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一见如故
一行人随着天舒往山下而行。
最高兴的是诗云、增云姐妹二人,心想真是老天有眼,不但治好了父母的疾病,还天赐了这么一个武功又好、长相又帅的大英雄。真是烧香念佛,善报到了。
姐妹二人心中喝了蜜似的,一边一个,拉着天舒的手又蹦又跳、又说又笑。
“这会要去哪?”沈少琼见姐妹二人粘得密不透风,直恼得牙痒痒,心里堵得慌。
天舒见师姐一路上脸色不好看,便走到少琼面前:
“去辣辣香吧?”
“什么辣辣香?”
“峨眉山下仰佛镇的辣辣香啊!”天舒脑海中浮现在辣辣香的一幕幕,不由想起留在神仙谷的如梦和思甜。
天舒想着如梦和思甜,再看看姐妹二人。突然想起刚刚走得匆忙,这姐妹二人的父母往后的日子怎么过?连忙叫过铁笔兰得正耳语了一番。
约莫个把时辰,天舒等来到仰佛镇。仰佛镇还是那么繁华,可惜众人早饿得前心贴后背,压根没有半点欣赏的心情。
不大会儿,一行人来到辣辣香。原来本已关门了的,不知怎的又开门营业了。
“贵客到了----”门口的店小二一见呼啦啦来了这么多客人,精神一抖,把拢在围脖里的脑袋伸了出来,一把掀起门帘,高声招呼。
“上菜,上菜!拣好的尽管端上来!”金堂堂主金不换也不待天舒发话,连忙催促。
“楼上雅间上菜,好的只管端上来----”店小二哪见过这阵势,慌忙将天舒等人带上二楼雅间。
店小二果然是人精。
楼上雅间果然够威够力,一张红木桌子少说也能坐下二十个人。
众人分头入坐。
“你坐这边来。”天舒见李氏姐妹分左右就要坐到自己身边,不得不出言制止,并快步走到沈少琼面前:
“师姐请!”
论辈份,沈少琼当然要坐在主位。
“少假惺惺了,本姑娘坐这就好。”说着就在主位的右首坐了下来。
天舒也不推辞,在主位上坐定。
辣辣香不愧是老字号。
先是茶水、点心。
接着便清蒸、爆炒、油炸、乱炖,山珍海味、飞禽走兽,各式花样,应有尽有。
辣辣香的厨艺真是一绝,色香味俱全,众人赞不绝口。
众人推杯换盏,激战正酣。铁笔兰得正推门进来,满身全是雪花。
看来外面又下起了大雪。
“来来来,快坐快坐。”天舒见兰得正回来,连忙招呼。
“谢谢师傅!”兰得正见天舒招呼,心头一暖,赶忙双手一拱,算是谢过:
“我坐这就好。”便在乐不和旁边入座。
良言一句三冬暖。可偏偏有的人一旦得势,便鸡犬升天,翻脸不认人,对部属颐指气使,吆五喝六的,又怎么得人心?
