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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平古集市

明天就是五一节了,回到家里,越过告诉父母,明天他要去邻市一个同学家里复习功课,他同学的老爸是个教师,搞到了很有把握的高考试卷,他也去看看,今天晚上的车。

越过高考是他家里目前的头号大事,家里当然支持,而且他也去过几次,只嘱咐他要小心,不要到处乱跑。

越过想不到事情会进行得那么顺利,赶紧准备行囊,马上就出发。

从家里出来,天已经全黑了,越过望着马路上昏暗的灯光,犹豫起来,马上就要进入那个似梦似幻却又远古荒蛮的未知世界了,他感到了害怕,又有些亢奋。

也许是七星古剑感知到了他的怯意,“嗡”的一声喷射出浅紫色光束,挣脱了越过紧握的手,飞了起来,缓缓地朝他逼了过来。

越过没法,只得将身一纵,跃了上去,稳稳地踩着七星古剑飞上空中。

又是一个云里雾里的混沌中飞行,许久,雷熄雾散,下面出现了青翠的大地,越过闻到了远古的气息。

脚下青山绿水不断地掠过,越过突然发现,他们一直在这一带转圈圈,“嘿,老大,你这是要去哪啊?不认得路是不是?”

下面是连绵的如黛青山,点缀着零落的庄稼阡陌,一条黄尘古道蜿蜒向前,依稀有人像蚂蚁般行走。

越过不耐烦起来,脚下一沉,驱动七星古剑降落在古道旁的一块大青石上,忐忑不安地四处张望着。

一个布衣百结的庄稼汉扛着锄头,摇头叹息着人生苦短,青黄接时地主催租走了过来。

越过初来乍到,有些害怕,壮着胆子迎了上去,“老伯,请问一下,这条路是去哪里?”

那老汉一惊,抬头望见越过怪模怪样的,慌了神,“你……你……”

我怎么啦?越过低头一看,却发现自己一身夹克牛仔裤,脚上更是穿了一双白色的耐克运动鞋,而老汉却是一身打满补丁的远古服饰,难怪把他吓着了。

“老伯,你别怕,我……我也是人!”越过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自个儿先笑了,“我只是想问一下,这条路是去哪里的?”

那老汉啊了半天,才说:“去……去集市!”

他一边说,一边跌跌撞撞地、一步一回头地远远离开越过。

越过知道集市是个什么地方,他想集市里应该有很多人,“他奶奶的,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还穿这样的服饰?我得随乡入俗才行!”

他看了看周围没人,赶紧换上上次捡到的古代戏服,一路张望着朝集市走去。

这是一个群山环绕的边远小集市,茅草市场,泥土商铺,却也人来人往,挑担的、赶牛的、拉车的、举着旗子算兴衰富贵的,都穿着宽衣大裤,偶尔也有几个没穿多少衣服的,那是要饭的叫化子。

前面一间食肆飘着一面泛黄的酒旗子,上面写着“平古酒楼”四个大字,字体古朴。

越过老远就闻到有一股肉香,不由得食指大动,肚子咕咕地叫饿。

他兜里有百元大钞,可他发现街市上用的都是铜板或是银子,有的甚至是以物易物,偶尔也有用钞票的,那是他从未见过的黄纸上面盖个章而已。

越过缩了缩脖子,皱起了眉头,“******这是哪个国家,这么落伍?弄得我有钱没饭吃!”

他有些不知所措,漫步在泥泞的街头,一个邋遢半仙瞧见了,趋了上来,“哎哟,我说这位小哥,你可是有什么难处,不知我半仙能不能帮你指点?”半仙嘴边的山羊胡子随着他说话一动一动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越过对这个妖里怪气的半仙有些害怕,呐呐地说:“我……我,哎,我是想问一下,这是什么地方?怎么都这个样子?”

那半仙瞧着越过也是古里古怪的,从没见过,他虽是半仙,却算不出越过是什么来路,疑惑地指了指酒楼前飘动的酒旗子。

“这里是平古集!自古就是这个样子!”

越过还是有些不懂,“这个……这个平古集是哪个国家的啊?是中国吗?怎么却像个原始村落啊?”

半仙一惊,知道碰到了异人,“啊——呵,你小哥,什么中国?这里是大明天朝WP县平古乡,本来就是这个样子!”

那半仙捻了捻嘴角的山羊胡子,掐算起来,这年轻人从没见过,究竟从何而来?平古集虽是小地方,也不时有稀奇古怪之人路过,他半仙在这里混迹日久,见多识广,倒也算见识过各路高人。

这次轮到越过大惊失色,“什么,大明王朝?就是那个皇帝姓朱的大明王朝?”

那半仙吓得矮了半截,竖起手指放在嘴边“嘘”了一下,“你老哥,悄声,平古集虽是个边远之处,但也会有朝廷耳目路过!”

