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里,杜元勋坐立难安,如坐针毡的坐着。
就在此时,两位亭亭玉立的少女,身着笙王府的衣服,迈着小碎步,缓缓朝他走来。
在他身旁停下脚步,为首的少女谦和温驯,彬彬有礼的朝他施了施礼,转身从身后的少女手中的托盘里端过茶杯,熟练的摆放在杜元勋右手边的桌上,“杜大夫请用茶。”
“谢谢,”杜元勋不习惯的道谢。
笙王府他不是第一次来,但这样的待遇,他却是第一次享受到,心里很别扭。
“杜大夫客气了,奴婢先行告退,”为首的少女朝着杜元勋鞠了鞠躬,这才带着丫鬟折身走出前厅。
两人走出没几步,远远的便听见一声欣喜若狂的声音传来,“大哥,”紧随着,迎面跑来一抹浅灰色的身影,伴随着冷风来到她们身边。
据此,两人急急忙忙的朝杜轻舞抚了抚身,“杜公子。”
“嗯,你们下去吧,”杜轻舞欢天喜地的来到杜元勋身边。
而早已等候多时的杜元勋,在看到杜轻舞那一刻,早已按耐不住心中的急切,当下起身朝他迎来,眼神中满怀着忌惮和不安,“小舞。”
杜轻舞莫名其妙的扭过头看了看身后,未发现什么,这才看向杜元勋,“哥,你怎么了?”
见四下无人,被杜元勋刻意隐藏的着急才全部在脸上表露出来,拉过懵懂的杜轻舞,“小舞,你老实告诉哥哥,这到底怎么回事?”
“哥,我正想找你说说呢,”看到杜元勋,杜轻舞顿时有种回到家的感觉,正好她满肚子哭水无处吐,当下绕过杜元勋的问题,直接哔哩吧啦的说起来,“哥,你知道吗?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怎么回事?慢慢说,”看着杜轻舞满肚子委屈,杜元勋适当的放下盘旋在心里很久的疑问,耐性的听她说。
“那****随王爷进宫……”
听着杜轻舞一字一句,绘声绘色的描述着那日在皇宫的遭遇,听得杜元勋是心惊胆战。
那皇宫岂是他们这样普通老百姓能进的,好在小舞有王爷的庇佑,否则他,想想都这一阵后怕。
感觉到杜轻舞对笙王爷的依赖和信任,杜元勋收起了之前的疑问,说出心中最担忧的问题,“小舞,那王爷可知道你是女子?”
“噗……”
说的口干舌燥的杜轻舞,顺手端过杜元勋放在桌上的茶杯,刚喝到嘴里,还来不及咽下,就听见杜元勋的经典疑问。
“你呀,还是这样。”杜元勋目光宠溺的看着她,伸手从怀中拿出帕子,体贴的为她擦去嘴角的茶啧。
“哥……”杜轻舞拖长了声音心虚的叫道,没心情喝茶的放下茶杯。
见此,杜元勋开始继续头疼。
他就知道!
唉……
“那要不,你去王爷说你要告辞回家,看他……”
“当然不行,哥,这话在我刚进王府,王爷让我做他侍卫的时候我就说啦,我说我不是王府的人,可你猜王爷是怎么说的,”杜元勋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杜轻舞斩钉截铁的打断,她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心里就是不愿意离开王爷,很想留在他身旁。
“怎么说的?”
“他说,”杜轻舞刻意提了提嗓子,以比较夸张的表情模仿着云深说话时的神情,“‘你是要违背本王的命令,要知道违背本王命令那可是抄家灭族之大罪’,”杜轻舞说得微妙微俏,让杜元勋又一阵心惊胆战。
这关于违背王命的条例他却是知道一些,与杜轻舞所说的相差无几。
可他怎么能忍心把妹妹往虎口你推。
杜轻舞见杜元勋犹豫,再接再厉,“哥,其实啊,你大可放心,王爷他发现不了我,他可忙了,整天被皇上拉去皇宫,在府里的日子少之又少,我基本上都见不着人,”杜轻舞睁眼说瞎话的胡乱吹嘘一通。
“真的,”杜元勋半信半疑。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杜轻舞继续睁眼说瞎话的,并以十分坚定语气来表述。
见此,杜元勋提起的心虽然依旧未落地,但相比之前也没那么害怕,“那就好,不过你在王府可万事小心,切莫粗心大意,知道吗?”
“遵命。”
解决了哥哥的事,杜轻舞心里轻松多了,对于隐瞒自己是女子之事,她还是心有余悸。
看来,她必须的找王爷要块“免死金牌”,以确保万一。
就在兄妹两闲话家常时,杜轻舞不知道,她的“图谋不轨”已经被管家一举告到云深哪里。
阡陌居;
李管家在告别杜轻舞后,急匆匆的来到阡陌居外,临近阡陌居门口,忽然停下了脚步。
这件事他不知道该不该告知王爷,毕竟这种打小报告的行为他很不齿。
可是不说吧,那满池的荷花对王爷又有特别的意义,那杜公子一看就是惹事的人,一点不安分,若到时惹怒了王爷,那可就悔之晚矣。
想想那小家伙虽说调皮,却不惹人厌,意外的讨人喜欢,李管家于心不忍。
唉……
在李管家第三次叹息时,罗刹悠然出现在他身后,“李管家。”
“啊……”李管家被忽然出现的罗刹吓了一跳。
可怜的老李,那个脆弱的老心脏,那禁得住神出鬼没的罗刹吓。
见此,罗刹脸上闪过不自然,“你有事?”
经过短暂的治愈时间,李管家暂时从他惊吓中回过神,心有余悸的说,“也没什么事,就是想……”
李管家吞吞吐吐的模样,罗刹心里多少有了些普气,“你跟我来吧!”
罗刹带着李管家走进阡陌居,云深正在书房忙碌,见到两人一同出席,有些意外,“有事?”
“回禀王爷,其实并无大事,就是杜公子她……”
听见话音的主角是杜轻舞,云深毅然放下手中的毛笔,定定的看向李管家,“说吧!”
“是这样的,今日杜公子闲来无事,围绕荷花池游走了一圈,故,老奴特来禀告,”李管家迂回的说。
其实,这也不能怪李管家大惊小怪,毕竟有前车之鉴,他可不想马虎大意。
记得以前有个家奴,曾不小心弄死了一株荷花,就被王爷罚了扔进荷花池,给活活淹死。
其实管家不知道,这件事是他误会云深。
那个家奴弄死荷花后,由于心虚,失误跌入荷花池,陷入泥沼之中,却无人路过相救,据此被活活给淹死,但大家都不相信他会这么愚蠢,才把这机缘巧合的事强加到云深头上。
一圈?
想想,云深有些好笑,这小家伙还真是闲得。
对于杜轻舞的这番举动,云深毫不以为意,只是他没想到,杜轻舞会这么有耐性,围绕着荷花池走完一圈还未下手。
可以说,杜轻舞打荷花的主意早在他的预料之中,毕竟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安分的主,若不找点事给她折腾,那估计王府里就无法安生,“随她去吧!”
“呃……是……”李管家有些回不过神。
这件事回不过神的不止是李管家,就连侯在一旁一直未说话的罗刹,也为之动容。
别人或许不知道那荷花对王爷的意义,但他却知道,那是王爷的母亲玉皇后为王爷亲手所种,王爷格外珍惜,不允许任何人采摘,如今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