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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永久相伴

将军士兵一个个都战死,百姓家庭一家家被拆散。多少人忍受着饥荒贫困?又有多少人忍受不了苦难而活活病死、饿死?可战争还未结束,他们还将继续忍受……

直到一位被称为“鹰将军”的神将上位了,他百战百胜,英勇无比,更是会用计谋。带领着士兵们攻下一座座城池,逐渐扩大了楚国的领土,这才让楚国百姓们暂时没有受战乱之苦,可,他国百姓却是苦不堪言了。

据说,之所以称呼他为鹰将军,是因为他的身边时常伴有一只漂亮的鹰,也有人传言,是因为这只鹰,他才能打胜仗的。

“这事实,究竟是如何呢?”红衣女子微眯眼睛,勾唇笑了,活像只狐狸。

一旁妩媚地躺在躺椅上的狐妖见此,打趣道:“曼珠姐姐,别笑了,笑得比我还像狐狸,这让我这真狐怎么自容啊~”

倾华淡笑道:“狐儿,我想见他们……”

“噗!”狐妖吓得把刚喝进口的酒喷了出来,泪眼盈盈地委屈可怜道:“曼珠姐姐,你不会想我去吧?”那模样,真是我见犹怜。

“嗯。”

“啊~可是,我们狐狸和那鹰可是宿敌!而且,我又打不过那鹰……”狐妖抿抿嘴,挤了几滴眼泪出来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希望她能改变主意。

二级见了,偷笑道:“狐狸姐姐不怕羞,居然比二级还容易哭。”

狐妖听了,气得把身后的尾巴变长,轻打了一下他的头算做惩罚。

“啊!倾华姐姐,狐狸姐姐打我!……啊!倾华姐姐,狐狸姐姐又打我!”

“闭嘴,你个臭小子知道什么?你姐姐我要是去了,就可能回不来了!到时候,谁还会买糖葫芦给你吃啊?”

“唔……”二级捂着头,退到倾华身边道:“倾华姐姐,要不不让狐狸姐姐去了吧,好像很危险的样子。”

狐儿听了,欣慰地向他眨了眨眼:好小子,没白疼你。

倾华看着他们,无奈的叹了口气:“她不是鹰,不会伤害你的,去吧。”

“不是鹰?真的?怎么不早说嘛,诶呀呀,是时候出去玩玩了。二级、姐姐,我走了哦。”

“嗯。”

“姐姐慢走,小心点啊。”

狐儿摸摸二级的头笑道:“放心啦,小二级,姐姐回来了给你买糖葫芦。”

“嗯。”二级用力的点了点头。

“乖乖等姐姐回来。”说罢,她便化作一缕白烟飘走了。

倾华看着他不舍的模样,柔声道:“二级,准备迎接客人。”

“是。”说完,熟练地走去拿酒壶装酒了。

过了一会儿,果真见狐儿带来了将军,紧跟来的,还有一只翱翔在天空的鹰。突然,那只鹰俯身冲向抓着将军的狐儿,二级见此,急忙扑了上去想为她挡住鹰的攻击。

“住手。”倾华朝着他们一挥衣袖,鹰的攻击被挡回来了,在它还想攻击时,倾华继续道:“带你们二人来此,并无恶意。对于狐儿的鲁莽行事,我替她道歉。”

狐儿扶着惊吓倒地的二级,露出獠牙和狐尾对着二人:“要是二级伤了,我要你们不得好死。”

“好了,二级只是收了惊吓昏了,并无大碍。”倾华衣袖轻拂过二级,他便醒了。

第一眼见到狐儿,愣愣地说:“狐狸姐姐,我的糖葫芦呢?”

狐儿轻拍了一下他的头:“就知道糖葫芦。”说着,不知从哪拿出一根糖葫芦:“呐,给。曼珠姐姐有事,我们回避一下吧。”

“嗯。”二级乖乖应了一声便跟着狐儿走了。

倾华走到紫檀木桌边坐下,抬手向着另一边,意示让他也坐下,又说:“姑娘,你也化为人形坐坐吧。”语毕,那鹰真的化为了一位妙龄女子。

倾华帮他们倒好酒:“请用。”

那将军并无耐心,见她对此好像有点兴趣,也就耐着性子沒有走,只道:“你在这聊,我出去等你。”

“好。”她看着他走后,对倾华道:“那狐狸抓着他一溜烟的跑了,真将我吓到了。”

倾华嫣然一笑:“呵,你就那么担心他?”

