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太平修行,出乱世降妖”这是我们这一派一直不变的修行宗旨,我从师承以来没有一天懈怠过,一直不曾有过改变。
时隔多年回想这些年来所有走过的路,有痛苦、有欢乐、有兄弟的鼎力相助、也有家人的不离不弃,在此承心衷心感谢所有一直以来关心帮助我的人。
现在想把这一切写下来,希望从师父那继承来的所有,不至于在我这就此沦落,我不能完成师父光大我门派的心愿,只愿可以留个念想。
大家可以把我的事当成故事来看,只愿博君一笑吧,事情还是从一开始说起来吧,也许从一开始就注定我和师父这一生的羁绊。
俗话说的好:“说书唱戏劝人方,三条大道走中央,善恶到头终有报,人间正道是沧桑。”
“故事”开始了,诸位且听我慢慢道来吧,1987年秋,在县城的医院门诊外边一个男人无聊的蹲着,他的脚边都是抽完烟头和烟灰,男人在吐出最后一口烟后随手把烟头丢在地上踩灭了。
在浓浓的烟雾中,男人抬起头来,只见男人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英俊的侧脸,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如此完美的面容却是满脸的愁容,在满脸的愁容中还夹杂着深深的自责和不安。
这时门诊的门突然开了,只见一个女人抱着个孩子出来了,细看女人的面容,一叶柳眉下,有一汪清澈的剪水秋瞳,黑白分明不染一丝杂质,水蜜桃色的嘴唇,若隐若现的两个梨涡中洒满阳光,清秀白净的面容似玉刀精心雕琢而成。
奇怪的是如此美丽的女人也是一脸的愁容,男人见到女人出来赶紧站起来迎上去,看到躺在女人怀抱里的孩子正闭着眼睛睡觉呢,柔顺的睫毛乖巧的落在粉嫩的脸颊上,小巧的嘴巴一努一努的甚是可爱,但就是好像怎么也睡不踏实似的。
男人看到孩子即使睡着了依旧还是一副很不舒服的样子,就急切小声音的问道:“怎么样,医生怎么说,咱家孩子这是怎么回事?”
女人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到:“回家再说吧,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去给孩子取药,你在这等着我吧。”
“我去吧,你在这等着吧,你抱着孩子呢,不方便。”男人积极的说到。
“还是我去吧,有些具体的事我想问问药房里的大夫,再说了就算告诉你,以你这记性也不一定能记住,还是我去吧。”说完女人就抱着孩子转身就去取药了。
男人刚想追上在说什么,走了两步又退回来,因为他听到刚才给自己孩子看病的医生好像出来了。
这时从门诊的病房里走出来一个中年大夫,看了一眼男人满眼皆是无奈,中年大夫张了张嘴想说话,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下了。
男人看到中年大夫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赶紧说到:“张叔,咱们也不是外人,按说一个村的都是乡里乡亲的,您和我爸年纪差不多我叫您一声“叔”不过分吧。”
中年大夫笑了笑说到:“小林啊,你这是说哪里的话,你能叫我声“叔”,我是求之不得呢,你说的对都是乡里乡亲的,没有外人说起来你还是我看着长大的呢。”
男人听到中年大夫这么说随即说到:“那张叔您能和我说实话吗?我们从村里投奔你来,不说是走投无路了但是能想的办法我们也都想了,您老就和我交个实底儿吧,我家孩子这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一直发烧不退,今天中午还间断性的抽搐啊。”
中年大夫听到男人这么说又换上了刚才那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但是看到男人一脸急切的样子咬了咬牙,无奈的叹息了一声,随后附到男人耳边用一种细弱蚊蝇的声音说到:“小林啊,不是我故意刁难,拿架子不告诉你,只是孩子的情况有些复杂啊,我觉得是“外病”,具体情况我也和你媳妇说了……”
中年大夫还想在和男人说些什么的,但这时刚好有人过来了,碍于自己这么说话的姿势有些影响白衣天使的形象,当有人走过来的时候中年大夫赶紧恢复了正常的说话姿势。
男人知道中年大夫的话没有说完,正想在追问究竟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中年大夫拜拜手就要走了,看到中年大夫要走了男人把到嘴边的话也咽回去了。
