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苍鹰飞落的方向，突厥大军如期而至，几番战场打扫过后，两方军阵又再次对峙而起。
还不近晚，夕阳已成落山之势，而东边，山头之上，涩月正冒出一颊灰白的娇颜。
两军对峙，其将先会，龙塍身披红绸戈兰披风，手持长陌，缓马而去。
对面，阿史那伊叮咛了几句之后，龙湛才点了点头，同样也是手持长陌，但却是那面连龙塍也熟悉无比的白绸盛菊披风，同样是缓马而来。
两人还不及五步之时，龙塍忽然起陌指对，明明是一脸的愤怒之色，可声音却无论如何也表达不出自己的气势来。
“说，你为何叛我安西，投靠突厥？说，你为何不来祭拜父亲？说，你为何没有在娘亲离世之前赶回家里？说…”再也没有下言，但看身前的敌方统将就是自己的大哥龙湛，龙塍再也忍将不住，流出了两行热泪。
听闻母亲已死的消息，龙湛并没有高声而泣，而是低下头去，显出一脸的愧疚之情，跟着流出两行热泪。
几问不答，龙塍刺陌而出，就差一尺之距，才是停了下来。
“你为何不躲？”
龙湛抬起了头，微微起笑：“因为我是你的大哥！”
龙塍一把将陌刀丢落，大骂道：“你不是说我不是龙家之子么？你不是说要和我一到两断，割开兄弟情谊么？好，既然你不肯动手，那我就让你一让，我不使你命人给我铸造的陌刀，如何？”
龙湛沉面而下：“龙塍，是大哥错了，你原谅大哥好不好？！”
“我不，我没有你这样通敌卖国，不仁不义，不礼不孝的大哥！”
龙湛想是再言，可相隔数月之后，兄弟两人却是这般境遇再见，就连他自己也不知该讲出何许话来。
……
见是两方将领不仅没有大打出手，反而都像哭了一般，安西军卒疑惑，突厥大军也是不解。
延慕知是龙湛此刻就在不远，也不同众人解释，渐渐领着龙塍身边的至亲几人缓马而来。
阿史那伊但看龙塍就在前方，叹了口气，领着于方和那衷心投靠的海西国雇佣兵将军也是缓马向着龙湛方向而去。
龙塍指起身后缓马而来的几人，再声骂道：“你看见了么？他们一个个都曾是你的兄弟，都是你安西的兄弟，你快说你为何要领军与我等对敌？”
龙湛见对面来人已是越来越近，把头再次低了下去。
正是因龙湛这久不出言，才惹怒了涌泪心痛的龙塍，只看龙塍跃身而起，扑向龙湛那处，用起拳头狠狠砸向龙湛的袍甲。
一行前来探望的两方之人见到这般情况后，连忙快马而来。见龙塍不停拳打着龙湛，不知情的众人先是惊愕，待反应过来后，才是双双拉开两人。
李隆基：“二哥，那是龙湛兄长啊，不要打…”
叶娜：“塍哥，不要打了…”
小婉：“龙塍哥哥…不要打龙湛哥哥…”
阿史那伊：“湛哥…你就让着龙塍吧…”
于方：“湛将军…龙塍将军…唉…”
……
经过两方双双努力之下，终于将两人给拉了开。
龙塍还淌着泪，指问道：“于方将军，你告诉我，我大哥为何会叛敌突厥，还有你，阿伊统领，我龙塍早是邀你来我安西，你今日为何不顾我两昔日情谊，竟是领军来侵我西域之地！”
面对龙塍的指责，龙湛一方的人皆是低下了头去，不知该如何回言。而龙湛尽量隐藏自己的哭颜，泛出一丝微笑来：“龙塍，听说你已是安西的都护大将军了，大哥真替你高兴。”
龙塍丝毫不给龙湛颜面，破口道：“那你还成了这十万突厥大军的统将，倒是我龙塍该为你高兴，想来也对，安西顶多只有五万军卒可以统领，如此说来，比起能统领这十万大军而言，你龙湛通敌叛国却是合情合理！”
于方出身道：“龙塍少将军，你误会龙湛将军了，他不是你想的那般。”
叶娜拉住龙塍，道：“塍哥，难道大哥你还不了解么？他这般做必定是有他的苦衷。”
李隆基道：“是啊，二哥，叶娜嫂嫂讲的对，龙湛兄长一定是有苦衷的！”
龙塍早已算是怒发冲冠，哪能听得进身后之人劝言，起手便是要上前拳打起龙湛。众人一时不留神，却被龙塍挣脱开去，眼看一拳要砸在龙湛脸上，幸好阿史那伊及时出现在龙塍身前，护着其身后的龙湛。
