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楼大厦之间不断发生火力交织,阿纳托利事先进行了广泛的动员,依仗城市复杂的地形组建火力网,巷战打得十分残酷,不断有人连惨叫都发不出就莫名其妙的死在暗枪下,或者在密集的楼宇之间强攻时被子弹打得千疮百孔。
费南德逼迫士兵靠人海战术强攻了三天三夜,竟然无法突破陆军布下的防线,白白扔下了六千多具尸体,若不是拿食物做要挟,士兵早已哗变。
到第四天的清晨,前线的将士都陷入了消极作战的状态。
这么下去根本不行,陆军他们是有食物供给的。费南德改变策略,命令士兵猛攻入海口方向的建筑群,想以此切断他们的供给来源。
两万多士兵前有敌军的密集火力,后有装备高级得多的督战队,不得不绝望地往前冲,疯狂地朝四周扫射,在抛下无数具尸体后,终于连续攻下了四条街。
阿纳托利眉头紧皱,断断续续和海军打了两个多月,弹药在最近激烈的战争中消耗得差不多了,在完全失去弹药供给的情况下,他们手中的子弹数量不多了。
“再坚持几天,费南德他们就无法维持攻势了。先战略撤退,兄弟们上刺刀,到晚上再攻回去。”
“他们快打到入海口了,那是我们的生命线,不能退!”
“死守食品加工厂,那儿不能丢。”
在情况最危急的时刻,突然一直在后方督促士兵强攻的军官倒下了,过了一会儿,又有数位指挥官被冷枪打死。趁着混乱,前线不知谁带头朝督战队放枪,接着督战队怒骂着朝前线的士兵扫射,顿时一大批溃逃的士兵被机关枪射杀。
战场形势千变万化,阿纳托利敏锐地抓住千载难逢的战机,下令守军放开手脚火力全开转守为攻。
本来不太情愿和陆军在城市里打巷战的海军们顿时崩溃了,潮水一样的溃兵疯狂地朝督战队还击,很快装备精良的宪兵纷纷被愤怒的士兵打成马蜂窝,随后无数士兵四散而去。
由平民和海军拼凑成的逃兵将后背露出,追击的陆军在上演一场大屠杀,在那场追击战中至少杀死超过两千人。
“我们赢了,经此一战,费南德再也无法组织有效的进攻。在城市北部,我们再也不用担心被他们吞并,只要苦心经营数载,收拾他们也不是不可能!”阿纳托利兴奋地对同僚大喊,拿起一瓶伏特加一饮而下。
“将军,在扭转战局的那关键几发暗枪,好像来自他们背后的大厦。我隐约看到一个人影从一个高楼跳到另一个高楼。”一个参谋长放下望远镜,喃喃道:“或许我看错了,那种跳跃能力不是人类能够拥有的。”
阿纳托利拍拍他的肩膀,道:“不管那是什么,我们现在还不能松懈。他们还可能采取小规模的军事行动。前线还得死守,兄弟们看紧点。”
……
费南德的全线进攻惨遭失败,不得不放弃短时间消灭阿纳托利的打算,一边下令精锐部队不间断进攻,一边将注意力转向开发南部。
不管怎么说,他掌握符拉迪沃斯托克绝大部分城区,掌握绝大部分人口,只要不急于求成,消灭阿纳托利只是时间问题。若是继续压迫民众和底层军官,反而失败的可能是自己。
“设置几个关键的封锁口,修建堡垒,限制阿纳托利的行动范围。另外,我们也要集中人力打通西北部的入海口,寻找食物来源。根据调查,附近的海岸线食物还算丰富,加上森林里搜集的资源,在撑到春天来临之前,将饿死的民众控制在五万人之内吧。”
费南德想了想,问遥远的南部的白龙城那边的情况如何了。参谋回复在三日前和他们失去了联系……
“该死,若不是那个怪物超能力者,不失去战斗机,我方怎么可能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派一只精锐部队去那边看看情况。算了,跨越五百多公里作战后勤压力太大,暂时不管白龙城了,到春天再说。”
……
费南德安排进攻阿纳托利的精锐部队不断遭到来自后方的暗杀,只要落单基本没有活命的可能,很快战局陷入相持阶段。军人行动都抱团,渐渐地神秘的暗杀行动也平息了。
到第十天,也就是王雕来到海参崴的第二十一天,陆军坚守的阵地里几个士兵失魂落魄地逃进来大喊有重要事情向将军汇报。
因为事关这些天一直在背后帮助陆军搞暗杀的神秘人物,很快这几个士兵被带到了阿纳托利的前面。
“将军,我们见到了那个黑影人物!亲眼见到他单人杀死对面十个特种兵,那速度犹如鬼魅,简直不是人类!”士兵灌下一大口烈酒,安抚了受惊的心脏,接着道:“他黑发黄皮肤,看样子像采吶人,俄语极其糟糕,我只听懂了两句话,他是南方采吶城市的领袖,想和您谈合作。”
“哦?难道符拉迪沃斯托克不是孤立穿越到这个世界的城市?这倒是个极好的消息,带他过来,我要和他谈谈。”
很快王雕在重兵的带领下,见到了高大威猛的阿纳托利将军。
一个采吶留学生被带过来充当翻译,两位高层开始亲切的会谈。
王雕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自己,随后道:“你们的一位高官想侵略我们的城市,不过没有得逞。我来这里本来是想刺杀他的,可惜没有机会,只好破坏了他们的战斗机。后来看到他们进攻你们,我想你们也属于受压迫者,于是出手相助。”
阿纳托利看了一眼他,那是一位满脸胡渣的高瘦男子,面对军营内数十位手持冲锋枪的士兵毫无惧色,还讲了一番神奇的不可思议的故事。阿纳托利原本不相信,可是看他从容的气度,不像是在开玩笑,于是道:“感谢你的帮助,残暴的费南德自取灭亡,我们两方应该友好互助。我承诺在贵方遇到危险的时候,也会伸出援助之手。”
“这是我乐意听到的。你叫人拿纸笔过来,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们协商。”
王雕在宽大的白纸上画上一幅简陋的地图,不过线条准确地描述了两城的地理位置。
首先是一道朝西方大洋伸出的半岛,海参崴在半岛的北部,在东南方距离三百公里外,有占地面积达到两千多平方公里的大湖泊,沿着湖泊边缘往下两百公里,在湖泊南北往下再走十公里是白龙城。
围绕大湖泊画上一个巨大的圆,王雕指着它,对阿纳托利道:“这个大湖泊是我方首先抵达的,已经正式开垦,所以大湖泊是我方的地盘。你们必须承认这一点,这是我们合作的基础。”
若不是王雕画出这幅地图,阿纳托利对此还一无所知,他抚摸着下巴,道:“有趣。”
王雕在大湖泊的东方画出一条尾巴,绵延数千公里。他在湖泊的尾部画出数条道线,道:“从这里开始,这条来自北方的支流往东,可以划分给你们。大湖泊的北方也可以全部划分给你们。但是大湖泊本体和大湖泊以南属于我们。”
“大湖泊尾部和我们相隔三百五十多公里,距离虽然远了四五十公里,面积倒是广大得多,还算可以接受。”阿纳托利托着下巴,心想,中间隔着费南德,说再多都是废话。面积画得再大也轮不到我享用,不如顺水推舟送给他们得了,换得盟友支持。
“若是觉得没什么问题,我们就签订互不干涉领土内政,友好互助的条约。建立军事同盟,共同对付敌人。我方只承认你们是海参崴的唯一合法政权。”
“呵呵,那是极好的。让属下们撰写、完善条约,我们来喝酒。”阿纳托利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