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狐人畜无害的带着笑容伸出手去,笑着说道:“久仰,久仰!我们可以来看看这些奴隶吗?”
侍卫见对方很奇怪的伸了一只手过来,他犹豫了一番也伸出一只手想去碰个拳什么的,谁知还没碰到手却被对方另一只手一带翻了个个,变成手心朝上了,紧接着对方伸出的那只手往他手心一摁,隐隐有清脆的金玉之声。侍卫激动坏了,这声音他太熟悉了,每次他赢钱了都要吹着听响,就是这种声,钱的声音,这入手的感觉好像有好几枚呢。
侍卫不露声色的将手伸进衣袖,将钱一枚枚放进藏在衣袖的口袋,回答杨狐道:“虽然有规定闲人免进,不过我看两位都是卖场的贵客,那就没什么问题了,请随便看。”
杨狐围着马车转了两圈,见侍卫好像正在装人,便对他说道:“我们也是刚从拍卖场过来,在哪里的奴隶一个比一个贵,我们就想着过来淘点宝贝,嘿嘿。”
侍卫点头,说道:“兄弟说的不错,这拍卖场呢虽然价钱很贵但是容易出精品,不像这旁边的卖场尽皆凡品俗胎,这也是一分价钱一分货吧。”
杨狐附和道:“对头,我听人说这拍卖剩下的奴隶会从这里装车,我便过来看看,兴许能发现些稍微好点的奴隶呢。”
侍卫听他说来似乎是有人透露了卖场的内部消息给他,不然外人决计不会知道这拍卖之后的这些流程,此人绝对算得上内部人士了,于是侍卫不再存有期满之心,一五一十的说道:“兄弟说的没错,我正要处理那些卖不出去价格即将贬值的奴隶呢,要不二位看看我这车有没有中意的,可以直接卖给你们。”
杨狐谢道:“如此,多谢了!”
侍卫点点头,拿着纸条一个个的继续点了起来,每念到一个名字便有一名内部侍卫给这奴隶带上手铐脚铐押解出来,杨狐两人静静的站在边上伸长了一个个奴隶看去,焦急却丝毫不见人影。
“龙岱,上车。”侍卫喊到这个名字时,萤激动的给杨狐递了个眼神,杨狐精神大振,正主终于来了。
一个虚弱的遍体鳞伤的老者被带上一副手镣脚镣,缓缓地朝马车走来。杨狐一瞧,正是台上那个桀骜不驯的老头,当即不动声色的走到侍卫身边耳语了几句,侍卫微微点了点头。
老者出了大门瞧见了萤的身影,虽是面色如常,呼吸却难以控制的急促起来,虚弱的身体好似随时会倒下一般。
侍卫看了看纸条,上面写着流拍二字,他又瞧了瞧老者一副风吹残烛的模样,他很想劝一劝对方,但话到了嘴边他还是选择咽下去,转而吩咐另一名守卫道:“打开手镣脚镣。”另一名侍卫闻言上前来轻轻的拆掉老者手脚上的镣铐,然后退回了房子里。
侍卫问道:“确定是他吗?”
杨狐道:“恩,就他。”
侍卫道:“你们只需要支付25银就可以带走他,不过我建议你们还是进屋去好好选选吧。”
杨狐明白守卫的话中的提醒,毕竟这老头看起来随时可能没了,没有哪个正常的买主会买这样的奴隶。他点了25枚银币递给侍卫,笑着说道:“没事,就买他了。”
侍卫收下钱,转身吩咐一个侍卫道:“阿齐,你去把这名奴隶的奴隶文书拿来。”一名年岁尚小的侍卫闻言飞快的跑了出去。
侍卫眼神复杂的看了杨狐一眼,似乎是可惜杨狐费尽心机前来淘宝却淘了个废柴一般,交易已经达成,只等取来文书,他也不好再劝,便埋头继续点着名单,一名名奴隶缓缓装上马车。
龙岱步履蹒跚的走到萤身旁,忍住了内心的激荡,强装着一副平淡无常的表情。萤眼睛湿润的伸出双手帮他摩擦双臂,那双手臂冻得比野外的树枝还要冰凉……
不一会儿奴隶文书就取了过来,杨狐接过文书,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了地,他抱拳告别道:“我们也得偿所愿了,就不多打扰了,就此告辞。”
侍卫回了一礼,说道:“公务在身,恕不远送。”
杨狐点点头,带着两人头也不回的走了,出了拍卖场地又转了几个弯终于看到一个路牌指向前方,上面还写着什么字。
杨狐在路牌前停下脚步,问道:“萤妹妹,你看这写的是什么?”
萤走上前来看了看,说道:“牌子说县城往前。”三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路,突然发现地上有一个小型的阵法,阵法散发着土黄的光,杨狐不知怎么使用,站在阵法前踟躇了起来。
龙岱走上前看了看,说道:“少爷,这只是个简单的短距离传送阵,只要踏进去就行了。”
杨狐奇道:“哦,龙管家你对阵法知道多少?”
萤道:“我爹说过龙叔叔通晓百家,是王佐之才,可惜王叔叔年仅四十余就被折磨成这幅样子……呜呜”萤说着说着又伤心的落起泪来。
龙岱柔声宽慰道:“哪里,小姐你都长大了,龙叔叔岂还四十余岁?已经过了五十了,我老了,我这样子你说七八十岁都有人信。”
萤擦拭了一番眼泪,嘴唇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杨狐等两人不那么激动后,这才说道:“我们走吧,回去再说。”说完杨狐走进那处阵法,黄光一闪消失无踪。萤擦干了眼泪,坚强的抬起头来,和龙岱一前一后的走进了传送阵。
杨狐第一个从眩晕中醒来,他抬起头四处张望了一番,发现这里是一处小房子,除了门外一片光亮之外四周则有些暗沉,门口有两个卖场的侍卫守卫正在尽忠尽职的守着门。
待两人也从阵法的不适中醒来后,三人走出了大门,出门便是一条熙熙攘攘的街道,各种卖小吃的,耍杂技的应接不暇。
杨狐看这街道有点熟悉,过了一会儿他对萤说道:“萤妹妹,你还记得吗,我们上次出来玩还逛过这里,我知道我们现在在哪里了,我们往这边走。”
萤嗅了嗅鼻子,不错,是那一道道熟悉的味道,自己确实来过这里。她见杨狐往一边走去,好奇的问道:“我们去哪里?”
杨狐头也不回的答道:“回春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