“龙塍将军，你想知道你大哥为何会变成这样么？”
龙塍恨面不甘的将拳头放了下去：“阿伊统领，你且讲来！”
怕是龙塍得知了真相，从而招来杀身之祸，龙湛却是出声阻拦：“阿伊，不要讲。”
那史阿伊回过头去，替着龙湛显出一副委屈之色：“那你打算永远把他蒙在鼓里？他已经不是个小孩子了，已经不再需要你这个大哥保护，他此刻已经是安西的都护将军了，你明白么？龙湛！”
龙湛回答阿史那伊的，只是不停的摇头，而这一摇头，那史阿伊从不甘之中，默默转化成了无奈之色，叹出一口气后，远走几步而去，不再回头看向在场众人。
听是龙湛不愿让阿史那伊讲出真相，龙塍连忙向着于方问道：“于将军，你快快告诉我，我大哥有何苦衷？龙塍也知道我大哥不是那样的人，请你快快告之于龙塍，于方将军！”龙塍出言之中，除去渴求之外，更多得已成了哀求。
于方回头请求龙湛的应可，可回答他的依旧是龙湛的摇头。龙塍闭上双眼，他也不敢相信这位身前的突厥统将便是自己的大哥龙湛，只是命运弄人，却不知，站在自己身前之人，除了龙湛之外，再也不可能是其他之人。
睁眼之后，龙塍叹出一口气来：“你难道是想一辈子把我瞒住？”
龙湛还是那副苦笑佯作而成的微笑：“龙塍，有些事，大哥能告诉你的，从来不会隐瞒于你，有些事，大哥能不让你知道的，就永远不会让你知道。”
龙塍哼笑而出，在众人眼中可以看出，此刻的龙塍又该是多么的痛心。
延慕道：“龙塍，既然龙湛将军不愿提说，这其中必定是为了你着想，你又何苦苦苦逼问于他，反之，就算龙湛将军告诉了这其中之事，你还能面对的住，承担的起么？所以，得饶人处且饶人，还是不要逼龙湛将军了。”
自己的二弟身边出了一位能代替自己的大哥，时常教导着龙塍，龙湛微笑点头而起，算是给延慕致谢。同样，得了致意而来的延慕也回点而去。两人虽是无声作答，但都有一个共同的出发点，为了龙塍。
小婉见看龙湛穿得一身突厥的袍甲，小心翼翼道：“龙湛哥哥，你还会回到安西么？”
龙湛摇了摇头，回道：“小婉弟妹，我不会回安西去了，这身后的突厥人都是我的族民，我已经不能轻易离开他们了。”
“哦～，小婉知道了…”答言之后的小婉带上一丝忧伤，转看向着龙塍那处。
而此时的龙塍已不像先前那般愤怒，平静了些许：“你早言是，我不是龙家之子，那这不是龙家之子的龙塍，想请你这位是龙家之子的龙湛，叫你归回安西一趟，祭拜一下龙家双双故去的龙氏夫妇。我想，这个要求你龙湛一定不会拒绝吧！”
见是龙塍平和了许多，龙湛婉求了起来：“龙塍你就不要再生大哥的气了，你也该知道，这里还有很多族民需要我，若是还能有那机会，我一定会回安西祭奠父亲和娘亲。故此，在我不在这段时日里，你一定要替我时常去拜祭夫亲和娘亲，你也知道，父亲和娘亲生前可是最疼爱你这个龙家的二公子啊！”
……
一提及龙氏夫妇，兄弟两人又陷入了沉默之中。不明情况的安西大军之中，这把远处的齐衡和龙秦看得是啧啧称奇，两人商议之后，也驾马缓行了过来。
残阳渐渐偏西，透着的光色犹如冬日之中的炉火一般，内敛无耀。而东边的涩月已渐渐成型，越来越圆，且是越来越大。瀚海之上一阵风袭过，吹开月上的浮云，圆月便似一位娇楚含蓄的姑娘一般，也如小婉一般。
渐渐行来的龙秦还显一副大大咧咧的汉子模样，踩沙之时，和那身边的齐衡低低细语。然而，龙秦的一举一动，却是被于方身边的那位海西国雇佣军将领看在眼里。
（大秦语，今为希腊语）：“我的哥哥，列涅达斯！”
龙秦不经意听见有人叫喊出自己的真名，连忙四处寻视起来。
“是谁？谁在叫我？”
于方身后的海西国雇佣兵将领缓缓行了出来，褐色的眼瞳之中闪烁着一眼的难以置信。
“列涅达斯！”
龙秦再缓缓看向摘下头盔的海西国雇佣军将领，大吼而出：“迪瑞亚！”
