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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疑忌生非

亲情、友情、师生情、同学情是包容性的。只要没有让人极度生厌的劣习,没有突破思想意识、伦理道德、行为规范等底线的冲突和对立,即便是在思想认识上有些相左,性格上有些不合,为人处事上有些缺点和不足,言行举止上有些冲撞和冒犯,只要总体上无伤大雅,大体上都是可以不计较的。特别是父母对子女的亲情,那怕子女再有多少缺点和不是,在他们眼里,你都是最好的。回首过往,亲情、友情、师生情、同学情好似存年老酒,岁月愈久,愈醇厚香浓。

十九岁的我,在桀骜不驯的保护膜下,有一颗纯粹真诚的心。但还不完全明白该如何与秋桐相处,也不知道和她在一起时该如何得体地面对其他人,更不晓得该如何与她充分有效的交流沟通。

在一起时,只知道从自己的感觉出发考虑问题,只知道她的一个笑脸,一句问候,一次回眸都让自己愉悦快乐,只知道身边这个女孩儿喜欢着自己,全然不会站在她的角度去思考问题,全然没有考虑到她的感受,全然没有想过哪些事应该让她知晓。秋桐又何尝不是如此。有时双方难免会产生些猜忌疑虑。

在听了昆曲往回返的路上,我和秋桐沿着街边人行道,默默无语地并排走着。皮鞋的“呫嗒”声清晰可闻,我心里还在回味那些昆曲优雅清丽的词句、婉转动人的曲调,时不时侧头瞟一眼身边低头缓行的秋桐。

走到百货贮运站门口时,突然听见对面人行道传来一道浑厚低沉的男声:“秋桐,要回去了吗?好几天都没见到你了。”

我抬起头一看,见一个长头发、牛仔服帅气男子站在对面,微笑着望着这边,还审视般地在我身上打量。

秋桐既没有给我介绍对面的男子是谁,也没有给我解释什么,就边快步穿过街道往男子身边走,边答应道:“你到哪儿去了?这几天总也不见你的影子,耍得还潇洒得!”。

走到男子面前,秋桐背对着我,和那人压低了声音,有说有笑地交谈着。两人还时不时附耳说些什么,中间还伴随着相互用手拍打着对方的手臂。男子时不时还抬头望我一眼。

我当时一下觉得从云端跌到了冰窖,心里凉透了。真想过去问一问秋桐:那男子是谁,为什么你要当着我的面,有如此举动。甚至有冲过去把那男子一把掀开的冲动。

当时我想,在大街上我如果那样做了,肯定会被别人笑话的。但我也不想继续留在那儿,观看他们两人那让我妒忌的亲密场面。我一生气,就独自慢慢向前走去,不过心里还是想等秋桐过来,听听秋桐怎么向我解释。

我走出去十来步,就听到那男子提高音量在说:“好了,你快走吧,那人走了!”

秋桐从后面赶上来,黑着脸嘟着嘴,嗔怪道:“你怎么就一个人走了,也不等会儿?!这么没礼貌!”

我沮丧失落地往前走着,没有搭理她。心理去在说:只是不想看你们那恶心的场面罢了。

秋桐急了,一跺脚道:“苴砚!你到底怎么了嘛!说变脸就变脸!”

我把心中的忌火压了又压,用低暗的声音答道:“你有什么话可以直说,没必要在我面前用那么亲热的举动刺伤我。”

秋桐白了我一眼,委曲地说道:“苴砚!那是我哥耶!这几天晚上他都在外面加班,没有见过面。我过去跟他说几句话有什么错吗?”

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呢,幸亏没有冲动。我一下活了过来,羞愧地对秋桐辨解道:“对不起,你又没有介绍一下,差一点误会了!”

这一下好了,秋桐来劲生气了,阴沉着脸丢了句话:“你把我想成啥样的人了!不晓得你脑壳里在想些啥子!”

