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夏日的烈阳曝晒,叫人好是心烦意乱。此时放眼望去,官道两旁田地无限,却是见不到一个人影,就是连只鸟都没有。
陆铭赶了半天的路,口腹早是饥渴不耐,盼望赶紧有个卖茶水的,好歇息一番。
陆铭正自思索赶路,忽有一阵马蹄踏步声从后面传来,眨眼两人骑两匹大马超过了陆铭向前奔去。
陆铭方才十七八,眼力极好。在这一个照面瞬间,已经看出这这两人一胖一瘦,着装怪异。两人仿佛着急的很,快马加鞭,当真一瞬间,便已经身影小去,一会儿便不见了踪影。
陆铭出了SD境界,行了不久,便看到一个小镇,径自投了一家店。
这时天色傍晚,夕阳西下,映的大地一片通红。
陆铭正在店中饮茶,忽听有人高声喝道:“悄然上高楼,问道论天地。剑匣尘埃满,莫道君心疲。”
这声音底气中足,洪亮有力。陆铭心道:这人内功定然深厚,听他这诗中意思,怕是壮志之人!不禁有些感慨,高声道:“好!‘莫道君心疲!’”
向那声音望去,赫然便是路上碰到的那胖瘦两人。那瘦子三十来岁,身材高大看起来一身精悍;那胖子年近五十,大腹便便,倒是像个生意人。两人正在对饮,那瘦人听到陆铭叫好,扭头回看,大笑几声,道:“小兄弟何来叫好?”听声音正是他吟的那几句。
陆铭回神过来,顿时感觉不好意思,说道:“兄台见笑了,小子听兄台诗中壮志,感慨而已!也是不知何处好。”
那胖子也来几声豪笑,道:“小兄弟不知就是不知,不似世人般虚伪恭维,真性情也!”
陆铭忙道:“哪里,哪里!小子才薄,不敢妄加评论罢了!”
那瘦子道:“小兄弟可来喝上两杯?”
陆铭心道:这两人骑行有术,说话豪迈,应不是什么坏人。便答应道:“那就乘两位热情,讨些酒水。”说罢便向两人桌子走去。
那瘦子连声叫好,道:“小兄弟当真质纯,世人怕是少有这样随意应酒之人了!”
那胖子也说道:“老弟说的不错,现下世人信任极少,对陌生人躲避已怕是不及。”他后续没说,猜来定是说师长教导后辈多是防备旁人多些,免得受害。
陆铭忙道:“两位性子豪迈,小子荣幸。”
陆铭走来,那瘦子看到陆铭佩剑,心中有些猜测,于是问道:“小兄弟莫不是易剑门松风先生门下弟子?”
陆铭暗道:这两人认得师父佩剑,怕也是武林人物,只是不知是哪个门派的人物?待得坐下,拱手行礼道:“晚辈陆铭,家师正是松风!”
那瘦子听他承认,道:“松风先生剑术天下第一,小兄弟怕也是身手不凡吧?”
陆铭忙挥手道:“小子不才,尚未领会师门精深武功。”
那瘦子又是豪笑,道:“小兄弟怕是过谦了。”
陆铭道:“不敢!敢问两位前辈高姓大名?”
那瘦子道:“我名风沙渡,不过才三十四岁,何来前辈之称?小兄弟若是不嫌弃,叫我风大哥便是。”
陆铭听他报来名字,思衬这人名字当真偏见的很。
还未答话,那胖子便道:“是也,是也!在下杨林,小兄弟不嫌弃,便也叫我杨大哥就行。”
陆铭听他两人如此说,也豪心大起,便说道:“承蒙两位高看,那小子便不客气了!”
风沙渡哈哈大笑,道:“小兄弟性情中人!当饮一杯!”说完便为陆铭倒酒。
陆铭忙端起大碗,道:“敬风大哥杨大哥!”
风,杨二人也端起酒碗,三人一碰,仰头饮毕。
一碗酒下肚,陆铭一呛,咳嗽好一阵,引得风杨二人大笑。风沙渡道:“小兄弟还好?”
陆铭好不容易止住,吃过了一大口菜,忙道:“好烈的酒!”
风沙渡笑道:“这酒是糟了的粮食酿得,又烈又苦,便宜的很。不过对于穷苦农家百姓来说,已是难得能饮上的奢侈东西了!”说道后来,竟收住了笑容,一张脸沉了下来。
杨林听他说话,笑道:“风老弟何来感慨?自三皇五帝以来,可有哪一太平盛世是百姓盛世?天下百姓衣足饭饱便已是大治了!”
陆铭从小易剑门长大,没见过穷苦人家,自也是不知百姓之事。风杨两人感慨,他心中疑惑,便问道:“当今皇帝仁和精干,不能使百姓富裕吗?”
风沙渡叹了一口气,道:“当今皇帝是个好皇帝,为政五年,百姓安居,天下已有中兴大治之象!”
杨林问道:“皇帝精干,天下中兴,那老弟又为何叹气?”
陆铭也有此问,忙看向风沙渡,听他下文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