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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嘴可以说谎,心不会

从那以后,夏悠没有再见过沐晴,听说她转学了。夏悠自然知道沐晴转学跟苏然有关,不过她本来就不怎么喜欢沐晴。她不是圣人,因为沐晴的那些话她现在在学校,不论是在食堂,图书馆,还是教室。都能听到别人议论她的声音。甚至有人调查她,知道她妈有精神病。还有人特地跑去她工作的酒吧,她觉得她都快被逼疯了。学校有钱有势的大有人在,也有像沐晴那样的女生,跑到酒吧给她难堪,用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语,一点点残噬她的灵魂。她仿佛置身于黑暗中,寒冷将她包围,不过还好还有苏然。他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紧握她的手,给她温暖,在她耳边轻语:“别怕,还有我。”他会为她摆平所有的事,似乎有他在的地方,就没有寒冷和黑暗,可她知道他不可能永远在她身边。夏悠不知道自己对苏然到底是怎样的感情,只知道自己好像离不开他了。她的世界除了苏然还是苏然,她不知道这样是不是对的。

夏悠和许颜一直处于不冷不热的状态,偶尔说话,但却谁都不会提起苏然。许颜曾给她发过一条短信:你骗我。夏悠没有回,只是抱着手机哭了整整一夜。而真正崩溃是高考结束后的一天。那天是高考结束后的聚会,班上的人都来了。当然也包括许颜。聚会地点就是夏悠工作的酒吧。夏悠端着几瓶酒拿到他们的桌前。一些好事的同学都要求夏悠敬酒。夏悠闹不过他们便一一都敬了酒。最后许颜站了起来,她脸上带着笑容端起一杯酒,看了夏悠一眼:“夏悠,为我们三年的友情干杯。”说完她随意一瞥便看见了不远处的苏然,那些回忆涌入了她的脑海,她没有等到解释,从那以后,夏悠没有在她面前提起苏然一个字。夏悠跟她的酒杯轻碰一下,一口饮尽。这时一个男生走过来,对夏悠说:“嫂子,大哥叫你过去一下。”这个男生是苏然的兄弟,因为苏然经常带着他们来这个酒吧,他们也都知道苏然喜欢夏悠,所以他们都叫她嫂子。听到他的称呼后,许颜明显的一愣,但她只是揉了揉自己的脸,压低声音:“既然苏然找你,你就过去吧。”夏悠抿着嘴淡淡的看了许颜一眼,她喜欢许颜这个唯一的朋友,很感激她也不想失去她。她深深的看了许颜一眼才向苏然的方向走去。