越过见半仙怕成这个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得,得,我问你,这个大明朝是不是朱元璋那个明王朝?”

越过直呼太祖其名,那半仙更怕了,缩着头看了看四周,小声说:“是……是太祖那个大明王朝,我告诉你小哥,现在是崇祯皇帝当政!”

越过哈的一声笑了起来:“原来是崇祯帝朱由检,他是个短命的末代皇帝,没什么可怕的!”

半仙吓得脸色都变了,越过说的那可是杀头的罪名,“你老哥,禁声!禁声!我……我半仙可没听见……没听见!”

他正要溜走,突地想起一事,“哎呀,原来小哥是紫云岭的仙人,难怪!难怪!”

紫云岭?越过一鄂,手中的七星古剑突然颤动起来。他看到半仙就要走开,赶紧上前一把抓住,“你怎么知道我是紫云岭的?”

越过自练过七星剑技后,气力已经大于常人,半仙只觉得如被钳夹,不觉“哎哟”叫出声来,苦着脸说:“我说……哎,你若不是紫云峰那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般人物,怎么会知道过去未来之事?”

他也碰见自称是紫云峰的神仙老者,在平古集大吹大擂,竟与越过有些相似。

越过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可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我现在肚子都饿坏了,看来这半仙有些惧怕那紫云峰的人物,我可要凶点。

“你既然知道了还乱说?我只问你,哪里可兑换钞票?”越过鼓起勇气,挺直腰板,粗声粗气地说。

半仙上次在那个自称紫云峰的神仙身上得到了不少的好处,现在想起来心里痒痒的,虽然他有些怕惹事,但财迷心窍,看见越过手中的钞票,以为是银票之类的稀罕物,捻了捻山羊胡子,脸上堆满了笑容。

“哎哟,你老哥,平古集是小地方,可没有钱庄,你……你老要兑银子,我身上倒有些,可以兑给你!”

他看见越过年少,是个随便的主,摸索了半天,掏出一些碎银子和铜板来。

越过饿得慌,也不理划不划算,就跟他兑换了,直奔平古酒楼而去。

那平古酒楼是集市唯一的酒楼,其实也没什么好吃的。

越过不敢胡乱点菜,观察了一会,发现食客吃饭结账都是几个铜板或是一小块碎银子,看来这里的饭菜很便宜,可以放心大吃一顿。

他随便点了一道野味,一个青菜,那野味是地道的山精,拌上一些香菜辣椒等,倒也很是可口送饭,白饭虽然是粗米,越过饿极了,足足吃了三大碗。

正吃得欢,门外一阵马响,胡拉拉撞进来三个手拿兵器的凶汉,个个敞开胸口叫热,大马金刀地围坐在一起,吆喝着要茶要水。

“他奶奶的,以为紫云岭真的有宝捡,搜寻了半个月,什么都没有捞到,真是倒霉透顶了!”一个矮胖的凶汉将手中的兵器重重地搁在桌上,恨恨地说。

“就是,你说那紫云客真的摔死了,怎么就死不见尸呢?还有那柄剑……”另一个脸色惨白、高瘦如竹竿的道人说。

越过心中一动,放下碗,凝神倾听,裹在衣服内里的七星古剑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吓了他一跳。

一直不说话的独眼龙脸色阴沉,他看到了越过有些异像,“嘘,小声点,这儿人多耳杂,咱还是别说这个,小二——”

店小二有点怵这三个瘟神,赶紧应声快步过来。

独眼龙有意试探一下越过,手指一弹桌面上的筷子,“嗖”的一声,筷子击中了店小二的膝盖。

店小二脚上一麻,栽倒在越过身上。

越过没有提防,但他练过七星剑技,遇袭自然会产生反应,反手一捞,抓住了店小二的手臂,后背一弹,立即将店小二摔倒在脚下。

“喂,你干吗?想打劫呀?”越过虽然身处异境,但饭饱酒足之后,浑身劲力,身壮胆大,口气也不觉雄武起来。

独眼龙一伙看在眼里,知道越过练过内功,彼此对望一眼,露出了惊奇的神色。

越过虽然还是有点不相信自己来到了史书上说的大明王朝,但也承认不是在演戏,更不像片场,他对独眼龙有些害怕,赶紧丢了几个铜板走为上策。

天上下起小雨来,云雾压顶,平古集逾加远古。

越过匆匆地穿行在集市的烂泥街上,喃喃自语:“不是梦,是真的,野兔肉,真的香!”

拐过一条无人山道,七星古剑“嗡”的一声,飞了起来,一个旋转,悬停在他面前。

越过想也没想,一跃而上,七星古剑猛地发动,驮着他飞上了高空。

追踪而来的独眼龙一眨眼功夫不见了越过,正感诧异,忽看到云遮雾绕的远山中紫光闪烁,似乎是仙人在驾云飞翔,惊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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