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会无能为力呢?你不是太医院里医术最好的吗?”小七整个眼眶都溢满了泪水,沿着脸颊滑下来,一滴一滴地滴在地面上。
“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不仅没有办法治他的病,连他的痛苦都没有办法减轻,“这是血液的问题,无法改变,除非能够换血。”
“没有办法,换血也没用。”突然传来慕瑾瑜虚弱的声音。
小七和陈老立马看向慕瑾瑜,发现他似乎缓过了痛苦,虚弱地靠在床边喘着粗气,白色的头发也变黑了。小七立马跑到桌边倒了一杯水端给他。
“师叔。”小七的声音哽咽依旧没有缓过来。
“不必担心,我都习惯了。”慕瑾瑜虚弱地笑着,“你们不要告诉小雪。”
“师叔!”小七急了,“师叔可是小姐最亲的人了。”
“我不想让她担心,希望你们能尊重我的意愿。”慕瑾瑜的语气很是坚定。
“好。”小七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答应了。
慕瑾瑜却明白这件事是瞒不住了,微微合上了眼睛。小七和陈老便退出了房间,关上了房门,让慕瑾瑜能够好好休息。
沈沁雪回来的时候,发现一向活泼的小七不说话了,连眼眶也是红红的。
“难道是落羽欺负你了?”这是沈沁雪的第一想法,可转眼又明白过来,有点不可能,于是故意说道,“隔那么远还能惹我们家小七生气,我回去一定打他一顿!”
“不是他!我没什么事,就是最近太多愁善感了。”小七手指揪着衣襟下摆,嘴里撒着谎。
“小七,你可从来没有对我撒过谎。”小七的神色太不正常了。
“小姐,我,我不能说。”小七很纠结。
“是不是关于我的?”沈沁雪把椅子拉近小七,脸略微贴近她的。
小七摇摇头,又点点头,又摇摇头。
“到底是什么?”
“小姐,你去问师叔吧,我答应了他不能说。”小七低着头,不敢看沈沁雪。
“大师兄?”小七叫师叔的就只有慕瑾瑜了。
小七点点头,有点心虚,沈沁雪则走出房门往外去找慕瑾瑜了。
“叩叩”敲门声响起,房里的慕瑾瑜无声地勾了勾嘴角,还是被自己猜到了,小雪还是来找自己了。
“进吧,门没关。”慕瑾瑜深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叹了出来。
“师兄,你看起来怎么还是那么虚弱呢?”沈沁雪一进来就又看到慕瑾瑜那张苍白没有血色的脸,这两次看到他,似乎他都有些虚弱。
“可能这几天在路上奔波的吧,你知道的,我在马车上是睡不着的。”慕瑾瑜笑得颇为轻松,伸出了自己的胳膊,“要不小雪你检查检查?”
“不用了。”沈沁雪看慕瑾瑜轻松的表情感觉他身体应该没什么问题,她现在最关心的就是小七哭的原因,“刚刚回来看到小七哭过,问她原因她不说,非要我来问你。”
“这件事是关于我的,但是现在不能告诉你,等到这件事做完,我才能告诉你。”慕瑾瑜说的很明确,心里却想着能瞒一时是一时。刚刚让小雪检查他的脉象也是赌一把,自己知道自己的情况,刚刚的脉象肯定不稳,如果小雪检查的话,一定能检查出什么的。他也是故意这么做的,没想到还真赌对了,她现在最关心的一定是小七,慕瑾瑜轻轻笑了笑。
“好吧,既然你不说我就不问了,到时候你可不能瞒我。”沈沁雪尊重慕瑾瑜的意愿。
“好。”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慕瑾瑜问的是沈沁雪准备怎么应对郡守的事。
“光明正大地进入郡守府啊,已经安排好了。”
“什么时候?难道是红鸾?”
“聪明!我一早就让红鸾和罗杰接触了,她知道我来了这里,相信今天就会来找我。”沈沁雪微微笑着,眼里泛着自信的光芒。“我其实是让红鸾私下里接触罗杰,第一是想看看罗杰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二来是想让她探探这郡守府是什么情况,罗杰对这件事的态度又是怎样的?资料里毕竟没有真实情况来的可信。”
“有道理。”
“可惜,这是我的地儿,却没有我的人。”当时在创建势力的时候,虽然在全国都有势力,但是还是北方势力较多。主要还是因为百花谷位于北方,所以在百花谷周围的国家之中都有自己的人。昌平郡在南边,忽略了也很正常。
“很快就会有的。”慕瑾瑜对沈沁雪很有信心。
“是啊。”
“小雪,你还记得在百花谷的日子吗?”
“记得呀,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了?”沈沁雪轻笑。
“还是百花谷好,我决定等到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回百花谷,尘世中也没有几个能够挂怀的人了。”慕瑾瑜的表情很是飘渺。
“师兄,你说这话怎么让我有一种你要离开我的错觉呢?”沈沁雪心里突然一紧,一闪而过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都说是错觉了。”其实那不是错觉,自己已经决定等这件事解决之后也不会告诉你真相了,希望以后不要出现今天这样的状况了,不要再出什么变数了,小七,希望你能信守承诺不告诉小雪真相。
“对哦,我怎么这么傻呢,师兄是一直陪着我的人,你说过要照顾我一辈子的,师兄可从没食言过。”沈沁雪用天真的语气说出了曾经的承诺。
“嗯。”当时说的是用我的一生去照顾你,照顾你一辈子我是做不到了。慕瑾瑜微微偏了偏头不去看沈沁雪,当时明明也料到了这一天,可是当这一天来临的时候,心为什么会那么痛?用我这一生仅有的几十年寻找你,守护你,就够了,剩下的就要交给那个男人了。
两人轻轻地交谈,时间匆匆流逝,他们一直等待的红鸾回来了,她一回来,便来找了沈沁雪,一行人就都到了慕瑾瑜的房里。当然陈老和江思思本着好奇心害死猫的原则没有过去,还有小七因为状态不对,没有通知她,于是五个人的茶话会开始了。
“你是说因为今天上午那个幕后操纵的人来了,你因为守在门口一天才耽搁了时间?”白凤一脸激动样,终于到震撼人心的部分了。
“对。”红鸾依旧本着惜字如金的原则,话回答得很简短。
“幕后那人长什么样?帅不帅?武功如何?”红鸾追问。
“他戴着银色麒麟面具,看不见面貌,挺高的,武功非常厉害。”红鸾扫了众人一圈,指着李文博,“比他高,比他厉害。”
“喂!你怎么拿我作参照物?”李文博内心是崩溃的,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我只知道你的武功程度如何。”红鸾非常淡定。
“那身高是怎么回事?”
“那我说详细点儿,他比你高。”又瞄了一圈众人,认真地说道,“没有邪帝高,比太子殿下矮了一点点。”
“哦,天呐,为什么受伤的还是我!”
“我是实话实说。”红鸾语气特别特别认真。
“求求你,别再伤害我了,我今天受的苦够多了,你知道我中午吃的什么吗?肉包子啊,还有胡萝卜的大包子,整整两笼啊,谁来拯救我!我不想再和你们说话了!”李文博哀嚎。
“罗杰挺希望得到我们帮助,他自己虽然武功不弱,成功救出了被威胁的女儿并且不声不响的换了一个人还没被发现,但是他的亲信太少,无法拯救水火之中的百姓,所以急切需要帮助。”红鸾继续说着她得到的消息,完全没明白李文博内心深处的痛苦。
这时却突然传来白凤的尖叫声,噪音啊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