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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洗髓,炼体,入万法

潮湿的石室内,零尘就地打坐。洗髓果周围凝聚的灵雾慢慢的全部汇聚到了他的身上,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被吞噬。

上方石壁不断有水滴落,渐渐打湿了零尘的衣服和头发。

他不顾不问,专心的吸纳着灵力,只为填满那漩涡般的道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外面斗转星移,月儿渐渐落下,东边开始透射出晨光!

直到此时,零尘才忽而大吸一口气,从闭眼打坐的状态中睁开了双眼!

洗髓果周围的灵雾已经全部被他吸纳,他的道台也终于被灵力所填满。感受着道台漩涡内如一片湖泊般庞大的灵力,零尘甚是欢喜。

这比以往他为神灵体之时的容量还要多上几分,换句话说,有这样海量的灵力再配合洗髓果的灵力,他完全有把握能够直接冲破炼体境,晋入万法境!

想到便做,在山洞石室内,他不知道外面已经天明,他只是轻轻的摘下了拇指大小的晶莹洗髓果,而后一口吞下,再次闭眼。

洗髓果光芒透体,可以清晰的看到从咽喉一路而下直至道台。到了道台之后,洗髓果骤然散开,化为两股极其纯洁而汹涌的灵力,一股狂暴,在全身各处经脉游走,一股轻柔,流向脊椎,开始一节一节的洗刷脊髓。整个过程伴随着剧烈的疼痛,但是零尘早已感受过,此时脸色平静,仿佛没事一般。

而那在全身游走的狂暴灵力,不断的冲刷着这具废体原本堵塞的每一条脉络,修复着原本损坏的脉络。

零尘的身体开始发光,慢慢变得通透。采摘了洗髓果,石室失去了光源,此时便是他的身体在照亮石室。过了不久,他的身体表面开始渗透出一些粘稠的黑色液体。这些便是累积的杂质,有着一股恶臭味。

随着黑色液体在皮肤表面的堆积,他身体的光影逐渐被覆盖,石室慢慢进入完全的黑暗之中。

滴答滴答!

石室上方的水在滴落,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股白光从零尘天灵盖喷涌而出!

洗髓到了最后一截,零尘便用道台那磅礴的浩瀚灵力引导洗髓果狂涌的灵力,一鼓作气全部冲向脊髓。结果比他想象的要容易,汹涌的灵力直接冲破天灵盖与天地取得联系,一切水到渠成!

在这一秒,他跨过了炼体境,直接迈入万法境!

“哈哈!”

零尘不禁大喜,笑了两声。之后他才睁开眼,光芒一闪而过。虽然在黑暗之中,但是却可以清晰的看到山洞内的每一寸,这样的感觉再次体验,让他有一种异常的畅快感。

嗡!

他心神激荡道台,身影骤然变得恍若幻影,瞬息间掠过几十米的洞道来到了外面。

他停在了山洞前,看着烈日高悬,不禁感慨竟然已经是第二日的午时。

看着身体表面的一层黑色粘稠物,他径直冲入了瀑布之中。瀑布虽不大,但是冲击力依然强劲。而他,便稳稳的站在瀑布中间,任凭冲刷。

一边冲刷,他一边感受的肉身的改变。浑身通透,脉络完善,此时已不是废体。

不多时,洗刷完毕,零尘整个人容光焕发,精气神大大提升,虽然依然胡子拉碴,但是看起来却让人有了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呜呼!”

他大叫一声,声音在山林间回荡。虽然以往曾经在这个境界,却没有此时的畅快感。此时,恍若重生,全身心都感到一股重生版的喜悦!

轰!

他高高一跃而起,冲散了瀑布,再落下,已在溪边几丈外!

在阳光下等待衣服被晒干,零尘心中已有了想法。他必须想办法进入白色空间内,弄清楚那道神魂是何许人。

这道神魂不过瞬息间便把自己带到拥有洗髓果的地方,若是得到他的帮助,他相信修仙路上定然能得到许多帮助。而且,说不定能从他身上弄清楚老道是何人。

此时的他,感官恢复了一些神灵体之时的敏锐。然而,对他来说却依然不足。他感受到三道气息,已经到了身后。

他骤然转身,看到三人。一眼便认出了那个刺了自己一剑的年轻人,此时再见,他既是憎恶对方这般随性杀人,却又有些感谢他的那一剑。四目相对,他又认出那个救下自己的稳重男子,不禁遥遥点头致意。

想来,当时急着离去,还未致谢。

对方一杀一救,零尘觉得这一点头已经足矣,于是点头之后转身便想离去。

林则看着那昨晚还是羸弱凡人的零尘,此时的精气神,明显已经步入了修仙者的范畴,而且看他肉身在阳光下泛着晶莹的光华,应该是炼体境之上。当下,心中有些震惊,一夜便从一个凡人步入炼体境,这已可称天才。

再看,他的目光落在了零尘眉目间点缀的一颗银色晶石之上。阳光下,熠熠发光恍若宝石。看到零尘转身便要离去,他遥遥伸手道:“这为兄台,留步!”