天舒小小年纪,居然注意了这些细节,果然是大家风范。
“弟子敬师傅一杯!”兰得正跟随天舒以来,耳濡目染,早对天舒佩服得五体投地。端起一杯酒,毕恭毕敬地来到天舒面前。
“早说了,咱们是兄弟,不用这般客套。”
“师傅胸怀博大,弟子不能坏了规矩。”
“好好好,本公子和你一起敬师姐一杯。”天舒饭间见沈少琼少言寡语,正好借花献佛缓解一下气氛。
“少来!”沈少琼想不到天舒有此一着,众目睽睽之下,只好端起酒杯,与兰得正碰了碰:
“我敬兄弟一杯!”头一仰,一口喝了杯底朝天。
“使不得,使不得!”兰得正一见沈少琼都喝了,连忙也干了。
“师姐好酒量!我自罚!”天舒对着沈少琼一笑,也把酒干了。
沈少琼知道天舒出道以来,我行我素惯了,也不好多说话,生怕天舒弄出什么动静来,自己下不了台。
这么一弄,气氛活跃了许多。
一帮人边吃边聊,家长里短地又是一阵胡侃海吹。
眼见个个酒足饭饱。
“师傅,下步有何打算?”兰得正经验老到,自觉地挑起了料理行程的责任。
“外面下雪吧!既来之,则安之,先住上一宿再说。”天舒一付漫不经心的样子。
“弟子去号下房间?”金不换一听,机灵地站了起来。
天舒点了点头。
“师傅!要不我带几个兄弟去上次的无名峡谷打探一下,看看有什么新发现不?”兰得正还在想着郑仁失踪的事。
“这会还是白雪一片,去也是白辛苦一趟。好在凶手有了着落,也不必急在一时。”天舒人小鬼大,心中似乎早有盘算。
“师傅说的是。”
“这仰佛镇来了多次,也没功夫好好转转,不如出去走走?”天舒话还没落。
“好啊好啊!”李氏姐妹早高兴得跳了起来。
众人也无异议。天舒带着大家正要往外走,却见金不换还站在原地未动:
“你不是要去订房间吗?”
“师傅,这个……”金不换结结巴巴,双手直搓。
“没带银子?”铁笔兰得正一见便猜了个正着。
金不换不好意思地低头傻笑。
兰得正伸手往怀里一摸,顿时手也没抽了出来,一双眼睛直盯着天舒。
银子刚刚都给了李氏夫妇,这会也是囊中羞涩。
“不打紧,你在这陪乐兄说说话,银子好办。”天舒朝金不换手一挥,带着众人就要走出辣辣香。
“客官,这可不行。小店小本经营,给了银子才能走。”店小二一见天舒要走,生怕成了白吃。
“没见过世面是不?本公子还欠你银子?”天舒一看又没人买单,脸上一红,却不表露出来。
天舒知道,行走江湖还没有试过搞不掂的事。
店小二可不这么想,只怕上了当受了骗没法交差。
店小二哪里知道天舒的杰作?上个店小二就是在天舒大方下发达的。
“你留下,一会算总帐。”天舒朝金不换一指。
“是。”金不换心里不愿意,面上却不敢表露半点。
正是数九寒冬,仰佛镇少了昔日的繁华,街道偶尔可见几个匆匆的行人,只有淘气的小孩躲在背风的墙角燃着烟花、烧着炮仗,不时传来一阵阵惊叫和嬉笑声,总算给这镇上添了不少生气。
天舒一行欣赏着两边的雪景,沿着街道漫无目的的往前行。
李氏姐妹虽是土生土长的峨眉山人,但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下山,这会拉着沈少琼左盘右问,直弄得沈少琼有苦难言,还得装着笑脸应付一番。
“师傅、师傅你看!”兰得正突然兴奋了起来。
天舒朝兰得正手指方向一看,可不是吗,一个斗大黑色的“赌”在红红的幌子下随风招手。
天舒没银子,首先想到的便是这个去处。
直至近前。
“迎东南西北客,聚春夏秋冬财!”
