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雨色纷纷。
一间狭小的出租屋内,“噼里啪啦”的打字声响彻在房间里。
“呼——”
深吸了一口烟,沈峰在烟灰缸里抖了抖烟灰,将电脑上自己码出来的新章节又看了一遍,准确无误后,才传送到了电脑上。
沈峰是一个三流网络写手,不要看新闻上经常讲,网络写手怎样赚钱……每个月收入好几万……什么的,其实这都很拘束,年薪百万,这都只是相对大神而言。真正处于基层的作者,有的连维持生活都不容易……例如沈峰就是这样的。
当初看了几本小说,便兴致冲冲地踏上了网络写手的征途……虽然路途上有苦恼……也有欢乐……但终究还是要面临一个问题。
生活
荒废了四年的大学学习生涯,沉浸在码字创作当中……到最后,一事无成。毕竟写小说这种事情,并不是努力了就可以成功,就像是创业一样……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混到最后,大学毕业之后,沈峰也只能凭借着勤勤恳恳地码字,勉强度日。虽然饿不死,但生活也不算富足。
“呼——”
掐了掐眉头,沈峰躺在靠背上。余角的目光,落在了桌子上的那封请宿上面。
“她……终于也还是要结婚了……”
看着请宿上新娘的名字,大学四年的记忆不断发浮现在脑海里,沈峰顿时有些心烦意乱。
“咕噜噜……”
狠狠地干了一口啤酒,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在酒精的作用下,似乎心里的那一丝隐藏的伤疼,也不再那么明显了。
“呵,那就祝你幸福吧……”
沉静了片刻,声音微微有些嘶哑地说道,沈峰将剩下的半汀啤酒,放回到电脑桌上。
“码字……!!码字……!!”
不知道是出于酒精的作用,还是在隐藏内心的疼痛,沈峰强支起身体,扶到键盘上,手指灵活把在键盘上打出一个个拼音。
“咣当——”
然而这时,沈峰一个没有注意,手轴碰在了桌上还剩半汀啤酒的啤酒瓶上。刹那间,随着酒瓶的倾倒,里面金黄麦色的酒液顿时淋在了电脑主机箱上面。
“滋滋滋……”
随着酒和电路的碰撞,主机箱上冒起了一股浓浓黑烟,甚至有些熏得呛鼻。
“卧槽!糟……我的电脑。”
看着电脑主机箱上的浓浓的黑烟,沈峰连忙蹲下去,想要拔掉主机箱后面的插头。
这台电脑可是沈峰花了整整三千块大洋买回来的,可以说是这个家里最为值钱的东西了……这东西要是坏了,沈峰简直是不敢想象。
“妈的……”
差一点,就差一点就可以把插头拔掉了,沈峰现在真是气恼了起来,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把插头,放到这么后面去,搞得现在手都伸不到。
“呼……”
终于,在一阵卖力的摸索下,沈峰终于摸到了插座的底部,希望这东西拿去修理店修一修还能用吧,三千块钱对于沈峰来说,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这几乎是沈峰一个月稿费的全部了。
“刺啦——刺啦——”
正当沈峰正在卖力拔插座的时候,电脑的主机箱上,突然冒起了一阵火花,滋滋蓝光的电流顿时顺着沈峰抚在桌子上的手,往沈峰身体上传了过去。
“卧……槽……尼玛……”
沉重的麻痹感和巨大的痛楚在沈峰体内蔓延,一瞬间,身体被这电流穿行着,仿佛全身的细胞都在颤抖。
极致的痛苦……死亡……的感觉……
正当沈峰被电脑主机箱泄露出来的电流,触击时,只见在沈峰的电脑上,一行行莫名的数据,也在飞速窜动着。如果有人仔细去看的话,会发现,这不是什么乱码……而是一些中文汉字。
《斗破苍穹》……《七龙珠》……《多边围性方程理论》……《陈奕迅专集》……《佛本是道》……
仿佛整个电脑中,整个知识性的大网络的数据,都在这屏幕上疯狂闪现。细细密密的电流贯通着沈峰整个身体,一股股庞大的数据,顺在这电流上,如涛涛洪水般疯狂涌入沈峰的脑子。
“啊!!”
痛苦,本来近乎要死去的沈峰,在这痛苦的刺激下,更是叫出了声音来。这痛苦不是什么肉体上的痛苦,远不是电流的疼痛可以睥睨的……在这庞大数据的灌输下,沈峰的灵魂仿佛都要裂开了,这就像是河水和河堤一般,河堤可以承载得了河水的涨潮,但又怎能容纳得了大海的磅礴之势呢?
“啊!啊!!”
在这剧烈的痛苦下,沈峰的身体“扑通”了两下,彻底失去了动静。
黑暗……或是黎明……谁又能说,是福是祸。
……
有人说,婴儿一生下来之所以就会哭,只因为他们的灵魂,不愿意承受转世为人的痛苦,而被上帝从天上一脚踹下来的。
现如今,沈峰的意识迷迷茫茫地苏醒了过来,沈峰就觉得,自己的屁股是一片火辣辣的疼痛。
“啪!!”
一个不大不小的村庄里,一间两层小平房内,只见一个膀大腰粗的中年男子,挥起扫帚,对着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少年的屁股,啪的一下就是一扫帚。
“你个小兔崽子!胆子肥了啊!敢顶撞老师!敢翻墙逃课!敢跑去上网!!”
“卧槽!大叔,你谁啊!”
一醒过来,沈峰就感觉两个屁蛋蛋一阵疼痛,紧接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男子,挥着扫帚向自己的屁股抽来。
见此,沈峰连忙是一躲,抽我,想得美呢。
“大……大叔?!”
听着沈峰的话,此时正准备挥动扫帚的中年男子,顿时是脸色一僵。紧接着,握着扫帚的手,更是发抖了起来。
“大叔!!老子我打死你个龟儿子!!”
中年男子怒目精金,是一阵凶神恶煞地,要向沈峰抽来。
“啪!!”
然而这时,中年男子还没下手呢,一年近花甲的白胡子老人,就走了过来,一个大爆栗就敲在了中年男子头上。
“龟儿子!龟儿子!龟儿子!你TM才龟儿子……那按你这么说,那我岂不是龟爷爷了!!”身穿布衫的老人,胡子一抖一抖的训斥道。
“爹……你,这是干嘛,我这教育孩子呢。”看着布衫老人,不自觉地,中年男子的气势就弱了一分。
“孩子用你来教育,别忘了,当初你尿床的时候,还是我帮你换的尿布呢。”
“爹,你这……”中年男子顿时是满脸的无奈。
“小峰跟爷爷过来……”
布衫老人拉着此时还有些懵逼的沈峰,走进了一间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