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夜色中，张杨独自在院外踱着步，已经是借完钱的第六天了，他一直在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开口，回想当时自己一个人留在霸州市，村里那个带自己出来的人没给他留几块钱，就是这个孙老板，和大娘那么信任他，在工厂休假期间，自己没给人家创造一分钱利益时，给他钱花给他送吃的，直到厂子开工，自己手笨脑子笨，老板也是不嫌弃他，大娘，大少还在其他同事面前给他撑腰，说话，就连芳芳也算的上是自己的黄颜知己，“唉”张杨叹了口气，这半路掉链子的事自己怎么能干出来呢，这大煞风景的话，自己好难说出口的，一直踱着步，脑子纠结着，心里想着“自己是好想去球厂上班的，”又是在院里走来走去，转来转去，‘你怎么了’，这时老板正好路过。看见张杨在院里来回走动，问道“你怎么了，”这几天老板也是看出张杨心里有事，张杨看见老板突然过来，心里打了个伎俩，调理了一下情绪，突然鼓起勇气道“昂，我想....”，老板看张杨这欲言又止样子，道，“进屋说吧”。
跟着老板，进屋后，张杨还是有点觉得全身不自在的样子，“有什么事说吧，”，老板指指旁边的椅子示意张杨坐下说，“大哥，我有好多老乡，都在球厂那边上班，我也想去”，老板听完张杨这话，脸直接就拉了下来，“你先回去吧，我和你大娘商量一下”，张杨见老板脸色虽然不高兴，倒也没怎么生气，心里这才放松了下来，低着头，冲着老板歉意的笑了笑，赶忙出去了。
张杨刚走后不久，那在内屋一直哆嗦的大娘也是，气呼呼的走了出来，看那脸色红扑扑的样子，应该是好生气吧“这小子，怎么回事啊，是不是被人家洗了脑子”，大娘一手捂着肚子，发起了牢骚，要知道她这个大娘，对张杨来说，不完全是一个称呼，这一年多，也是有了感情，虽然这里面有对张杨是给她家里干活有关，不过那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也都有感觉的，老板也是挺生气的，在屋里俩人，嘟嘟了半天，张杨回去之后，又是等了三天，老板还是没给自己信，张杨心里也是觉得有些不安，这天吃完饭，刚又准备去问问，这时屋子门，吱的一声，一个韵味十足的中年妇女走了进来，“大娘，您怎么过来了”张杨有点紧张的收拾了一下碗筷，忙说道，‘没事，我来看看你，听说你心情不好啊”，“昂，”，张杨刚要开口，大娘也是感觉出来了，张杨刚想接着说些什么，大娘又接着说道“想去球厂是吧”她自然是为了这件事情来的，张杨也是知道对方的来意，点了点头，大娘又说道“球厂吗，这几年确实，在村里比较火，这几年也是吸引了好多年轻人，不过那种炙热的环境和危险的操作设备，这些年也没少出事故”，听得张杨也是有些诧异，以前烙烧饼的时候，自己只想着找个工厂上班就行了，根本没想过，上班有什么不妥之处，就在看见张杨，一脸犹豫表情之后，大娘又是添油加醋的说了起来，一般人都有一个自身而来的能力，就是说别人家闲话，你要让她夸那年公司，可能夸不了那么好，可是要是损起来，就没完了，不但言语顺畅而且说起来一点都不累，把初来乍到的张杨说的都有些害怕了，想着那球厂就和黑暗世界似的，去了就是自寻死路，看张杨听完自己的话，心有余悸的表情，又接着说道；“还有一点最重要的，就是球厂老板邱智力，要知道你是我孙家出来的，是绝对不敢收你的”，张杨听这话，有点纳闷的看着大娘，明白张杨有些不太懂，解释道“这样说吧，在这靳甲堡村里，没有那个厂子敢用我的人”，大娘放完最后一句狠话，也是感觉，今天的目地差不多到了，话锋一转，又说了几句关心的话，最后“你别胡思乱想了，好好在这干，你大哥亏不了你”。
大娘走后，张杨开始消化今天对自己说的话，确实适应一个新的环境，对自己没什么优势，而且球厂自己也是听说那里，要求技术含量也是比较高一些，今天听到大娘说工作危险他也是意识到了什么，相对来说，现在的自己安逸的多了，可是球厂的诱惑，那么多自己的老乡，还有自己每次去的时候，走在路上的少男少女，哪里才是自己应该待的地方，年轻吗，要的就是冒险和尝试，现在还不是安逸的时候，不过大娘嘴里的危险，估计这些话也有这不少水分吧，但是大娘说的自己孙家，厂子在村里的分量，这点张杨相信，这一年多，自己对孙老大一家也是了解了不少，芳芳二叔也是开厂子的，比这边规模大了许多，她2姑夫是交警，表哥在村里也是大混子，把谁都不放在眼里，大姑在霸州发展多大，他也只是听过，大娘家里那边更不用说了，那些姐妹弟兄，也都有不少成就，所以这些关系，代表着村里那个工厂也不会为了一个工人，去得罪这孙家势力，就算是现在不好招人。张杨也是极度郁闷，该怎么办呢，一股念头在脑里冒了出来“难道要逃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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