赌坊门口两边居然写着一副对联。再一看店名,天舒心中直乐:
“哼,盅盅爽!”天舒心道,一会叫你爽翻天。
看门的一见天舒气宇轩昂,掀起门帘高声叫道:
“贵客到了!”看门的以为又来了二百五,却不知道正是煞星到了。
天舒也不管看门的心思,昂首走进了赌场。
里面暖烘烘的,可空气糟糕得很。
天舒也不在意,径直走到轮盘前:
“谁有散碎银子?压在16号!”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都没银子。
沈少琼一看,此时不搭台,师弟也收不场。
“我这有一两银子。可就这一两。”意思是输了就没本了。
“还是师姐好!师弟肯定不能让师姐失望。”天舒早知道师姐不高兴,这会正好拍一拍。一把扶着沈少琼的肩,拢在怀中。
沈少琼哪有天舒放纵?少女的羞涩一下印在脸上。
羞涩归羞涩,沈少琼这会倒是老实。
“压定离手!压定离手!”荷官高声吆喝着。
轮盘飞转,稳稳的落在16号上。
一成二,二成四,四成八,轮盘转来转去都死死的定在16号上。
不一会,天舒已经赢了四千两。
荷官早已汗如雨下。
开赌场可不能不让人赌。
荷官知道遇到了高手,朝旁边的管事一使眼色。
赶快搬救兵啊,要不这赌场得破产了。
管事的飞一般跑了。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众人一看天舒把把都中,当然得跟红了,一个个都把筹码压在16号上。
荷官口中高叫,就是不转盘。
天舒知道搬救兵去了,也不动声色。
“谁在这撒野?”声到人到。
天舒一看乐了。这后台老板居然是万剑庄。
来人一看傻了。怎么这个煞星还在?
冤家路窄。来人居然是万剑庄吴银建,原来这赌场的幕后老板居然是万剑庄主周方正。
老婆被人弄得下落不明,这会又在赌场捣乱,可吴银建没辙,打吧,只会自取其辱。
吴银建一看这场面,知道不是自己摆得平的,对荷官耳语一番,知趣的走了。
“开!开!开!”荷官迟迟不开,众赌徒早按捺不住了,一阵鼓躁。
“开了!”荷官手一抬。
一阵欢呼。
球再次稳稳的落在16号上。
荷官吩咐助理赔了银子:
“各位客官,今日游戏到此结束。”转身便快速进入了后堂。
天舒赢了八千两,直乐得众人合不拢嘴。
“走了!”
天舒一声招呼,众人离开了赌场。
这么多银子怎么花?
有钱就是任性:“这衣服也对不起群众了,换点行头去。”天舒这会腰硬了、气壮了。
“换什么行头?”李增云满脸疑惑。
“一会便知。”天舒见没人搭理,给增云一个梯子。
前行不远,刚好有家成衣店。
天舒带头钻入门帘。
别看仰佛镇地方小,可这成衣店颇具规模。
掌柜正在炉边烤火,突见一群人挤了进来,顿时来了精神:
“欢迎!欢迎!”
“尽管挑。”天舒一声招呼。
“我要这件。”李诗云一眼瞄中了一件镶着红边的羊皮半身紧身袄。
“我也要。”李增云一见,也挑了同款。
姐妹二人拿着衣服,一头扎进了试衣间。
天舒一见,哪能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顺手拿了一件虎皮长袍,佯作不知,也一头钻进了试衣间。
“……”李氏姐妹突见有人闯入,不禁张大了嘴。
不等二人“啊”声发出,天舒双手齐出,不偏不倚封住了姐妹二人之口。
姐妹二人见是天舒,顿时羞得脸上发烧,双手慌忙捂住胸前。
天舒见姐妹二人此时身上只剩下一件兜肚
正在紧要处。
门帘一掀,沈少琼出现在面前。杏眼圆睁、怒气冲冲,挥手便给了天舒一记结结实实的耳光:
“哼!”