就在众人身边，一个猝不及防，只见两个威武雄壮的汉子紧紧抱在了一起，并不像龙塍龙湛兄弟两人还在僵持着。
龙秦和那海西国将领这一抱却是抱了许久，直到涌来了一群群手持剑盾的海西国雇佣兵，人们从迪瑞亚兴高采烈的言语之中听出，这位名叫龙秦的安西将领，也是一位海西国人，其名叫作列涅达斯，而他也正是迪瑞亚早年被掠去的哥哥。
龙塍倒是听不懂一群海西国雇佣兵的对言，直到叶娜在其旁听了许久之后，才对龙塍讲出其中的故事来。
原来，这位龙秦，亦是可叫列涅达斯的的男子，并不是他所言的孤苦一人，而是曾经有过一个家，而那时却也正如龙秦所言，他的家在一片有树，有草地，有河流，还满是牛羊的地方。后来，一帮军队袭击了他的村子，杀害了他的父母，并掠走了他和他的弟弟迪瑞亚。他后来被贩卖到了角斗场，而他的弟弟则比较幸运，几经流转之下被送进了军队。在当时，列涅达斯已是二十出头，身形魁梧，而他的弟弟迪瑞亚却和他不同，才十七八岁光景却是身子薄弱。列涅达斯原以为自己的弟弟会和自己同样的下场，心中料定弟弟的身子一定熬不住角斗场的生活，早已死去了。谁又知，迪瑞亚进了军队之后，借着头脑聪明，很快便做上了一个伍长，可是不幸又再次发生在迪瑞亚身上，他们的将军在一次和大食军队的交战之中被驱赶到了一个陌生的国度，于是，将军便带着一队人渐渐向东走去，学习起希腊神话中的大力神赫拉克勒斯一样的苦修，可谁知一路向东，却来到这片名叫突厥的地方。而后无畏的将军以为自己很是接近神话中的神了，便在去年瀚海大战之中挑战龙塍，可惜却被如神一般的龙塍给灭杀掉了。而后迪瑞亚领着一帮兄弟无路可去，只好做起了雇佣兵，见证了突厥汗国的几经权利交替之后，直到一心要带族民向西的龙湛答应送他们归回海西国，迪瑞亚这才跟随龙湛一路而来。
迪瑞亚来到龙塍身前，先是拔出短剑讲说了一句，随后又遵照起龙秦的指点，向着龙塍拱了一个拳礼，又讲出了一言。
看是龙塍听不懂迪瑞亚讲出之言，叶娜连忙翻译道：“塍哥，迪瑞亚说，你曾经杀了他们的将军，他本想找你报仇，可是此刻你却把他的哥哥送到了他的身边，他对你是非常的感激。迪瑞亚还说，他们兄弟两人团聚和你兄弟两人团聚可不一样，希望你能和龙湛大哥握手言和，毕竟这一辈子都是兄弟。”
听得叶娜的多余翻译之言，龙秦本想解释给龙塍听，可叶娜狠狠递眼一色给龙秦后，才见龙秦退到了一边，不敢言语一句。
这些微微举动，怎能逃过龙塍的双眼，龙塍起笑礼谢了迪瑞亚后，回身向着龙湛，道：“大哥，你心中有苦衷，此刻不讲也行，但我刚才听得叶娜言说是你要去遥西之地，可对？”
龙湛回头看了看身后无数双突厥之人等待自己的目光，道：“龙塍，想必你也从阿伊那里知道了，突厥这片草原到了冬季，便是没有牧草了，况且大食国刚与我突厥恢复了贸易往来，而我族却没有足够的牛羊供给给他们，所以我听说遥西之地，还有一些我族之民在那，便想领着我的族人前去投靠。”
想不到龙湛果然成了这帮突厥之人的头领，只是想要再让龙湛归回西域，已是不可能的事情了，难不了要离别？龙塍突然想了起来：“对了，大哥，娘亲临终前已是安排了我的婚事，令我务必将叶娜和小婉都给娶进龙家，而且大食国的卡沙王子得知后还送了大量的嫁妆。”
龙湛显出一丝疑惑，道：“想当初迎回叶娜公主之时，那位大食国的卡沙王子不是说那些珠宝金银就是叶娜公主的嫁妆么？”
龙湛一音解释起先前救出叶娜之事，众人皆显尴尬。想不到那日卡沙王子丝毫没有为难龙塍的意思，而是考验龙塍之心，恰好结局还算圆满。
龙塍唤来叶娜和小婉，点了点头。两位美丽的女子对龙湛也不算陌生，齐声行礼道：“大哥！”
龙湛连连点头，笑道：“叶娜弟妹，小婉弟妹，今日特殊，大哥这也没有带得些许厚礼，待是我领我那族民安顿之后，必是要送你两一大堆见面礼才是！”
龙塍也不拖拉，远远向着阿史那伊行礼道：“大嫂！”