她走过去,苏然指了指沙发,示意她坐下,夏悠没有坐,而是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酒杯:“少喝点,有事就快点说吧,我还得工作。”苏然凑近夏悠,认真的问:“夏悠,你对我是什么样的感觉?”夏悠有些蒙了,推开他的脸。眼睛看向别处,有些不敢直视他:“苏然,你醉了。”苏然突然一把抓住夏悠的手腕,拉着夏悠向酒吧的舞池中走去。站在舞池中央,夏悠一脸惊慌的看着他。酒吧里的那些眼光都注视着他们。不知道他要干嘛,而夏悠就更不知道了。苏然盯着夏悠的眼睛,低声轻唤她的名字:“夏悠。”夏悠愣了,他的声音很温柔,认识他这么久,第一次他这样温柔,也是第一次有人将她的名字叫得这样好听。她张口想问什么,但唇却被苏然吻住了,她搂着她的腰用力的吻着。舞台下,人们一片欢呼,他们鼓着掌,大声喊着:“在一起。”但夏悠知道,台下一定有一个人眼角泛着泪光,直直的看着他们。苏然放开夏悠后,认真的问:“夏悠,你喜欢我吗?”那时候的苏然很认真,漂亮的褐色眼眸紧紧的盯着夏悠。那一刻,夏悠想到了很多事情,她的脑海里浮现出母亲从小就打骂她的场景,沐晴大骂着她配不上他,许颜因为苏然收了她的东西而高兴了一整天,随后耳边似乎又充斥着各种谩骂。她感到自己眼眶湿热,抬头看着苏然那俊美的容颜,有种想要大哭的冲动。她很感谢他喜欢她,但他那样高高在上,她怎么配得上。周围一片安静,似乎所有人都在等她的答案。最终她强忍着泪水对着苏然欠了欠身:“对不起。”她没敢再去看苏然一眼便冲出了舞池,撞上了许颜。许颜似乎有些激动,她紧握着夏悠的手,有些欣喜:“你不喜欢苏然,对吗?”看着许颜那欣喜的脸,那一刻她竟天真的以为这样她们的友情就能回到从前,她点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苏然已经站到了她身后,他绕过她,摇摇晃晃的向酒吧外走去。没有人看见他眼底那一抹失望和受伤。看着他的样子,夏悠有些不放心,对一旁的男生说:“阿东,你快跟着他,他喝醉了。”男生点了点头,便跑了出去。这时徐浩走了过来,就是当初用酒泼夏悠的那个男生,他的语气有些不善:“夏悠,是吧?你知不知道苏然有多喜欢你,他的母亲被他气的住院,因为他为了你不肯去国外读书。今天他母亲动手术,可他执意要出来跟你道别,因为这个,他父亲还扇了他一耳光,直骂他不孝子,因为你他与父母的关系僵到了极点,要不是那么多人拦着,今天他爸非得把他腿打断不可。而你回应他的却只是一句对不起。真不明白你到底有什么值得让苏然这样做。”

听完徐浩这些话,夏悠的脸上有泪滑过,原来他为了她做了这么多,原来他不是说着玩的,原来他在意她。她的心里翻江倒海,无数个想法在她的脑海中浮现,可最后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去找他。许颜握紧她的手:“夏悠你不喜欢他,这些都跟你没关系。”许颜的话像针狠狠的刺着她的心,怎么会跟她没关系呢。她拉开许颜的手:“许颜,对不起。”说完,便冲出了酒吧,转身的那一瞬,她看到许颜眼中的失望,绝望,冷漠。她知道,她们之间完了,以后她再也没有一个叫许颜的朋友。

跑出酒吧外,她才发现天空竟飘起了细雨。她慌忙的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不停的跑着,终于在学校外的林荫小路上看见了他。他坐在一棵树下,任雨水打湿。昏暗的路灯照在他的身上,脸色苍白,打湿的头发紧贴着额头,他看着校门,似乎在想什么事。阿东站在一旁,没有出声。

夏悠用尽全力,大叫他的名字“苏然。”苏然身体一怔,站起身,看见夏悠时,眼中又惊又喜。苏然又高又瘦,虽然此刻全身都被雨水打湿了,但一点也不狼狈。看着苏然,夏悠的眼泪就那样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她想起第一次在酒吧为她解围的苏然,想起为她披上温暖外套的苏然,想起雨夜中牵着她手的苏然,想起细心照顾她的苏然,想起用身体替她档酒瓶的苏然,想起他们在一起的场景。她突然向苏然狂奔去,一头撞进他的怀里,嘴里不停的说着:“我喜欢你,我喜欢你,苏然。”那一刻,苏然笑了,笑得像个孩子。他抬起她的脸,朝她的唇吻了下去。她想,她应该要面对自己的内心,至于以后,就等以后吧……

苏然摸了摸她那头湿透的头发,说:“我送你回去吧。”夏悠摇头:“不,你先走,我看着你走。”苏然紧紧的抱了抱夏悠,在她耳边轻语:“等我回来。”夏悠没有说话,只是用力的点头,好,我会等你回来。苏然眼中满是不舍,却还是转身向前走去,每一步都很无奈,他们的未来,由他承担。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夏悠没有流泪,只觉得胸口有些闷。

后来,苏然出国了,许颜高考失利,也出了国。

06年的夏天。苏然去了美国,夏悠独自一人去到BJ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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