以天舒的武功,完全可以躲过。但天舒面对师姐,却不敢闪避。
天舒挨了一记耳光,哪敢再造次,身形一闪,逃出试衣间。
沈少琼气不过,脚下一勾。天舒哪想到师姐使阴招,一个踉跄眼见就要跌倒。可天舒毕竟非于常人,丹田气一提,人在空中转了一圈,稳稳地落在地上。
“多有得罪,多有得罪。”掌柜的只道是门坎绊着了天舒,连忙不停的赔罪。
“不妨事。”天舒若无其事地朝掌柜摆了摆手。
众徒弟心中雪亮,只是不好表露出来。
众人都挑着合适的换上,个个兴高采烈。
一行人出了成衣店,眼见天色不早,便沿路返回。
“给,你的。给,你的。”一进辣辣香,兰得正便将衣服分别丢给仍在大堂陪老板聊天的乐不和和金不换。
有福同享。这是一个团队成功的秘诀。
兰得正抽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老板:
“看看够了不?”兰得正扬了扬手中的一把花花绿绿的银票。
“不用这么多,不用这么多。”老板一见刚刚还穷得买不起单的客人突然成了大富豪,一个个衣着鲜亮,都是价格不菲的皮货,心中惊讶不已。
“不用找了。”兰得正哈哈一笑。
“多谢客官。”掌柜的又惊又喜,直乐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师傅,房间都备好了。”金不换见一切妥当,便对天舒说道。
掌柜遇到财神爷,连忙在前面带路。
客房在后院二楼。穿过回廊,绕过天井,沿扶梯而上。
“师傅,这是正房,您住这间。左边住师伯,右边住李氏姐妹。我等住厢房。”金不换安排得有条不紊。
“师姐请住这间。我住左边就好。”天舒见正房宽敞,布置得典雅别致。八仙桌下一盆炭火烧得正旺,房间暖烘烘的。
沈少琼也不客气:“就依你。”
“师姐休息休息,晚餐叫你。”天舒对少琼道。
“早就困死了。”李氏姐妹嚷嚷着。
众人确实累了,各自回房歇息。
晚餐非常丰盛。
金不换早早的就张罗着,辣辣香掌柜的得了不少好处,知道遇上了财神爷,这会更是百般殷勤、万分讨好。
天舒等人来到雅间,依然是沈少琼坐上首座。
人到菜上,山珍海味、地方小吃、特色点心、时令小菜,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食虫涌动,杯光交错。
“师傅,下步如何打算?”兰得正咽下口中的饭菜,给天舒递去一个征询的目光。
天舒一听,将目光转向师姐少琼:
“师姐你说呢。”
沈少琼本是奉师傅之命下山协助天舒,见天舒征求自己意见,说明天舒分寸倒是拿捏得好,心头升起一股暖流。
沈少琼正要推辞。
突然外面人声嘈杂:
“围住了,别让匪人跑了!”
敢情外面来了贼人。
“走,看看去。”天舒心怀正义,起身便往外走。
“走不了了!”门被“咣”的一声推开,一群捕快闯了进来,把天舒等活生生堵在房内。
没想到这帮人是冲着自己来的。天舒心中也是纳闷,好在天舒心中坦荡荡,这会也是遇忙不乱。
兰得正和五大堂主见这阵势,纷纷亮出兵器以防不测。
“束手就擒从轻发落,要是反抗,哼!有你们好看。”为首的捕头见眼前一帮年轻人,个个衣着华丽、眉清目秀,看不出丝毫匪气,以为是哪家的公子哥儿闹出什么恶作剧,于是心生怜悯,出声警告。
天舒打量捕头,三十上下,五短身材,五官端正,倒不失为美男子,太阳穴高高隆起,双目炯炯有神,一看便知是内外兼修的高手。穿着一身短打装,眉宇之间还透出一股英气,天舒心中便有了亲近感。
天舒朝众人摆了摆手:
“这位官爷,不知我等哪里得罪,还请明示。”天舒性情中人,对捕头印象不差,言语间客气了许多。
“哪里得罪?装什么糊涂卖什么傻?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看你人模人样的,却干出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说,银子哪来的?”看来捕头也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
“哈哈哈!”天舒一声长笑。心中暗忖,想不到吴银建技不如人,便勾结官府。可小小捕头,又奈我何?真是可笑。
天舒只道是吴银建做了缩头乌龟,让官府来找自己的晦气。
奶奶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吃着皇粮,却干着赌场打手的勾当。天舒刚刚对捕头留下的好印象顿时化为乌有。
“笑什么笑?一会有你好笑。”捕头也是年轻气盛,见天舒不答反笑,以为天舒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笑比哭好。”天舒心性一起,率性摆出一付满不在乎的样子。
偏偏捕头也是不好惹的人物,见天舒如此傲慢,当即一声断喝:
“拿下!”
