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这才知道,原来这茅屋里还有另外一个人,而且还是个病人。
宝玉在地球世界时,曾经是个大夫,出于职业的敏感性,已经听了出来,这个病人应该是一个老妇,而且她的咳嗽,也不是普通的伤风感冒,而是由某种严重的疾病引起的。
“宝玉,别发愣了,该走了…”湘莲站起身准备离开,却发现宝玉坐着没动,就敲敲桌子说道。
湘云也在他眼前晃晃小手,嘻嘻笑着说道:“傻哥哥,想谁呢,宝姐姐还是林妹妹,要不就是莺儿那个俏丫头,或者妙玉小师父…”
其实,湘云还真说对了,在刚才那一刻,宝玉的确想起了黛玉,因为几年前,她就整天这么咳嗽,让他老是提心吊胆,寝食难安的。
宝玉回过神来,先是笑笑,然后正色说道:“这屋里的那个人,病得不轻,要不咱们给看看吧。”
尽管自己身上还有一大堆难事儿,也明白,他并不是救世主,没有能力帮助所有的人,但宝玉心中还是有点不忍心就此离开。
再说,从刚才的举动来看,这个店家老汉,真是个大好人,那些牛肉和大饼,是他家过年吃的,完全没有必要主动拿出来,收钱的时候,显然又没有多要。
事情虽小,但可以说,就这一点,在这个利益为上的世界,绝大部分人都很难做到,就冲那老汉的这份善意,宝玉不帮他,心里又怎么能过得去。
再说,他毕竟也算是一个大夫,是一个应该具有父母之心的医者,没有遇见倒还罢了,既然碰到了,就不能不管。
湘莲和湘云闻言就停下了脚步,不过,湘莲却说道:“宝玉,咱们看看又能怎么样,你又不是大夫,我身上是有一些灵丹,但都不是凡人能够消受的,再说,师伯说过,凡人之命,自有天数,我们修仙之人,是不能随便插手的…”
宝玉也不多做解释,只是笑笑说道:“去看看吧,我身上还有些药,能帮就帮一下…”
湘云点点头表示赞同,还翻了湘莲一个白眼说道:“那老伯给咱们吃牛肉,多好的一个人,冷哥哥,你要是嫌麻烦,在外面等着好了,我们可都是凡人,自然要帮凡人了,不像你们神仙,一点人味都没有…”
听到湘云的话,宝玉突然有点醉了,这丫头,最近怎么跟湘莲同学干上了,而且还出来个“冷哥哥”,和自己这个“爱哥哥”形成了憎爱鲜明的对比。
对待湘云和湘莲,宝玉还是有那么一点细微差别的,毕竟两者的关系还是有所不同,就瞪了湘云一眼说道:“云儿,别胡说,你柳哥哥面冷心热,狭义心肠,哪是你说的那样?”
湘云却不依不饶:“我看他就是那样的人,要不然刚才怎么会说那样的话…”
奇怪的是,湘莲听到湘云的数落,竟然没有生气的意思,只是脸上露出一点讪讪之色,不再说话。
宝玉走到茅草屋的门口,在门上敲了敲喊道:“掌柜的,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说…”
那掌柜的立刻就走了出来,看上去情绪有点低落,不过,还是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客官,你们还有什么需要吗?”
宝玉微笑着说道:“没什么需要,只是我听到屋中有咳嗽声,你们家是不是有个什么病人啊?”