“当然!据说,这醉千尘能实现人的愿望?”

“是,说说你们的故事吧。”

女子饮了一杯酒,缓缓道:“当初,我化作鹰在天空翱翔的时候,被人一箭射了下来,重伤我的人就是他,可是他并没吃我……”

青年看了看他打下来的猎物,那是一只漂亮的鹰,他舍不得吃了,鬼使神差般问了鹰:我不吃你也不想放你走,你做我的驯兽可好?

哪知那鹰静似听懂了一样微点头。他大喜过望,带她回家,教她技能,训练她的技巧。

一晃五年过去了,少年渐渐成长为男子,一****突然发现自家院子里站着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子,他拔出无翎剑喝问道:你是谁!

女子爽朗一笑:我是你的鹰。

一番纠结过后,男子终于无法再自欺欺人。承认事实后,他默默无言。

女子道:我明白你要去参军打仗了,你可否带上我,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男子怔住,半晌,默许了。

战场上,她帮他出谟划策,帮他当暗箭,查敌情。他有了她的帮助所向披靡,无往不至,令敌军连连败退,所有敌军都知道有个将军,拥有一只鹰,所到之处百战百胜,故“鹰将军”这个称号渐渐传开。她与他也在战场上相伴到如今。

“你的愿望是?”

女子大笑:“哈哈!自然是想和他永久相伴!”

“好啊,既然你是神兽,那我也狮子大开口一次,可否要你百年修为?”

女子爽快道:“只要能永久相伴,何止百年?就算要了我全部修为都无所谓!”

“好。不过我还是只要百年,百年就能给我很大帮助了。”

“你这生意人倒是着实老实。”

“我有个请求。”

“但说无妨!”

“我想听他的故事。”

“好,我帮你劝他。”

“多谢。”

“不客气。”女子起身走向不远处的男子,说了几句话。虽然男子二话不说就走来讲自己的故事,但还是可以看出他是有些不愿意的。

是为她?她的请求,你都会答应?

或许,所爱之人的请求,都应该二话不说就答应;所爱之人中意的,都应该拼尽全部的给她;所爱之人希望的,都应该义无反顾的做到。

这些,沙华也做到了吧……

让他不要自毁修为,他答应了。

我说:我愿与君,携手白头,看尽花海,望断忘川。他也答应了……

可我,似乎什么也没为他做呢……

“姑娘,我要开始讲了,你再分心下去,要是没听到,我可不会重复。”男子一脸的不耐烦。

倾华笑着道歉,意示他可以说了。

“我叫李御风,是楚国大将军。他们都说,从来没有人能在这么年轻的时候就坐上这个位子,我是第一个。那就是吧。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不是第一!我从来,只能是第一!有人觉得我是疯子,可正是因为他们不疯,不会拼尽全部,所以现在他们都成了战场上的死尸。冰冷的,只能受鸟兽啃食,最后落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第一次想得第一的记忆尚且清晰。那是个老家伙从雪地里冻的瑟瑟发抖的一群孩子身边走过去,走过去几步,又退了回来,估计是看中我了,他蹲到我面前,问我:小家伙,要不要跟我走?

我那时只是看着他,抿着嘴不说话。他人畜无害的笑着:跟我回去的话有肉吃,有温暖的房间,还能学武功,你要做的,只是用永远争得第一来换取,要不要走?

