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传的。”
“是不是制符宫出产的?”
“不对,路上捡的。”
“制符宫能有这手笔的,除了我,看来是徐愿了。”
“嘿!有没有在听我说啊,我老实说啦,我在老家拍卖高价买来的。”
“恩,最近徐愿一直在闭关,真是天才,这可能是制符师的未来……”
“不是,真不是。”杨狐颓然,两人的聊天真的在一个位面吗?
“你,叫杨狐是吧,制符宫学徒?”
“是啊,老板,是我。”杨狐有点欣喜,终于能正常聊天了。大老板知道了自己是不是意味着离升职加薪不远了?
“从你的表情我知道了我想要的,”周进转身抬腿就走,一抬手,黑幕再次化为一杆旗飞入他的袖子消失不见,远远地一个令牌飞向杨狐,周进的声音随之飘来,“这是制符宫的学藏禁制令牌,虽然有点莽撞,但我看好你。告辞。”
杨狐接过令牌,只见青铜色的令牌上繁复符文之间一面写着‘制符宫’三个字,一面写着‘藏书阁’三个字。
杨狐摇摇头,苦笑不已,心想:“徐师,真不怨我,我现在都不知道这么久跟着老狐狸都说了些什么。不过这令牌……真是好东西啊。”手一翻,杨狐脸色瞬间云开虹现,乐颠颠的把令牌收了起来。突然,杨狐心中一动,凭周进老狐狸的制符造诣,说不定早就看出了些什么也说不定,看来真不是自己漏了嘴,唔,天色还早,不如睡个回笼觉。
‘嘎吱’一声,杨狐的小屋再次变得大门紧闭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杨狐睡得正香,呼闻一声巨响。
嘣!
门栓断成两三节,被一股巨力裹挟‘噗噗噗’几声把房子射出几个窟窿,两扇门扉狠狠的打在两边再次发出‘咚咚’两声巨响,这巨大的动静吓得杨狐从床上直接蹦了下来。
“什么鬼!敌袭!?”杨狐揉了揉朦胧的眼睛,定睛看去,只见张介墩这厮正手足无措的退了出去,悄悄地把门给关上。
“张介墩!别藏了,老子看到你了,滚进来!”杨狐怒声喊道。
“来啦!来啦!”张介墩讪笑着轻轻推门进来,笑着说道,“哈,小杨哥,你找我?”
“看看你干的好事!还装!”杨狐指着墙上三个透明窟窿怒声说道。
“啊,我的眼睛,裤子,哥。”张介墩一手捂着双眼,一手指着杨狐唯一穿着的小短裤。一脸夸张的痛苦表情,说道。
“滚,没见过大叉子裤头啊。说吧,干嘛来?”杨狐没好气的说道。说完起身伸了个懒腰,走到梳洗盆前,自顾自的打了瓢水,洗起脸来。
“嘿嘿,大哥,看热闹去啊。”
“什么热闹?看你那样。”
“你还不知道吗?据说是三天前你们制符宫周进把隔壁一群蛮族的圣地打了个大窟窿,现在双方正干仗呢。”
“不至于吧?要不咱赔点钱得了……”杨狐闻言内心一阵惊慌,这要是闹大了,纸就包不住火了。
“你可别以为这边疆小族是好惹的,以前就因为掉了头牛数百人前来闹事硬是说被咱们给吃了。我看哪,这次也是双方积怨已久,咱们赶紧去看热闹,营里已经下了军功悬赏,啧啧,闹得越大,正是咱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啊。”张介墩说完,转身从门外提进来两大包装备,‘咚’的一声砸的地面一颤。
哒哒哒——
全副武装的两骑一头扎进出城的人群,马蹄狰狞,一路往北疾驰而去。北走六十余里,便到了山脚。
“小杨哥,就是这座山了。”张介墩取下面甲,伸手指着前面莽莽群山说道。
“山路崎岖,咱们的马从这里就进不去了,下马,改为步行。”杨狐翻身下马,取下马背上的行囊袋子,在马屁股上一拍,待马一声嘶鸣跑出去之后,对张介墩说道。
“好。”张介墩如法炮制,取下行囊,赶走马匹,然后跟着杨狐两人一脚浅一脚深的往大山深处走去。
“这些家伙是些什么路数?”杨狐问道。
“此地名为张家寨,已有百余年历史,张家以箭术闻名于世。”张介墩伸手拨开头上行囊一角,露出半张脸来,说道,“小杨哥,帮我抗点,我都看不见路了。”
杨狐身上只穿着铠甲,手上一柄宝剑,剑光翻飞间,荆棘怪石瞬间被清理了个干干净净。
杨狐剑光停止飞舞,停下了脚步,头也不回的说道:“那把你的帐篷零嘴扔了吧,咱这又不是出游,净带些没用的东西。”
“别啊,话说那啥,吃饱喝足才好干架,我的饭量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还带了弓箭,倒是咱整点野味尝尝鲜?”张介墩说道野味自己倒是先馋起嘴来,咕咚咕咚的唾沫声响个不停。
“我说,”杨狐轻轻将剑插进旁边的石头里,一屁股坐下,正声嘱咐道,“你小子可得打起精神来,这不比营地,前面是睡觉都想弄死我们的人,咱们这次只是为了捞好处,知道了吗?不管是军功还是钱财秘籍。但是首先,看好自己的小命。麻溜儿的,别偷懒,咱还得赶路。”
突然,‘咻’的一声啸音传来,一只泛着冷冷乌光的铁箭‘咄’的一声没入两人十步开外的地方。
“快退!”杨狐想也没想,一把拉着还在愣神打望的张介墩往后迅速退去。
“这——”张介墩正想说些什么,一种万箭齐发的‘嗡’声低沉响起,这是一种混杂着弓弦和箭啸的声音,震人心魄。
天空一暗,两人的来路上紧接着就是一阵“咄咄咄咄——”下刀子一般的声音。
一块巨大的岩石后面,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张介墩此时脸色有些发白,他艰难的吞了口唾沫,说道:“还好,还好,小杨哥反应快,不然咱们就成筛子了。”
杨狐呼吸稍平,又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这才说道:“咱们营地的人来到这里肯定同咱们一样全副武装,这样的敌人不好杀。那第一支箭肯定就不为杀人,而是指挥之人为了测试风向等因素,后面的齐射才是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