这样的人才,定然还没有加入任何的势力,此时他的心中已经有了招揽之意。

零尘停下脚步,转身问道:“昨日还未多谢你出手相救,不知道有何事?”

说着,他还看了看那刺自己一剑的年轻人,对方似乎竟然没有认出自己。

听到了这句话,李泉才似乎反应过来,看着零尘目瞪口呆。

林则拱手,行了一礼:“昨日是我师弟莽撞,希望兄台介怀。在下云纤宗大师兄林则,这是我二师弟柳青松,这是小师弟李泉。兄台若是赏些薄面,可否一聚?”

听着对方的话语,零尘已经听出他的招揽之意。云纤宗他倒是听说过,是附近贫瘠山岭唯一的宗派。但是此时他无心加入任何势力,便断然拒绝了:“我还有事,只怕要拒绝你的好意了。”

闻言,林则已经明白对方的意思。双方都明白对方的意思,林则还想尝试,刚想开口,李泉便开口:“你是什么人?我大师兄好心好意请你相聚,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

零尘不气,一笑而道:“我是什么人不重要,倒是你,若是一直这般莽撞冲动,只怕最后会不知道落得什么下场。”

“你!”

听着对方言语之中的讥讽,李泉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从小到大,能反驳他的人除了父母便只有大师兄,此时一个昨晚还被自己刺了一剑的凡人也这般,他那里不气愤!

嗡!

他手中光芒浮现,细剑出现在他手中。一语不合,便贸然出手!

细剑宛若灵巧的细蛇,灵巧的脱离了他的手在空中盘旋了一个圈,而后直刺向零尘。

万法境,李泉一出手,零尘便看穿了他的境界。

面对这袭来的细剑,零尘身影急速倒退,避开了这一剑。那细剑刺入地面,没入地底。

“你这是何意?”

他停下,冷言问道。而后又身影再退,原处地面细剑破土而出。

“住手!”

林则大声喝止,柳青松却笑看,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上前拉住李泉,林则急忙道歉:“对不住,我小师弟从小便这般冲动,日后我必好好教导!”

零尘看他言语诚恳,他们又是三个人,打起来只怕自己也讨不到什么好处。若是以往神灵体,一旦全力战斗身发金光恍若神灵加身,也许还有一战之力。但是现在一具废体刚刚入道,他还未弄清楚身体变成什么样,故而也不想起了冲突。

于是他道:“既然没事,那在下先走一步了。”

说着,便要离去。林则却又留人:“留步!”

零尘再问:“还有何事?”

林则道:“昨日见你还是一个凡人,今日再见,却已是万法境的修仙者。冒昧的问一句,是否采摘了这方山林中的一枚洗髓果?我们三人来此便是为了这枚洗髓果,若是被兄台摘了,我们也不用白费力气再去寻找。”

这段话看起来虽然只有一个问题,但却有两个意思。一个是你之前是凡人,是否真的一夜之间成了万法境的修仙者,另一个,便是你是否吃了这里的洗髓果。

零尘沉默,没有回应。若是确认了第一个疑问,无疑告诉他们自己是一个天才,到时想走只怕没那么容易了。一个宗派的大师兄,偶遇这样的天才,岂能眼睁睁放过?而若是回应第二个,别人来此的目的便是为此,此时也不可能空手而归。

看到零尘沉默,林则明白对方已经看透了自己的意思。他再次开口道:“想来应该是这样了,这应该便是你的机缘。既然如此,那我们也该走了,是否一道回镇上?”

看着对方一而再的想招揽自己,零尘笑道:“不了,我还要进山。”

柳青松却道:“大师兄,洗髓果被他吃了,那我们回去怎么交差。”

那李泉原本还没有反应过来大师兄为何还没有摘到洗髓果就要回镇上,此时听了柳青松的话,才恍然醒悟,随后勃然大怒:“什么!洗髓果被他吃了!”

林则皱眉,瞥了一眼柳青松,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心。

嗡!

在他思考间,李泉再次出手,全力催动那回到身旁的细剑刺向零尘面门。同时,身影快若闪电,紧随细剑起身而上!

见状,零尘知道这一战只怕无法避免了。

他握紧双拳,道台磅礴的法力汇聚,在拳头之上形成两个狮子头虚影。这是他以往在栩榆圣地学到的狮魂拳,练到极致能有雄狮之威,每一拳,都能轰出奔腾的狮魂。

轰!

零尘习惯了刚猛战斗,迎着细剑便是一拳。然而,这一拳的威力却超乎他的想象。细剑被瞬间震飞,恍若无用的小草。

噗!

另一拳轰出,打在了近身的李泉肩上,竟然直接轰碎了他的身躯!

血雾喷洒,李泉惨痛的叫了一声,倒飞而出,砸落到地上!

零尘看着沾血的拳头,心中大震不已!

那老道,究竟给了自己什么?这身体的强横,竟然可以比肩,甚至超越了神灵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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