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都大中午了。”张介墩有气无力的说道,“我还没吃饭呢。”
“吃,吃,吃,就知道吃,我不也没吃饭呢。”杨狐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说道。
“不,那可以不一样,你们一个个的都有了精气,做一天都跟个没事儿人一样,我哪敢跟你们比呢,嘿嘿。”张介墩讪笑一声,委屈的说道。
“别说那些丧气的了,整些高兴的,咱们把金玉分一分,你想要几枚?”杨狐不知何时从怀中取出一个钱袋,一抛一抛的挑逗着张介墩的目光。
果然,见了钱,饿的嗷嗷叫的张介墩的眼睛立马有了神采,他小心翼翼的伸出一只手,心虚的伸出三根手指,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杨狐的脸色,这不看不打紧一看可把他给吓坏了,妈呀,拉的好长的一张脸,迟疑、挣扎了一番,他又收回一根手指。
杨狐点点头道:“恩,任务是你莫名其妙接的,还差点害我命都没了,你说说,你的功劳占几成?”
张介墩这次听明白了,感情要多了,那我试试一根手指……
谁知迎来的是杨狐劈头盖脸的一顿拳:“我让你跟我提功劳!我让你跟我提功劳!……我让你跟我提功劳!老实说还有没有功劳。”
“没、没有了,哥,我错了,别打脸了,我下次不敢了。”张介墩连忙讨饶,心里却泛起了滔天苦水,哥,是你问我功劳占几成的啊,我只是顺着你的意思,这……好一顿揍……
“呼!”杨狐舒服的呼了口气,揉了揉有些疼的手,说道,“那咱们终于是厘清了,累死我了,这是你的。”说完,抛给张介墩三枚金玉。
“小杨哥!?”张介墩激动的接过金玉,喜滋滋的吹了吹,沉醉的听着金玉的声音,咧着嘴笑道,“要不你再打我一顿……”
“想得美,你这皮糙肉厚的手感真心不好,你给我听好了,平时有事没事多去人多的地方鬼混鬼混,帮我收集修炼上的消息。”杨狐收起打趣,正声吩咐道。
“那我修炼上……”张介墩渴望的望着杨狐。
“看你表现吧,你这家伙虽然没什么天赋,又好吃懒做,猥琐不堪入目,不过难能可贵的是有一颗少女般的八卦之心,我很看好你的。”杨狐说道。
“八卦之心?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哥,你放心,我耳朵好使的很,你安心修炼就成。”张介墩拍着胸脯保证道。
“行,咱们吃饭去,以后呀,这些粗活累活不堪入目的活你要记得主动帮老哥承担下来,知道了吗?”杨狐拍了拍张介墩的厚实的后背说道。
营门外,方圆百里最豪华的酒楼,楚轩酒楼。
两人寻了个僻静靠窗的位置坐下,偷得片刻悠然。两人特地点了些山珍猛禽,不一会儿,小小的桌子上盛满了香气四溢的各色珍馐,菜过五味,两人聊天没几句,不知不觉又聊到了修炼。
“小杨哥,凭你的修为,现在可以练些武技傍身了,咱们营地十八般兵器只教些粗浅对阵杀招,若是想学真功夫还得自己找。”张介墩正色道。
“哦,你怎么知道?新兵里你不是一直拖后腿的么?”杨狐点点头,问道。
“嘿嘿,正是因为我一直入不了门,这才做梦都想成为一名高手呢,我对这些东西感兴趣,听到些零散消息我就能捋出头绪来。”张介墩傲然笑道。
“恩,我也想过,也没个头绪,你有什么好办法?”杨狐兴致勃勃地望着张介墩,问道。
“武馆和黑市。”张介墩小声道。
“快说说。”杨狐眼睛一亮。
“这武馆嘛你走哪里都能看到,大大小小各种姓氏的武馆,水平不一,这要是能练成一两门适合自己的武技也是相当不可小觑的,另一种就是黑市了,说是黑市其实就是私底下的面对面交易,当然,越是明令禁止,越是不传之秘的越是卖得好。”张介墩介绍道。
“哦?这个黑市,我喜欢!”杨狐瞬间有了思量,这黑市必定圈子不大,加之各种敏感的东西,肯定能淘到不少好东西,反之,也是出手战利品的不二之选。
“恩,小杨哥你安心修炼就是,这种粗活我去办,我去想办法接头,正好我手里有几个子,说不得只得先出出血了……”张介墩掷地有声的说道。
“介墩儿啊,好兄弟,你出马,我一百二十个放心,等哥起来,哥带你。”杨狐给两人满上酒,相视一笑,一饮而尽,千言万语尽化作杯中之物。
……
酒楼一别的半个月之后。
这日清晨,杨狐手执一柄寒光凛冽的长剑缓缓的练习着削刺和移身走位,动作迟滞而呆板。他练得正是军中所教的战技,果然不愧是连张介墩这厮都看不上的货色,招式之间毫无联系,这就导致变招姿势会很傻很奇怪,看来剑法在军中并不吃香啊,耍来耍去就这么两三招,不像长枪月戟,没日没夜的训练。
“嘻嘻,舞得难看死了……”
就在这时一声女声从风中传来,似有似无。
“谁!?”杨狐执剑紧张的戒备起来,凭借他的灵识竟然没有当先察觉,还叫人偷学自己的武技,好吧,虽然白送都没人要,但保不齐哪天自己发达了,成一代宗师了,那就亏大了,他决定把这个小偷逮出来。
沙沙!
风中除了风吹动树叶的声音根本没有人理他。无视,赤裸裸的无视,杨狐气呼呼地四处找了起来。
“不用找我了……我等你……”声音渐行渐远,终于再也听不见。
“这声音好熟悉……等等,声音在树上……”杨狐伸长脖子望去,却没找到半个身影,空中一张纸片随风飘曳,缓缓的落在他的面前。
他用脚踩了踩,似乎不像有毒的样子,这才用手捡了起来,上面笔迹娟秀的写着一行字:营地东北八里转东五里转西行六里……直行寻篝火,我在篝火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