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刹的脸上一闪而逝的担忧,他看了看杜轻舞,未做隐瞒,“你哥哥涉嫌杀死钱中保,被官府逮捕,如今关押在县衙内。”
“杀人?”杜轻舞怔住。
“嗯,”罗刹点头。
“怎么可能?我哥哥怎么可能杀人……”杜轻舞话为说完,就察觉到这其中的猫腻,难道说有人在陷害她哥哥,不然王爷怎么会刻意让罗刹来告诉她。
这无疑是让她做好准备,杜轻舞的心变得有些不安,她总觉得这件事不简单。
但,对于云深,她心里是感动的,他事实为她着想,可如今这件事,她却不能连累他。
杜府和云深的关系人尽皆知,此刻的他应该避险,否则只是动摇到青国的民心,说云深是个公私不分的人,尤其还是在焦国丞相莫哈里还在青国的重要时刻。
“替我谢谢王爷,告诉他,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让他别担心,”杜轻舞。
杜轻舞的话,让罗刹冰冷的眼中泛过一层涟漪,不过素来不多话的他,早已习惯把所有事的埋在心里,“嗯。”
他明白杜轻舞的顾虑,而这也是他最担忧的事,如今焦国来使步步紧逼,他实在不希望王爷在牵扯进去,这样对青国是极为不利的。
让他没想到的事,原来他所担忧的事杜轻舞都懂。
她真令人刮目相看。
杜轻舞一直以为,人只要行得正坐得直,身正不怕影子斜,就没有能耐我何,可是她好像错了!
从皇宫御花园的巧遇刘贵妃,到如今的大哥事件,哪一件不是无妄之灾。
人善被人欺,难道就因为他们善良就注定被欺负吗?
杜轻舞心累的回到正厅,瘫软的跌坐在椅子上,第一次感受到做人的无奈。
为何她想过与世无争的日子总是这么难。
从惊吓中恢复过来的福伯,见杜轻舞满脸沉静的瘫坐在椅子上,双腿挺直,两手担在椅子手,两眼紧闭,毫无形象的躺着,不免担忧,他方才好像从那人的嘴里听到大少爷的名字,难得大少爷。
“小姐,大少爷他到底怎么了?”
杜轻舞听到脚步声,缓缓睁开眼,正好对上福伯满脸的担忧,清澈明亮的眼中一闪而逝的黯然,这件事纸包不住火,与其让福伯不知道的担忧,还不如如实的告诉他,“福伯,哥哥被官府抓走了。”
“什么?大少爷怎么会被官府抓走,他们一定是抓错人了,”听到真相的福伯,急的跳脚,急切的在原地打转,嘴里还不停的唠叨着。
看着他惊慌失措,杜轻舞清理绝伦的脸上露出一抹勉为其难的笑容,“福伯,你别急,我这不是在想办法吗?”
“哦,对,小姐,你可一定要救少爷啊,”福伯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的抓着杜轻舞,布满皱纹的脸上充满着渴求。
自从老爷夫人去世以后,这么多年他一直把少爷和小姐当作自己儿子女儿一样,虽然他嘴上不敢说,可心里是这么想的。
如今少爷出了这样的事,他哪能不担心。
杜轻舞轻轻的点了点头,眼神坚定的说道,“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哥哥出事。”
这是她杜轻舞的承诺。
杜元勋是杜轻舞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也是对她最好的人,就算拼了命,她也不能让人动她分毫。
想到这里,杜轻舞深邃如墨的眼眸中泛过一抹坚定。
她从凳子上一跃而起,忽然间站起身,清理绝伦的脸上带着坚定,两眼发光,头也不回的急匆匆的朝着门口冲了出去,看得福伯满是担心,小姐可莫出什么事才好,担忧之下急忙大叫杜想,“阿想,快去跟紧小少爷,”这个家他必须把它看好。
“知道了,”杜想正端着为杜轻舞准备的食物来到门口,就听到福伯的声音,毫不犹豫放下盘子,跟在杜轻舞的身后追了出去。
此刻正是晌午,太阳高照,街上的人群密密麻麻的,游走着各种商旅。
杜轻舞虎势汹汹的冲出杜府,气势蓬勃的朝着官府方向冲去。
跟在她身后的杜想更是跟在她不管不顾的冲了过去。
好在县衙距离杜府不是很远,走出杜府,拐几个弯就到了。
杜轻舞带着杜想两人来到县衙门口,看着装饰得不是那么辉煌的县衙,门口摆放着一个大鼓,大鼓的旁边,分别站守着两个手提棍棒的看门人,他们身着官服,面色冷漠的坚守岗位。
看到两人,杜轻舞不由得联想到笙王府的门人,单单这气势就相差甚远,那些人哪一个身上不是充满着暴戾之气,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久经沙场,经历过杀戮的人,而这些人顶多就唬唬一般老百姓。
见到此情景,她忽然很感谢云深。
跟在他身边这久以来,她倒是学到了不少。
据此,她脚步未停留的朝着县衙门口走去,人还未走进,就被迎面走来的衙役拦住了去路,“站住,做什么的?”
杜轻舞客气的朝两人抬了抬手,清理绝伦的脸上带着客气,谆谆有礼的说,“两位大哥,我是杜轻舞,想来见见我哥哥杜元勋,麻烦两位通融一下。”
杜轻舞?
闻言,那之前开口询问的衙役带着震惊的目光,视线顺着杜轻舞从头到脚的看了看,满脸不可思议的重复,“你是杜轻舞?”
另一个人亦是如此。
望着两人说不出的震惊,杜轻舞有些不解。
“正是。”
杜轻舞不知道,经过昨夜的宴会,她打败焦国来使的英雄时间早已在京都传遍,大街小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但纷纷闻其名不见其人。
所以很多人都在暗自揣测着杜轻舞长相。
如今真人忽然出现在眼前,令他们始料未及,这吃惊是在所难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