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上荷花和尚画。
乍听之下,很简单,但仔细一琢磨,明白它字间真意,才发现它的玄机所在。
这句话,无论是顺着念还是反过来念,其意思都一样。
莫哈里的脸色随着杜轻舞的话,越发沉静可怕。
其他人,在最初时,跟莫哈里的一样,当他们明白话中真意时,才幡然醒悟,原来这家伙照葫芦画样子,把方才莫哈里丢给青国的问题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
这不是明摆打击人吗?
欣喜之下,他们暗存侥幸,好在这人是出自他们青国的。
杜轻舞抛出的问题,比之前莫哈里的问题有过之而不及。
在座的人哪一个不是人精,脸上纷纷露出得意之色。
这前后颠倒,无论意境还是字面意思都如出一辙。
就连云城也眉头紧锁,若有所思的目光来回在杜轻舞身上徘徊,直到撞上云深阴沉的目光,他才笑笑的收回目光。
他可没忘记这家伙对她的护犊,不过此刻他好像明白了。
这样一个聪明伶俐的人,是他也会格外相护。
杜轻舞见莫哈里脸色反复的变换,看了看云深阴沉难堪的脸色,深知自己闯祸,神情略显狼狈,乖乖的跑回云深身旁坐下,表情一改之前的嚣张。
这倒不是她害怕云深,而是她对云深心虚。
她不知道那件事他到底知道多少。
杜轻舞乖巧懂事的在云深身旁坐下,她刚坐下就看见罗刹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
她诧异看着罗刹,见罗刹依旧面不改色的目视前方,仿佛刚才那人不是他一样,但,罗刹的眼神更让她心底没底了几分。
眼见自己陷入窘境,莫哈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忽然间大笑起来,“哈哈,你们青国乃是出了名的礼仪之邦,这文学自然了得,让我等崇尚武力之人佩服。”
“是吗?那好,就比武力,罗刹,”云深一本正经的说道。
云深的话,让正在喝水的杜轻舞,呛得够实在,这还真是把不要脸发挥得登峰造极,罗刹可是青国第一高手,天玄大陆人尽皆知,她膛目结舌的看了看云深,这还是她所认识的王爷吗?
确定是云深没错。
杜轻舞汗颜的擦了擦额间不存在的汗水,没想到王爷不要脸起来这么无敌。
不过,这脸可打得啪啪响,你不要脸,行,那就直接打得你没有脸。
莫哈里的脸果然更黑,来之前他早已知道罗刹之名,没想到这云深竟然以牙还牙的方式来打他的脸。
皇上见宴席陷入前所未有的尴尬中,再一次跳出来做和事老,“好了,莫丞相远来即是客,我们怎可怠慢,这好好的宴席打打杀杀未免太扫兴,还是享受这当前之乐吧。”
“是,皇上说得对,莫丞相,这较量之事又何必急在一时,”青国丞相王清明及时的接棒,好给莫哈里一个台阶下。
青国的人都知道,笙王爷不按规矩办事,这事若让他继续胡来,估计跟焦国修好的事就是雾里看花。
莫哈里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关键,也不矫情,顺着皇上和王明清搭建的梯子走下来,“既然陛下都如此说了,那若莫某再继续纠缠,就太不识抬举。”
其实云深本不想把事情闹得这么僵,但他知道,今晚过后,杜轻舞的生活将无法在像以前那样安宁,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莫哈里。
杜轻舞怎么也没想到,一时的嘴欠,引来一场场孽债,把她从一个名不见传的丑女,变成流传千古的“名人”,若说之前,她身上的光芒皆是来自于云深的庇佑,那么今夜之后,她的文采更是绝世无双,不但从此改变了她的命运,也害得自己家破人亡。
若是知道,恐怕就算是杀了她,她也不愿这么大张旗鼓的卖弄。
眼瞅着莫哈里歇火,可那个真正闹事的主呼延夜的戏这才开始,尤其是在他收到消息,他派去笙王府的人全军覆没,那双修长的眸子里迸出刺骨的恨。
在他出使青国前,他早就做好两手打算,就算不能彻底解决云深,至少也不能一无所获。
所以,趁着皇宫里莫哈里跟云深较量的时候,他事先安排好的敢死队便来个夜巡笙王府。
没想到,云深如此狡诈,特意留人在府中等他,让他血本无归不说,还赔了夫人又折兵。
他又岂会这么容易放过他。
只见愤愤不平的端起酒杯负气了喝着,许久才抑制住满腔的怒火。
目光徐徐扬起头,对上那抹清冷、平静如深渊的眸子,他咧嘴笑了笑,桀骜不驯的脸上满是挑衅,端起酒杯缓缓起身,眼睛看向云深,手却朝着云城抬起,“青国陛下,不知今日我们在大殿上的提议,考虑得如何?”
他忽来的声音让宴席上的所有声音戛然而止,这人可真不省事,人家忌讳什么,他就提什么?
这不是就是那里痛往哪里捅吗?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转向云城,就连云深也是煞有其事的看着他。
这一次,就连杜轻舞也措手不及,眨眼看了看呼延夜。
这人可真是破坏气氛的高手。
不过,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如此想,起码紫金就不是。
她脸带着娇羞,目光大胆,毫不隐晦爱意的看向云深,直接宣布主权,她要嫁云深。
云城见此,慢条斯理的放下手中的酒杯,抬起眼眸,脸色淡然的看着呼延夜,“太子稍安勿躁,联姻之事乃是两国大事,又岂能草率,等过了今夜,朕必定会给焦国一个满意的答复。”
“哼,”呼延夜冷哼一声,颇为不屑的说,“莫不是青国陛下瞧不上我焦国,这联姻之事还需要商量什么?我国皇上用他最疼爱的公主来联姻,足以表达出我国的诚意,难道贵国就是这么对待盟友的吗?”
云城客套的话,引来呼延夜的嘲讽和不屑,让整个宴会瞬间炸开锅来,乱成一片。
尤其当属青国武将,堂堂一个大国,竟被一些不上榜的跳梁小丑在面前耍大刀,简直不知死活。
“太子殿下言重了,”当下坐在云深右手边的张俊墨忍无可忍的站起身,黝黑的脸上带着怒容,“我朝皇上并非不答应联姻,太子殿下又何必故意曲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