我鬼使神差的伸出了手应了一声“好”。就这样。跟着老家伙回到了军营,这条路的起点。

确实如老家伙所说,我有御冬的衣物,有温暖的单独的房间,顿顿有肉吃。也像他所说,这一切都必须用我争得第一换来。得到第一的代价,是人命,无数同门的人命。见到过前一天笑眯眯的给我盛饭的师哥,后一天就倒在了我的剑下,充满绝望的望着我,眼中甚至有森森的恨意;也见过前一天缠着我要我给他唱歌谣的小师弟,后一天被我挑在长枪头狠狠摔在地上,眼睛里充满无辜,也充满了怨气。我曾难过的绝食三日,老家伙跑过来只说了一句:如果你还想回到那个冰天雪地,而你无能为力的世界里,我给你一次机会,唯一的一次机会,让你离开。

我看着他,眼睛里有深深的疲倦,却坚定的说:我不要回去。

老家伙叹了口气什么也不说把我拉起来,带着我去吃饭,照例的,有肉。

我踩着多少白骨的怨,新魂的恨坐在这里,我不得不谨慎,因为踏错一步我就将为恶鬼所吞噬,永坠无间地狱,厉鬼勾魂无常索命,我尝尝梦到,我坐在这里,身后站的是黑白无常,只要踏错一步,那长长的阴冷的锁链就会套上我的脖颈。我不过是想活下去而已。所以我近乎疯狂的严谨,近乎疯了的……冷漠。

因为老家伙曾经说过,相信这个词本来就是虚伪的,当我开始相信什么的时候,一切就已经注定,我就注定只能下黄泉。我从未对任何人和颜悦色过,哪怕是生死伙伴。在一次次的任务中,抵背把性命交给彼此的任务对象,我也能在下一瞬转身杀了他,我只要情报,其他的,一律不重要。而那些任务对象,因为他们信任我,所以他注定要死。

那天老家伙要死了,他把我叫了过去,拉着我的手告诉我:小子,今天我把你带到这个位子上,你可坐稳了,我不想过早的在下面见到你来复命。这把名为“无翎”的宝剑,你给拿好了,永远带着!

说完他笑着,叫下一个人进去。那个笑莫名的熟悉,似乎他带走我那天,就是这么笑着的。就是这样的笑,把我带到了深深地……黑暗里。

可是……她的出现,竟让我舍不得杀她。或许,一开始只是想当第一个御鹰的将军,又或许,是被她美丽的羽毛吸引了。后来,她化为人形出现在我面前,说要陪我去战场,我竟鬼使神差的答应了。之后,我们就理所当然的合作,一起打胜仗!”

“……”

“没了,走了。”说着,起身就想走。

“可有心愿?”倾华叫住他。

他想了一下,说:“心愿?如果可以,希望能一直让她陪我吧,不想在战场了,也不想再争什么第一,累了。如今不会再为了第一而变强,只为了守护她而变强。只想守着她过安宁的生活。”

她拿起酒杯,抿了一口,若有所思:“慢走。”

待他们走后,倾华闭目道:“百年修为啊,快了,我们快相见了……”

不久后,突然谣言四起,说鹰将军只要没了鹰便会败仗而归。敌军趁一次庆功会时下了药,迷走了鹰,期望着战局从此改变。

鹰将军得知鹰被掳走,怒发冲冠,只打的敌军叫苦不迭。突然,一支冷箭向他射来,他打算以胳膊抵挡,电光火石间,一只鹰从天而降,衔住冷箭,避免了一次伤害。

他看见她出现大喜过望,更加卖力的打击敌军。这一战让他彻底成名,却招小人嫉妒,一道圣旨欲将他赐死。楚国又回到最初的起点,依旧战火连绵。

她呆呆的抱着一饮而尽毒酒的他,心痛的难以抑制。他对她笑笑:“我为国家卖命,死而无憾,但是我唯一割舍不下的就是你,你相信吗,从你以人性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刻起,我便对你一见钟情。对不起,我只能来生再来陪你了……”

她仰天悲鸣一声,化作巨大的凤凰。是,她不是鹰,她是当初犯错被处罚渡劫的凤凰,这便是她要渡的情劫啊!

她展开翅膀,金色柔光将他和她一起融入:我们一定会在一起,永久相伴!

那日,据说有人看见一名红衣女子带走了他们……

不久后,一家远离了战火的普通农舍里,住了一对夫妻。妻子的身上有些淡淡的金色柔光,丈夫的身边有一把利剑,剑上刻着剑名:无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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