走了好一阵路,秋桐只管埋头往前走,对我都毫不理会了。这一路,我不断地陪着笑脸开展自我批评,再后来,她才又侧头看着我,羞涩地笑着对我说:“苴砚!看在你这么在乎我的样子,这次就饶你!这事儿,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应该告诉你那是我哥。本来我是想等下次,把你给父母家人一起介绍,免得我父母不高兴。”

随后二天,趁秋桐在上白班时,我按父母的要求,骑车去看望了姑妈、姨母,并赶在秋桐下班前回家。秋桐下班到我家来,我也带秋桐去几位哥哥家露了面。

她轮休时,我又去她家给秋榕辅导了半天功课,也见到了她的父母、哥哥。他们也没怎么问我什么,都很热情地招呼我。秋榕小姑娘比第一次辅导时认真多了。据秋叔叔、秋阿姨介绍,秋榕在家里早上都要早读了,喜欢看课本教材了。辅导结束后,秋榕又刨根问底地问我和秋桐的事,还站到我面前与我比身高。

二十五日,星期天。姑妈和表妹许嫣下午来到了我们家。姑妈家和姨妈家是跟我家走得最勤的亲戚,大人小孩都常有来往。表妹许嫣,年已17岁。长得秀丽丰腴、温柔可爱,现在嘉陵中学读高二。

坐在客厅火盆旁,爸爸、妈妈和姑妈摆龙门阵,许嫣就坐在我边上,我给她讲我大学的事,她给我讲她学习的事。许嫣嘴很甜,张口闭口都先喊声“哥哥”,然后再说下面的内容。作为表兄妹,自打外出读书后又很久没见,我十分热情乐意地和她交谈学校和学习的心得体会,希望有助于她学习进步。

她有时候说高兴了,还像以前一样,用手挽着我的胳膊,嘻嘻哈哈地说个不停。我几次借端茶杯喝茶,让她自然地收回了婉着我的手,可过一会儿,等我放下茶杯她就又伸手来挽着我。

秋桐下班过来后,我赶忙起身,热情地指着秋桐给姑妈和表妹介绍说:“这是秋桐,我同学!“

随即我又笑着给秋桐介绍说:”秋桐!这是我姑妈,这是我表妹许嫣。”

秋桐礼貌地笑着随我先喊了声:“姑妈好!”,接着又对许嫣点头说了声:“许嫣你好!”

随后,秋桐进房间去放下背包再走了出来,坐在了我边上,静静地听大家摆谈。我起身给秋桐泡了杯茶,然后又坐在许嫣和秋桐之间的座位上。

许嫣一口一个甜腻腻的“哥哥”,隔一会儿就习惯性地伸手挽着我。每到这时,我就赶紧去端茶杯假装喝水,以摆脱许嫣挽我的手,看得秋桐眉头都雏起了。

没办法!我起身拿起水瓶给大家添上茶,放下水瓶后就坐到了秋桐的另一边。许嫣有点不高兴了,她翘起嘴说道:“哥哥,我还要问你学习问题呢,坐到那边去干啥?咦!你好像有点怕这位姐姐哟。”

秋桐有些尴尬,脸都有点红了。我故作镇静地笑道说:“怎么会呢!听得到,随便说吧”。

六点钟,吃过晚餐,大家继续回到客厅聊天。真是无独有偶,小洒又来了,进门就在嚷嚷:“哥,今晚咱们哥几个跳舞去!”

我连忙起身热情地招呼他来坐。小洒一看家里有客人,我身边又坐着两个美女。眼鼓鼓地瞅了一圈,又在我、秋桐和许嫣身上来回扫了几遍,笑着跟我父母和我说:“今天有客人,改天再来”,然后他转身飞快地就离开了。

送走姑妈和许嫣之后,在我房间里,秋桐哭得凄凄惨惨。她一边抹泪,一边控诉说我和表妹许嫣演戏欺负她,说我欺骗她,原本她还不相信志勇说的,碰见我和几个男的在天曌山林场舞场,今儿可亲口听到了,只不定还有什么瞒着她。

我陪着笑脸,小心翼翼地她好一通解释。我详细地给秋桐讲述了和姑妈表妹一家的关系以及表妹许嫣的性格。赌咒发誓地告诉她,我就只去了一次舞厅,主要是想学会“一字步”,以后出去好陪她跳舞。最后,好说歹说,又赔了不少不是,总算是把秋桐劝转过来了。不过,趁此机会,秋桐还给我约法几章。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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