是怎样的孤独,这一世,我最对不起的只有一人;这一生,我最爱的也只有一人,你说,你是要成为母仪天下的人,那么,我就把这如画的江山送你,你可愿嫁我为妻——慕容少卿。
流觞看着面前一脚踹飞壮汉黑衣的中年男子,“此人很强,至少比那里将军强”,这是他内心第一个想到的,毫无感情的双眼盯着流觞二人,一身黑衣衬托着匀称的身材。
“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能死”,与生俱来的桀骜催使着流觞说道。
“我沧諵出手就没有活下来的人”,沧諵欣赏着自己的那双修长的手说道。
“原来你就是当年禁卫统领,号称皇宫第一高手,后不知为何被贬流放漠北之地,江湖人称第一杀手的沧諵”,流觞听沧諵自报名号眼神微微波动了一下,只是一瞬间又恢复了桀骜不逊。
“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居然听过我的名号”,沧諵有些意外,不过依旧毫无感情,仿佛那段往事不是他的。
“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不知道以你之身份怎么会在李将军那种人手下做事”,流觞问出了心中疑问。
“有些事我不需要对一个将死之人说明白”,沧諵有些不耐,说完这句话,身形一动,瞬间出现在流觞身前,右手探出,直袭流觞胸前。
在沧諵身形消失在原地的同时,他知道,自己这次面临了有生以来最难的对手,流觞伸手拉住站在身边的绾念,将其拉往自己的身后,随后抬起右手,横于胸前,挡住了沧諵的一击,不过,流觞被沧諵一掌打的倒退了数步。
“你们将那女子拿下,记得要活的”,丢下这句话,沧諵复身直追流觞而去。
收到吩咐,场中仅剩的四人收起手中刀剑,向着绾念走去。
流觞躲过沧諵的攻击,回头看到绾念被其余四人围着,心急之下,身形闪动就欲出手救出绾念,可是身形刚刚有所行动,就被沧諵拦住。
“铿锵”一声,流觞抽出腰间宝剑,右脚一蹬地面整个身子向着沧諵刺去,沧諵看到流觞的动作,右手在腰间一探,一把三尺长,二尺宽的短剑出现其手中飞身而上,迎着流觞冲去。
只是流觞行到一半,身子一转,飞速的向着右面的绾念处飞去,剑出如电,瞬间两道身体软软的倒下,流觞抓住这一瞬的时间,左手搂住绾念的细腰,飞身而起,躲过沧諵刺来的剑。
绾念在流觞的怀中,看着近在咫尺的男子,面上毫无畏惧,仿佛只要有他在身边,一切的事情都变得无所畏惧。
流觞落在远处,放开绾念的同时轻咳了一声,嘴角有丝丝血迹淌出。
“流觞”,绾念看到流觞咳嗽,急切的喊道。
“没事”,流觞擦拭掉嘴角的血迹说道:“待会儿有机会就跑”。
“不,我不会走的,即使今晚……命丧于此,有你在我……我不怕”,绾念本想一鼓作气的说出心中的话,可是当她看到流觞的眼神,有些羞涩的说出了这一番话。
“有红颜陪伴,你在黄泉路上也不寂寞”,沧諵站在流觞不远处看着二人说道。
“哈哈哈,是啊,没想到我流觞放荡一声,在终了之时有一红颜共赴黄泉,也不枉此生了”,流觞突然笑了,笑的桀骜,笑的潇洒。
“既然这样,那我就成全你们这对鸳鸯”,沧諵终于失去了耐心,冲向流觞的身体决绝异常。
“呦,没想到刚到荒城就这么热闹啊”,一道清脆的声音在沧諵冲到离流觞一尺的地方响起。
所有人都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男一女正站在那名壮汉砸倒得墙处向着他们走来。
月光下男的一身墨色长衫,女的一身水绿长裙,俊雅绝伦,月见羞颜,这是出现在所有人脑中的词语,沧諵收起了收的短剑,盯着他们。
“二位,这塞北寒夜风沙四起,还是不要多管这些刀光剑影了吧”。
“塞北寒夜却不敌人心苍凉,得饶处且饶人,阁下又何必步步紧逼呢”。
“既然二位非要参和,那么就别怪我无情了”,沧諵拔出手中短剑,向着出现的男子冲去。
“师姐,我来吧,你去看看他们”,男子对身边的女子说道。
拔出腰间长剑,迎上了冲来的沧諵,几个回合下来,沧諵发觉此人的功夫不在流觞之下。