那老汉满脸愁容,点点头说道:“是呀,她是老妻,病了好多年了,一直都治不好,最近天冷,越发的重了…”
宝玉说道:“老伯,不瞒你说,我也懂些医术,能让我看看吗…”
湘云也附和道:“是呀,老伯,让我哥哥给看看吧,他很厉害的,还有一种很神奇的药,说不定能治好呢…”
昨天晚上,湘云看到宝玉给黄金奎熟练地包扎伤口,并很专业地给妙玉诊脉,就私下好奇地问他,什么时候学会医术的。
宝玉就说是平时看书学的,而且还得到过张太医等人的指点,只是平时没有机会显露而已,再加上宝玉最近种种惊人的表现,让湘云很是崇拜,她也就信以为真了。
那老汉一听这话,顿时喜出望外,连忙请宝玉进屋,湘云也跟了进去,接着是湘莲。
不过,他很快就又退了出来,倒不是因为湘云刚才的话,而是那个茅屋实在太小了,根本站不下那么多人。
宝玉发现,屋里除了一张木床,没有任何家具,不过四处却塞满了杂物,几乎无处下脚。
一个老妪正裹着被子,侧卧在床上,面色暗黄,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看见有人进来,她转动了一下眼珠,张了张嘴巴,似乎想要说点什么,却引起了一阵剧烈地咳嗽。
宝玉连忙示意她不要乱动,然后,走过去坐在床边给她诊脉,又问了过往的一些病史,心里就有了数,原来这老妪得的病,竟然与黛玉和巧姐一样,也是痨病。
宝玉心想,这个病怎么会这么多,这金陵城附近,该不会是个疫区吧,当然,这个病,只有在患者处于传染期,并亲密接触才有可能会被传染,而且即便被感染,只有少数体质羸弱的人才会发病,这也是为什么宝玉和贾府的其他人,并没有因为黛玉,而得病的原因。
当然,传染病毕竟是传染病,小心一点总不为过,这一点,宝玉在绿柳镇那个药铺诊病时,凡是有疑似症状的,都给他的家人做了交代。
至于巧姐为什么会得这个病,那就有点说不清楚了,据刘姥姥说,她是被从瓜州赎回来后,才发现身体有异样的,后来就越来越严重,直到碰到了宝玉,才捡回了一条命。
宝玉心想,看来自己进来是对了,对这个世界的其他人来说,这个病,或许是不治之症,但对他来说,那就是手到擒来,药到病除了,“长生丸”的药效,那可是经过很多人验证过的。
宝玉立刻拿出了一瓶药,倒出一粒来,递给老汉说道:“用一把干净的刀切成两半,然后把一半用一碗热水化开给她服下…”
宝玉这样做,可是有讲究的,这个老妪毕竟上了年纪,又患病多年,身体肯定是虚弱到了极点,需要去适应药力,至于用热水服下,而不是直接吞食,是考虑到她的牙齿和肠胃功能,可能会不太好的缘故。
中医药就是这样,哪怕是同样的病,也会因病人的个体差异做出最贴合的调整,可以说是一门充满了辩证法的艺术,宝玉这个医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又师从过国学大师,早已深得其妙。
那老汉很快就端着一碗药汤过来,扶起那老妪坐起来,然后喝了下去。
过了几分钟,神奇的事情同样发生了,那老妪的脸色变得红润起来,明显感觉比刚才好转多了。
不过,宝玉知道,这主要还是筑基灵丹的功效,要想彻底治愈这个病,并使身体恢复如常,是要坚持长期服药和调养的。
这老妪不但已经病入膏肓,而且已到垂暮之年,治好这个病,会比巧姐麻烦的多,就温声问道:“嬷嬷,你感觉怎么样?”
那老妪点点头:“感觉好多了,谢谢大夫了…”
宝玉又拿出了一瓶药,和先前那瓶都递给了那老汉,说道:“老伯,这两瓶药你收着,每三天给她服一次,开始就用半颗,等到她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就改成一颗,等吃完了,病应该就会痊愈了。
“这,这…”那老汉脸上满是感激之色,但似乎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公子,这药多少钱,我给你拿银子…”
宝玉当然没有想过问他要银子,就是想要,恐怕他也付不起,就笑着说道:“不值钱的,你就收着吧,下次经过这里给喝碗茶就行…”
那老汉捧着药瓶,连连点头说道:“一定,一定…公子真是菩萨心肠啊…”
宝玉苦笑一声,心想,不知道这老汉看到他大杀四方的时候,还会不会这么想,人生,有时候,真是一个天大的矛盾啊。
然后,他们便告辞离开,可是刚走了不远,就听见那老汉在后面叫,三人转过头,看见那老汉正从后面追来,手里还拿着个什么东西。
三人停住了脚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宝玉心里还有点疑,莫非刚才的药产生了什么副作用,按说不会啊,多少人都试用过的。
那老汉跑过来,双手捧上一个东西,原来是一个银元宝,气喘吁吁地说道:“客官,你们刚才把银子忘了。”
宝玉一看,正是自己拍在桌子上的那五两银子,刚才只顾着给老妪看病,忘了收了,就笑笑说道:“银子你拿着吧,给老嬷嬷买点鸡肉和鱼肉什么的,补补身子,这个病要吃点好的,才能好得快。”
那老汉却坚决不要,还说道:“刚才的药钱都没收,我怎么能不识好歹,再要您的银子。”
湘莲却说道:“老伯,你就拿着吧,他不缺这点钱…”
好吧,既然不喜欢红楼的人,咋都不爱看,本书从今后开始摒弃套路,回归本真,只想讲讲心中那个关于宝玉和黛玉,以及一众可爱女孩儿的美丽故事,就随心所写了,另外也不再求什么票了,反正一切皆空,都没有什么意义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