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杨哥,你什么时候打包了这么多烤串?”张介墩惊讶的指着杨狐手中的一把烤串问道。
“唔,刚才啊,你要不要来点?”杨狐把烤串往背后不动声色的藏了藏,说道。
“还是不要了……”
“周围没人……”杨狐轻轻嘀咕道。
“嘿嘿,那给我一半吧……”张介墩顿时嬉皮笑脸的捧着手讨要道。
“你呀……”杨狐摇摇头,分了一把烤肉给他,说道,“快滚吧,只有那么多。”
张介墩笑嘻嘻的往精兵屋舍大通铺走去,一边吃还一边张望,一副生怕有人看到他的样子。
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杨狐轻车熟路的跟着队伍再次来到竹林修炼。
今天冯教官并没有再讲什么,一言不发的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修炼着不知名的功法。
大家都很有默契的保持着安静,各自采摘了晨露食用,各自寻找一片地修炼。
杨狐吞下晨露之后抛开心中杂念,迅速的沉下心神小心翼翼的运转着第一层的功法。
清晨的阳光缓缓透过清晨的薄雾,打在众人身上,阳光之下众人的呼吸逐渐变得深幽而绵长。
与此同时,这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打在杨狐的身上,正在一遍遍重复着机械而枯燥运气的杨狐突然感觉身体出现了一丝温热,这股温热十分微弱,却分明能让人感觉到它正一丝丝从血肉之中化出,追随着杨狐的指引在体内流淌,直至形成一个小小的不规则的循环。
这柔弱的气劲回到起始丹田的一刹那,杨狐浑身一震,他感觉到浑身的血气受到一股莫名的牵引,变得异常活跃起来。气血的躁动不安带来一种瘙痒难耐的感觉,一种由内而外无处不在的痒。
杨狐紧咬牙关,心里默念了几遍心法口诀,再次牵引着那股微弱的气劲运行起来,身体上的痛苦随着气劲的运行迅速加剧,豆大的汗珠布满他的额头,他一声不吭,心中只有一个声音:完成循环。
不知过了多久,循环终于完成了,杨狐浑身湿透的双手杵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他用手臂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眼神盈满笑意,终于完成了一个循环,而那缕后天之气炼化了不少血气之力,居然变得盈实起来,只需要闭上眼睛略一感觉就能感觉到它正静静的毫无规律的盘旋在丹田之中。
杨狐抬起头略一瞧众人,见绝大多数都还在痛苦挣扎,也有几个呼呼喘着气的家伙。他打量了一番日头,似乎时间并没有过去多久,正好抓紧这个时间好好修炼,于是,接下来,杨狐咬着牙一丝不苟的修炼起来。
所谓的练气期,广为流传的特点就是打熬血肉,密册的批注里也注解了详尽的描述,这修炼之法大同小异,却都是讲究对身体和意志的打磨。在这一个阶段就会淘汰很多意志不坚之辈。
杨狐一直以为自己是个书生,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这一刻,他才认识到自己内心之中的那股狠劲,那是一种一往无前的执念。
接下来的几天里,众人都是这般上午修炼《圣武明法》,下午练习各种兵器和军棋。而张介墩等百余人还是不得门而入,被冯教官留下集训。
这一日,众人落座正准备像往常一样练气,冯教官没有如往常一般闭目修炼,而是开口幽幽讲了起来:“诸位,想必这几天你们都体会过了修炼的艰苦,这种程度的打熬身体只是无关痛痒而已,以后的不管是武技还是功法其痛苦程度都是以倍计。”
众人大气不敢出的紧张的等待下文,过了好一会儿,冯教官见众人没有不耐之色,满意的挂着一缕微笑,继续说道:“接下来我所说的至关重要,那就是丹药。我也不多说,上午修炼完毕之后,我会替你们给兵器课教官告个假,营地外围有一处小市集,你们都去转转吧,有能力的可以买点丹药辅助修炼,但是要注意一点,我等修炼追求的是无上内丹之道,丹药也称为外丹之术,切不可舍本逐末,进了歪门邪道,切记!切记!”说完冯教官双眼一闭,悠然的修炼起来。
冯教官的寥寥数语在众人的耳中犹如一道惊雷,这几日的意志与身体的煎熬让众人心有余悸,众人凭借心中的一口气苦苦坚持,如今却听说原来有捷径,一时之间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喜的是漫漫无望的修炼之路终于有了解脱的办法,然而更让人忧心的是绝大多数都是穷人,又哪儿来那么多银钱……
杨狐若有所思的望着冯教官,心中想的却是侦察营的一干世家子弟,难怪这些人嬉戏人间却还能有一身不俗的修为,这也能理解训练营的放任的态度了,拥有无数资源的世家门第,那才是军队想仰仗的力量,与之交换的则是这建功立业的机会。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微风拂过,众人平静下来,服下晨露,迎着朝阳继续修炼起来。
饭后。
杨狐在屋里换了一身衣服,又寻了个布袋装上钱,掂了掂手中的玉钱,心想:“不知能买些什么丹药,听冯教官那浅尝辄止的口气,恐怕不便宜。”
“咚咚咚!”
这时,一阵锤门声传来。杨狐起身拉开门,正好就瞧见张介墩那笑眯眯之中又带着点小兴奋的脸。
这厮,冲杨狐连连招手,道:“小杨哥,快,我打听到了,我知道那集市在哪儿了……”
杨狐惊讶道:“不就是在后门那里吗?”
张介墩瞪着眼睛,吃惊不小的问道:“你……你怎么知道?我们跑操跑那么多路都没看到过呀!”
杨狐笑了笑,右手顺着营地围墙画了一个圆圈,说道:“很好理解啊,集市那么大的地方只要是我们从旁边跑过没有道理发现不了,而教官说集市在营地旁边,那就肯定在后门了啊!”
张介墩摇摇头,道:“小杨哥,咱慢点,那些能说明些什么?”
杨狐笑笑,反问道:“咱们晨跑围了营地一圈,是也不是?”
张介墩狠狠点点头,一双眼睛无辜的看着杨狐,好像在说,就是因为这样自己才很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