“碧花桃下醉饮酒,如初道长是你何人?”,一招击退男子,沧諵问道。
“没想到阁下竟然识得家师的剑招”,男子看着沧諵说道。
“原来竟然是如初道长的弟子,你们走吧”,沧諵收起短剑说道。
“你认得家师?”,男子问道。
“认得,你们走吧,看在如初道长的份上”,说完沧諵招了一下仅剩的两人向着远处走去。
……
“那人真怪”,一路无话,刚一进屋内,一身水绿衣长裙的女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说道。
“此人性格怪癖,不过我很喜欢”,绾念扶着流觞坐在椅子上,流觞说道。
“哦,你认得此人?”,墨衣男子听到流觞此话反问道。
“都被打成这样了,还喜欢呢,真有病”,女子嘟囔着。
“也不算认识,只是听说过”,流觞看了一眼坐在那里嘟囔的少女,没有理会,而是接着男子的话说道:“此人当年乃是前朝的禁卫统领,因为南宫将军的事直言顶撞皇帝而被流放漠北之地,不过此人虽说性格怪癖,但是绝不像江湖中所传的那样杀人如麻”。
听到南宫将军这几个字的时候,男子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表情复杂,似怀念,似仇恨,只是这些情绪只在下一瞬间就消失了不见,恢复平常的雍雅之态。
“没想到江湖中大名鼎鼎的第一杀手竟然是他”,男子似是想到了什么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流觞问道:“你是怎么得罪他的?”。
一直看着他们的绾念这个时候说道:“此事都因我而起”,当下,绾念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干的好,这才是男人应该做的事”,绿衣少女走到流觞身边拍了一下流觞的肩头说道。
“嘶……”
这一拍顿时将流觞的伤口牵动了一下,“哦,对不起,我忘记你还有伤在身”,少女面容尴尬的说道。
“无妨,皮外伤”,流觞不在意的说道。
“还没请教二位的名字,日后好报答二位的救命之恩”。
“在下幽漓,这位是我的师姐,幽蝶儿”,幽漓报完名字指着旁边的少女说道。
“在下流觞,这位是绾念”,流觞也报了他们的名讳。
“梨花落尽空桑梦,前尘过往似流觞,想不到阁下也是有故事的人儿”,幽漓看着面前的男子说道。
“这世间又有谁不是有故事,只是故事有喜有悲而已”,流觞没有去看幽漓,而是望着窗外的黑暗说道。
“是啊,这世间谁没有故事”,幽漓也望着窗外轻声叹道。
似是感到屋内的气氛有些沉闷,幽蝶儿说道:“好了,既然能够在这茫茫人海中相遇,也是有缘,又何必去想那些令人生烦的事情呢”。
“是啊,人生本就短暂,能够忘记的就让它随风飘散吧”,绾念随声说道。
“有些事情不是想要忘记就能够忘记的”,幽漓与流觞异口同声的说道。
话落,屋内四人面面相觑,“噗呲”一声,幽蝶儿如花的笑靥,瞬间打破了片刻的寂静。
“你们俩……你们俩还真有缘,心有灵犀啊,我看不如你们捏土为香就此结拜得了”,幽蝶儿一边指着他们一边笑着说道。
“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嘛,我有说错什么吗?”,似是感到有些怪异,幽蝶儿停止了笑声看着正在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的三人,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你说的对”,又是异口同声,这时就连幽漓与流觞也互相看着彼此,顿时两人都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塞外旅店没有中原的香火,四人在屋外找来三根枯草,插在桌前,就在幽漓与流觞要跪在地上的时候,幽蝶儿说道:“等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