既然人家有难言之隐,男人知道自己也不好穷追不舍,本来就是有求于人的事,弄得太过分了对谁也没好处的,这点男人还是明白的。
走了几步中年大夫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对男人说到:“小林,把你抽的满地的烟头烟灰扫了吧,这里可是医院,还是注意下公共卫生的好。”说完中年大夫头也不回的走了。
男人点了点头,随后男人忍着满肚子的怒气开始打扫了起来,自己孩子的病还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自己还要在这扫烟头。
其实在这种小县城医院里,医疗水平落后,环境卫生脏乱差,在走廊里抽烟的比比皆是,但是像男人这么夸张的可就没有了。
短短的一个小时男人都抽了十多根了,刚才路过的行人纷纷驻足观望,都在猜测这个长相不错的男人究竟遇到什么事了,怎么愁成这样。
其实中年大夫让男人扫烟头还有另外一个想法,怕男人追着自己继续追问,中年大夫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超出自己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恐怕自己也只能是无能无力了。
拿着扫帚有一下没一下扫烟头的俊俏小生就是我爸,刚才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大美女就是我妈,但是包在襁褓里的孩子可不是我,是我姐。
这就是我们一家四口的全部阵容,美丽温柔的妈妈、善解人意的姐姐,调皮捣蛋的我,当然了还有我们那豁达大度的爸爸。
我爸究竟有多大“大度”呢,我来举个例子来说说吧,纪念我那丰功伟绩的爸爸,顺道也纪念一下我和我姐这一路披荆斩棘的长大多不容易,我俩能长到懂事了没丢太万幸了。
我很清楚记得我小的时候有一次我爸自告奋勇的非要带我去镇上,我本来不想去,但是我从小就喜欢当地的特色小吃“驴肉火烧”,我爸就用它诱惑的我,孩子小禁不住美食的诱惑啊。
路上有一段路因为刚下了雨有些泥泞骑车带我过不去不太安全,我爸就让我下来,等过去这段路我在座上自行车继续带我去镇上。
我爸说让跳我下来,我也没多想小孩子也不会多想的,随即满心欢喜的跳了下来,正好座自行车的时间长了,腿都有点麻了,下来活动活动。
谁知道我这一下来可好,跟着我爸走过了那段路,我爸跳上自行车头也没回骑自行车就走了,我当时都吓傻了,连话都不会说了。
我就这么傻傻的看着我爸骑着自行车离我越来越远,偶尔我爸还站起来蹬两脚,他可能是想体会一下风的速度与激情吧。
直到我爸看不到影子了我才嚎啕大哭起来,好在当时的人性纯朴善良,不存在什么拐卖妇女儿童的,路过的一个好心阿姨问我是怎么回事后,就劝我说:“好孩子不哭,一会爸爸就回来接你了,爸爸不会不要你的。”说完还塞给我一把糖果就走了。
听着阿姨的安慰我就信了我爸是不会丢下我的,所以我就坐在路边吃着糖果傻傻的等着我爸回来,这一等就从中午等到了傍晚,我那会不知道什么叫望夫石,我要是知道我觉得我那会肯定就是“望爹石”了。
等我爸从镇上回来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已经在路边傻傻的等了半天了,幸好我爸这次看到我了,看到我的时候还一脸的惊讶,问我怎么会在这,要不是我当时的眼泪哭干了,我一定给我爸哭个昏天暗地。
后来回到家了,我和我妈说了我爸的所作所为,我妈听完狠狠的瞪了我爸一眼,对于我爸的所作所为我妈也很无奈,我妈摸了摸我的头就去给我做饭了,等我妈走了我爸还笑嘻嘻的问我下次还带我去镇上还去不。
我很坚定的摇了摇头,以后再说什么我也不和我爸单独出去了,等我长大了我爸偷偷告诉过我,把我丢了那次其实回家的时候我爸想起来了,看到我安然无恙不想让我害怕,才笑嘻嘻问我怎么会在这,对于我爸的解释我无力的笑了,这种乌龙发生在我爸身上不算稀奇。
从我很小的时候我妈就告诉我不要单独和我爸出去,因为我爸可能会把我们忘了、丢了。
我爸也并不是不疼爱我们,他很爱他的孩子们,只是爱的方式和别人的爸爸可能不同,所以我妈才说你爸的胸襟有点大了,我觉得男人的胸襟才是最重要的,不是有句话说吗,世界上最宽广的是海洋,比海洋更宽广的是天空,比天空更宽广的是男人的胸怀。”
虽然我爸偶尔有点不靠谱,但是这丝毫不影响我爸在我心中高大的像山一样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