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陆铭来到后山剑堂,松风早已在堂中静坐,闭目养神。松策也在一旁坐着喝茶。
陆铭上前跪拜行李,嘿嘿叫道:“师父,最不成器的徒弟来了!师父师叔万安!”
松风淡淡一笑,他知这个小弟子最是喜欢胡闹,率性任情,也不计较,当下开口道:“起来吧,你性子什么时候安静了,为师也就万安了!”
陆铭连忙起身,问道:“师父叫我来为何事?是不是让徒儿下山,打探天灵剑下落?”
松策笑到:“师兄,你这徒儿耳朵也忒灵了些!”
松风注视他,见他兴奋,柔声道:“铭儿,你重伤刚愈,现下可还有不适?”
陆铭喉咙一热,说道:“让师父担心了,徒儿伤已痊愈了。”陆铭想到这些年来师父养育之恩,心中感激,神色也收敛了不少。
只听松风接着说道:“痊愈就好。铭儿,为师这些时日准备让你下山历练一番,不知你可愿意?”
陆铭大喜,忙回道:“徒儿当然愿意!”
松风却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也别太高兴,为师并不是让你出去玩耍,而是有重要的任务交予你。”
陆铭心中高兴,暗想这些时日在门内也是无聊,能下山便是幸事,也不在乎点任务了。于是回道:“徒儿在所不辞!”
松风欣慰,道:“如此就好。”
松策接道:“铭儿,最近青州富商王公辅屡遭大盗威胁,前后勒索了王家二十万两白银。几日前这伙大盗又来敲诈,限期王家半月凑足十万两白银,否则便要带人血洗王家。王家长子气愤,派人来我易剑门求救。”
陆铭道:“这王公辅为何来我们这求救?”
不待松策解答,松风先道:“这王公辅也是一介能臣,位居工部尚书,成化九年因上书先帝弹劾万氏弄权,被污蔑下狱。后虽经友人相救,却心灰意冷,弃官经商。这王公辅也是能才,经商二十年,生意遍及全国。”松风说着一阵叹息,无不感慨道:“可怜一代能臣!”
松策见状,接话道:“王公虽然不在朝堂,却也忧国忧民,所赚之财大部娟与国库,用做救灾济民。”
陆铭听得出奇,问道:“如此能臣,朝廷却如何不用?”
松策道:“先帝虽然不算昏庸,却宠信万贵妃,容不得这等臣子。当今皇帝英明之人,勤政爱民,想续用王公,却无奈能臣已老,精力不再,皇帝不忍其劳累,便让其安心养老了。”
松风从感慨中回神,道:“大致如此了,王公辅当年曾上书阻止锦衣卫追杀你周业师叔,于我门有恩。于情于理,我易剑门必须护得王家周全!”
陆铭肃然,道:“师父放心,徒儿定不会坠了师门声名!”
松风欣慰,道:“铭儿去外面演示剑法,好让为师看看你近日所学。”
陆铭应声遵命,随师父师叔来到院外。
只见陆铭走到院中,拔出佩剑,以一招易剑无形起手,不停挥剑,一口气使出二十余招。松策看得连连叫好,松风也是一脸愉悦。
陆铭演示完毕,到两人前躬身行礼道:“师父师叔!”
松策哈哈大笑,道:“师兄,你这徒儿当真资质上乘,十余年有如此造诣,比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徒弟强多了!”
松风微笑,道:“剑招连接顺畅,变换无常,算是小成!不过力道却全然不足,碰到外家高手还能占些上风,但若是碰到内家高手,定然是处处受制,可还能使出这些招式?”
陆铭心中翻涌,自己招式固然高明,但若是内力不足,力道被压制,十招怕是使不出半招便已落败。想前些日子与向发争斗,那老贼并无复杂招式,却单靠内功便使得自己束手无策!
松风见他神色有异,一派沉思,便道:“我易剑门剑术,主张内外兼修。用深厚的内力使出高明的剑招,方是上乘。”
松策听罢,又是一阵大笑,对陆铭道:“好师侄,还不拜谢你师父?师兄他要传你本门最高心法易天决了!”
陆铭肃然,即刻躬身拜向松风,道:“多谢师父!”
松风轻笑,道:“铭儿切记,易天决为本门最高内功心法,然此功法霸道无比,必须以空易心法相辅佐,否则真气极易混乱,有倒流之险!”
陆铭心中了然,怪不得这些时日师父让我勤修空易心法,本当这心法只是普通内功心法,从小练习而已。却想不到还有如此之用,竟与本门至高内功相辅相成!
只听松风接着说道:“空易心法是本门基础功法,柔弱太过,但却刚好可以抑制易天决的霸道。所以铭儿,为师传你易天决,但你切记也不可废了空易心法的修炼!”
陆铭连忙道是。三人随即走进剑堂,松策传与陆铭口诀要旨,又对其一番叮嘱。完毕时已是傍晚,松风便让陆铭回去休息,准备明天出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