一阵铁链声响,众捕快一拥而上,就待拿人。
说时迟,那时快!天舒身形一闪。
捕头眼一花,以为天舒出招攻击,急忙挥掌迎战,可惜眼前早没了人影。
及至回过神来,天舒又站在了原地,好似根本就没有动过。
好快的身法!捕头倒吸一口冷气。
“嘣!”“嘣!”身后接二连三传来轻微沉闷的声音。
捕头回头一看,带来的八名捕快悉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看来已是性命不保。
捕头背心流汗,心想八名捕快个个身手不凡,这少年怎会顷刻间便得手?
捕头心中惊骇,面上毫无惧色,双眼似乎要喷出火来:
“大胆妖人,出手如此狠毒!”捕头悲痛至极,拔出腰刀,直取天舒。
“丢人现眼!”天舒见捕头气急要拚命,右手一抬,中指一道劲气直袭捕头胸部腧中穴。
捕头想要躲闪已是不及,人顿时如雕塑般定了下来。
捕头武功虽高,但对天舒来说,不过是小儿科的玩儿。
捕头一招被制,说不出心中有几多痛苦、几多疑惑、几多惆怅。
捕头料知自己落入贼手,必死无疑,一双眼睛瞪得溜圆。
“我看你瞪!”
“啪!”天舒结结实实一记耳光打在捕头脸上。
“我看你为虎作伥!”天舒又是一记耳光。
“我看你欺压百姓!”又是一记耳光。捕头嘴角沁出一行鲜血。
捕头被天舒左一耳光,右一巴掌,直打得眼冒金星。可怜穴道被制,想骂人都出不了声。
众捕快见头儿被天舒如此凌辱,个个满面怒容。
“我看你……”
“住手!”一个人快步走了进来。
天舒话说一半,手停在半空。
进来的人居然是万剑庄庄主周方正。
天舒见周方正起来,气不打一处来。
“啪!”一个耳光又狠狠的落在捕头脸上:
“我看你狗仗人势!”
“天书大侠,误会误会!”周方正见天舒一点面子都不给,急忙闪身挡在捕头面前。
“误会?”天舒一看周方正拦在中间,看在如梦面子上,也不好太过,毕竟是未来的泰山大人。
“天大的误会。”周方正正色道。
原来掌柜的看天舒一行全是陌生人,个个身带兵刃,刚刚还付不起饭钱,一会便怀揣大量银票,以为小镇来了劫匪,便偷偷差伙计报了官。
官差一到,掌柜的又偷偷跟着想看热闹想得赏钱,躲在窗户后面静待事态发展。看着看着,没想到天舒如此厉害,一会便制服了官差,直吓得屁滚尿流,跑到后院给万剑庄放了信鸽。
周方正收到信息,才火速起来解围。
“周庄主不妨说说,怎么个误会法?”显然,天舒有些不信。
“大侠有所不知。这位捕头姓任,名逍遥。原也是江湖青年才俊,人称‘一刀清’,为人侠肝义胆,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因见官匪勾结,欺凌百姓,便投身公门,试图凭一己之力,保地方平安。”周方正娓娓道来。
“哦?”天舒不置可否。
周方正见天舒将信将疑,继续说道:
“任大侠一身功夫,加上和敝庄早有约定,官府奈何不了,贼人闻风丧胆。现在好了,方圆百十里地方倒是清静,百姓倒也安居乐业。”
任逍遥听周方正夸奖自己,面上青一阵、红一阵。可不是,这会还被人控制着,哪敢说得上一身功夫?一身功夫会如此狼狈?
