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轻舞虽然很想和云深呆在一起,可她不忍福伯和杜想担忧,忍痛割爱,跟云深说了会话,在云深依依不舍的目光中起身走出阡陌居。
云深看着杜轻舞一步三回头的身影,很是不舍,他很想让杜轻舞把一切都交给他来处理,但他更知道杜轻舞的自尊不允许他插手。
心中宛然叹息,这小家伙真要强。
目送杜轻舞离开,阡陌居再次恢复以往的冷清,云深风华绝代的脸庞被阴霾笼罩,他伸手端过杜轻舞喝过的茶水,送到嘴边,抿了抿,再次放回桌上,看向远处的眸子翻滚着暴风雨来临的不平静。
“罗刹。”
罗刹闻声翩然而至,悄无声息的落于距离云深身后不远的地方,冷漠的脸上满是尊敬的看向云深,对着云深鞠了鞠躬,“王爷。”
“结果如何?”
“和王爷预料的一样,跟刘家脱不了干系,”罗刹。
罗刹的话让云深风华绝代的脸上露出一抹冷笑,事情果然如他所料,在得知杜元勋出事的消息,他就派人去落实消失,果不其然。
“原因?”
“跟刘贵妃被贬的事有关,”罗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刘贵妃被贬,刘府遭受牵连,他们心有不甘,伺机报复。”
“嗯?”云深扬起头看向罗刹。
“那日杜公子在御花园被刘贵妃找茬,实则是受到钱婉儿的鼓动,她一面怂恿刘贵妃,一面买通内侍去太和殿告状,为的就是扳倒刘贵妃,缘由是,刘贵妃与她一同进宫,但她却一直不受宠,而刘家借此水涨船高,钱家则一直被打压,所以……”
这后宫勾心斗角的事,都是一些上不来台面的东西,偏偏只能任由他们陷害忠良,而无可奈何。
“钱婉儿?”
“是的,刘贵妃被贬,刘家遭受牵连,借此怀恨在心,一直有心报复,便出钱买通钱中保的贴身丫鬟霜儿,每日在他药里下毒,借此一箭双雕,让杜大夫做替死鬼也报复杜公子。”
“原来如此,”云深叹息的说了一句。
自古以来,后宫的争夺从来都是伴随着家族的生长,两者相互牵连,一招失利,便万劫不复。
难怪小舞会如此厌恶皇宫,就连他也深恶痛绝。
“王爷,”罗刹见云深陷入沉默,欲言又止的叫道,冷漠的脸上浮现出片刻的挣扎。
见此,云深收回神似,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他。
他知道罗刹还有话要说。
但让他这么吞吞吐吐,估计是让他很不确定,却又十分严重的事。
“说吧。”
“其实我有些不确定,就是在我追查刘家家主刘重远的时候,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和焦国丞相莫哈里的家奴有些相似,待我再去追查时,那人却意外的消失了。”
“是吗?”云深风华绝代的脸上慢慢沉淀,相比之前的阴霾更加阴沉了几分,深邃如星辰的眼眸中泛起杀意。
他早该料到,他们不会哪里安分。
这一次他绝不手软,怪就怪他们不长眼,把主意打到小舞身上,“派去监督他们的人可有消息传来。”
“暂时没有,”罗刹说。
“让庆四去,”云深语气格外冰冷的说,“另外,派人随时暗自保护小舞,一旦发现有任何可疑,无需汇报,一律杀无赦。”
“遵命,属下告退,”罗刹话音落下,黑影在阡陌居内弥散开来,如一阵云雾,彻底消失无踪。
坐在古亭喝茶的云深,依旧面不改色,唯有那双深邃如墨的眸子里迸出杀意。
杜轻舞告辞云深,急匆匆的离开笙王府,朝着杜府赶去。
她回到杜府,见福伯跟着杜想两人急不可耐的在正厅里打转,俨然一副火烧眉的急迫感,看得杜轻舞心中掀起一阵阵波澜。
尤其是福伯,布满皱纹的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担忧和着急,又满是无能为力的无奈,看得杜轻舞心很酸。
她在心里暗自叹息一声,柔声叫道,“福伯。”
听到杜轻舞的声音,杜想福伯两人动作一致的扭头看她,随即杜想动作较为麻利的朝她奔跑过来,而福伯,则因为年纪较大,东西较为迟缓,落后杜想几分。
“小姐。”
“小姐,”福伯朝她走来的身子微微有些轻颤,声音中更是带着几不可闻的颤抖,很怕听到对杜元勋不好的消息,布满皱纹的脸即是期待,又是胆怯。
见此,杜轻舞急忙补充道,“放心吧,哥哥会没事的。”
为了这个家,哪怕让她去劫狱她也在所不惜。
杜轻舞的话的确起到了不小的作用,福伯紧绷的脸跟着放松了许多。
只要小姐说没事,那大少爷就铁定没事。
“那就好,那就好,”福伯激动之余,一连说了几个那就好,猩红的眼眶里忍不住泛出浑浊的泪光,害怕被杜轻舞看见而别过头,用袖子擦去。
福伯的举动,看得杜轻舞跟杜想纷纷红了眼眶。
杜轻舞上前一步,伸手扶住福伯的双肩,“福伯。”
“福伯,你就放心啦,有小姐出马,大少爷肯定没事的,”杜想来到两人身边说道。
“嗯,是啊,”福伯重重的点头,欣慰的看着杜轻舞,“对了,小姐还没吃晚饭吧,阿想,还不快去准备,要饿坏小姐怎么办。”
“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