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嬷嬷远远看到被搀扶着的白沐浅,迎上来行了个礼,“七小姐,老奴领夫人的命,带了司马大夫来给小姐治疗。”
“多谢秦嬷嬷。”白沐浅点头致谢,心里也很清楚自己没有多严重的伤,这胳膊的伤只需要一颗凝骨丸就可以了,而凝骨丸也是再平常不过的丹药了。不过这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却让白沐浅沉默了。
司马大夫最后开出的药方也是大致相同,只不过多了几味性质温和滋补身体的草药。
谢别了司马大夫,秦嬷嬷便回去复命了。见白沐浅还是一副沉默不语的样子,宁嬷嬷只当她是还没有从事故中恢复过来,柔声问道:“小姐,还是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吧?”
“好,麻烦嬷嬷了。小彩帮我把衣服换下来吧。”回过神来,白沐浅携着小彩朝着房间里那一席屏风后面走去。虽然白沐浅不是喜欢麻烦别人的性子,但现在只有一只手方便,便承了做主子的方便。
在小彩整理刚刚脱下的外裙时,一只墨玉手镯从外裙里掉了出来,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立即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小彩捡起来放在白沐浅的手心里,面露疑惑,“小姐,这手镯好精致啊,不过······奴婢以前怎么没有见过······”虽然有疑问,但深知不能过问主子事情的小彩,在嘀咕了一句之后就不再关心了。
反倒是白沐浅端详着手上的这只手镯,又陷入了沉思。白沐浅看着这手镯,心里分明有着很熟悉的感觉,然而回想了整个记忆都没有这个手镯的任何片段。
本来还以为是从那群黑衣人,或者是那男子那里得到的,但是这种深深的熟悉感打消了这个念头。
白沐浅泡在温热的水中,一瞬间全身得到了放松,一股难以言喻的舒服感觉让白沐浅闭上眼睛露出了浅浅的微笑。
几个深呼吸后,敛去了笑容,白沐浅睁开眼睛再次打量着这个来历不明的手镯。
这只手镯只有一片幽深的墨黑,找不到任何一丝的杂质和瑕疵,乍一看只是一只精致纯粹装饰的手镯,事实上任白沐浅用遍了方法也不知道这只手镯的用处。
如果只是装饰品,选用墨色而且还是手镯,在这种朝中大臣家里的闺中小姐身上,未免显得很奇怪。
奈何白沐浅实在是一无所知,也只能把它先当成手镯戴着了。
这边,秦嬷嬷送走了司马大夫,就回了白沐浅母亲的院子里。
白沐浅的父亲在父辈中排第三,也就是府上的三爷。三爷和三夫人所在的叫君落院。
此时,三夫人正坐在庭院中的石椅上,静静地看着手中的书,一旁的侍女静立着,整个一幅宁静优雅的画面,直到秦嬷嬷的归来打破了这片娴静。
秦嬷嬷走到三夫人面前,依旧是恭敬的半蹲行礼,“夫人。”
“恩。浅儿如何了?”三夫人曲璎瑶依然看着手中的书,淡淡的语气中却是不显对女儿的关切。
“回夫人的话,据司马大夫所说,七小姐并无大碍,左手胳膊的骨伤只需要凝骨丸就可以恢复......”顿了一下,秦嬷嬷继续说道,“除此之外,七小姐这次回来话语少了不少,除了正常的回答之外,不曾多说一句,而且也没有什么受惊的现象。”
听到这,三夫人这才抬起头看向了秦嬷嬷,眼眸中出现了一丝思虑,“如此说来,浅儿不仅没有受很严重的伤,而且还很镇定?”
略加思索,秦嬷嬷不确定的开口:“镇定不镇定老奴不知,但七小姐确实没有显露出任何的表情和情绪。”
“一个六岁的孩子能藏得住什么情绪,这若不是她心里镇定,哪里会什么都不显的,”三夫人不以为然,忽而想起了什么,“萧副将回府后去了哪里?”
“萧副将直接去了老爷的书房。”
“直接去了书房......看来这萧副将许是有些发现和推测......说不定跟浅儿有关。”
“那......七小姐......”
“只是怀疑罢了,用不着担心。”一番思虑之后,三夫人的视线重新回到了书上。秦嬷嬷退至一旁,画面重归平静。
白沐浅重生后的第一夜过得很是安稳,本以为等到伤养好后会被叫去问话。
然而之后的几天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无人提及也无人来唤,还没有能力能弄清楚事情缘由的白沐浅,便呆在园中,也乐得清闲。
闲来无事,白沐浅把自己扎进书里,补充关于这个异世的信息。
不过按照记忆里,原来的白沐浅实在是精灵古怪,怎么也不像是能静下来看书的主。所以这书房里的书实在是少得可怜。
好在还有一些基础的入门知识书籍,这还是被白沐浅的父亲强制留下的。
凭着前世的锻炼,哪怕是再繁杂的知识,白沐浅也能保证很快的速度。于是几个时辰之后,白沐浅已经啃完了书房里所有的书了。
知道白沐浅在看书,宁嬷嬷和一众的侍女虽然惊讶和好奇,虽然不能打扰主子看书,但实在耐不住心里的好奇,便有了一群人的推论和猜测。
当白沐浅还在津津有味的读书时,这中推论和猜测便如长了翅膀般,迅速在府里传开了。
当然最后会传成什么样,已经不是谁能掌控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