“那今天这事纯属巧合?”天舒当然不相信无风会起浪。
“小人该死,小人该死。小人有眼无珠,错怪了天书大侠,连累了任大侠,小人着实该死。”辣辣香掌柜的见事情闹得这当口,再不出面只怕会死无葬身之地。
“有你什么事?本公子替你作主。”天舒见掌柜的吓得浑身发抖,还以为是怕周方正和任逍遥日后报复。
“小人真该死。”辣辣香掌柜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由长嘘了一口气,人也精神了许多,“扑腾”一声跌倒在天舒脚下:
“错在小人,请大侠发落。”
天舒一听缘由,原来真是场误会。不免“哈哈”一笑,伸手在捕头肩上轻轻一拍,解了任逍遥身上的穴道:
“多有得罪!”
“你、你是天书大侠?”任逍遥穴道一解,双手一把抓住天舒的双肩,眼睛上下打量着天舒,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倒弄得天舒有些不好意思。
周方正见任逍遥穴道一解便死死抓住天舒,举止已经失态,连忙上前拉开任逍遥,道:
“自古英雄出少年,这位正是名震江湖的天书大侠。”
任逍遥心知乱了方寸,连忙放手退了几步,眼睛却仍在天舒身上打转。
“任捕头尽忠职守,保一方百姓安宁,佩服佩服!”
“说开了就好了。”兰得正见大家一场误会,连忙出来圆场,又一一解了八名捕快的穴道。
“多谢天书大侠!”八名捕快穴道被解开,不但未有不满,反而拱手向天舒行礼。动作整整齐齐,一看就是训练有素。
天舒回了礼,一看辣辣香掌柜还跪着等候发落:
“看不出你一个生意人还有如此公德之心。好好好!”
天舒弯腰扶起掌柜,对兰得正道:“重赏!”
兰得正当即从怀中抽出一张银票递给掌柜。
居然出手便是五百两。掌柜的惊得合不拢嘴,千恩万谢退了下去。
“要是人人都如掌柜这般深明大义,宵小又忌会无迹可寻?”天舒朗声道。
“正是!正是!”周方正连连附和。
众人经此一闹,也是一阵唏嘘。
“小人备了些酒菜,不如大家边吃边聊?”辣辣香掌柜逢凶化吉,心情别提有多高兴,原来去后面准备了夜宵。
“也好!”天舒刚刚吃完晚饭,肚子一点也不饿,只是有心结交任逍遥,便应了下来。
任逍遥当然是求之不得。
天舒推周方正坐了上首,任逍遥在右、天舒在左,依次围了一大桌。
众人有说有笑,开怀畅饮。
酒正酣。
“任兄弟,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兄弟有无异议?”天舒端起一杯酒。
“天书大侠请说。”任逍遥见天舒如此大家风范,亦是极尽谦恭,心中十分高兴。
“不如趁些良宵,你我二人结为异姓兄弟。”
任逍遥没料到天舒有此想法:
“这个、这个……”任逍遥欲言又止。
能和天书大侠兄弟相称,那是江湖中人梦寐以求的好事,没想到任逍遥却不知好歹,支支吾吾。
“哈哈哈!也罢,都怪在下唐突。”天舒何等聪明,一见任逍遥如此应对,便知自己确实鲁莽了。
“来来来,喝酒喝酒!”周方正也奇怪,这么好的机遇任逍遥干吗要错过。
兰得正、乐不和也是大惑不解,这任逍遥真不知天高地厚,师傅屈尊下交,还这么不识抬举。
“师傅,弟子敬您一杯!”兰得正想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遂端起一杯酒,走到天舒前面。
“来,一起喝!”天舒也不以为意,一口将酒干了。
一帮男人顾着喝酒,可苦了沈少琼和李氏姐妹。
“你们慢慢喝,失陪了。”神仙谷出来的人果然任性,也不等人说话,起身便走。
李氏姐妹一见沈少琼走了,也起身道了个万福,追着沈少琼下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