一听龙塍唤言，阿史那伊赶了回来，几人相对一视，互相行礼而起，到真像是一家人一般。
……
残阳已失去光彩，两军也是该做分别的时候了，看龙秦很是不舍自己的弟弟迪瑞亚，龙塍不等龙秦行步归来，大声道：“龙秦，陪你弟弟跟着我大哥回到你的家乡去吧！”
龙秦不敢相信的看着龙塍，犹豫的讲出：“可是，我是主帅你的奴隶，我不会背叛你的，主帅。”
龙塍摇头而起，举起陌刀来，指着龙秦，假怒道：“龙秦，你要记住，你不是谁的奴隶，既然你知道我是你的主帅，那我命你回到你的故乡去。”
“主…主帅！”龙秦忽地跪落而下，除去不舍，那更多的便是感激。
龙塍再怒道：“龙秦，记住，你叫列涅达斯，男儿膝下有黄金，万不可轻易下跪，可曾记住了！”
得了旨令得龙秦擦着满眼的泪水向着身前的弟弟迪瑞亚渐渐走去，三步回头一看，对龙塍众人满是不舍之情，临到时，龙秦回头又再猛然跪地而下，大声道：“主帅，龙秦归回故乡以后，还会回安西来看你的！”
龙塍点了点头，算是回了龙秦所言。
龙湛看身边的于方隐隐之间像是有话要讲，可是身边就是自己，所以于方才不敢轻易讲出。对于此，龙湛自然看出了于方的心思，示意起来。
“于方，领着身后那群弟兄回家去吧，碎叶才是你们的故乡。”
于方再看了看其旁的龙湛，又显为难之色，可又显渴望归家，道：“可是…龙湛将军…！”
龙湛摇了摇头，笑道：“不用担心我，我已是突厥的首领，他们以后就是我的一切了，你去问问那些个弟兄，若是愿意回家的，我龙湛绝不会阻拦！”
于方抱拳紧叩，低头而下：“湛将军，于方这就跟着龙塍将军回碎叶了，湛将军你一定要多多保重才是！”
龙湛又是示意起来：“去吧，快去吧，叫弟兄们回家吧。”
……
临别之前，阿史那伊小心的将贴在胸前的铜制军牌取了出来，递到龙塍手中，道：“小叔，这是你昔日赠给我的军牌，想来此刻也是没有用途了，我在这里就退还给你，此刻再谢小叔当日的愿收留我等在安西之恩。”
龙塍连忙扶起行礼的阿史那伊，道：“嫂嫂客气了，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不要这般客礼。”
龙湛也从自己的袍甲之中摸出一枚军牌，其上书“安西龙湛”四字，和龙塍的军牌如出一辙。
“龙塍，替我把它带回去，放在娘亲和父亲的坟前，就当是我回家祭奠了他们。”
龙塍起疑道：“大哥，你怎么知道我把父亲和娘亲葬在了一起？”
龙湛一起昔日那般大笑，道：“我是你大哥，你龙塍还有谁比我更了解你。”
龙塍只有在龙湛面前才会挠起头，傻笑起来，渐渐之后，龙塍双眼之中又是浮起满满地不舍。
“大哥！”
龙湛点点头，将龙塍的手紧紧握起，同是满眼不舍。
“二公子！”
“大哥…”
“二公子！”
……
两军互撤，借着最后一丝残阳之光，安西军中琵琶、长笛之声共鸣而起，叶娜唱起一首让龙湛早是熟悉无比戈兰花谣，就当是为远西而去的龙湛送别。
“湛哥，难道你真不打算告诉龙塍真相？”
龙湛缓驾着马，叹了一口气道：“阿伊，有些事我永远也不想让龙塍知道，我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言说龙塍不是我龙家之子。如今，他已是安西的都护大将军，我也看出了大周皇上之心，她是不愿再牵连到龙塍那里。既然如此，我又为何要给龙塍凭添阻碍，何不让他一无所知，做个快乐公子，这才是我这个做大哥应该做的，对么？阿伊！”
对于龙湛所讲，阿史那伊点头赞许起来，显笑道：“对，夫君！”
……
阵阵戈兰花谣轻唱之中，伴随着归回的安西军卒。
龙塍从怀间掏出两只安西军牌，怅惘很久之后，才自顾言说起来：“大哥，你放心吧，龙塍已是知道如何走好下一步路了。”转头回笑，龙塍看身后不远的于方，再接道，“于将军，我言可对？！”
……
缓山两黑衣之人齐行离去，若不是今夜有那浩瀚圆月之光，可当真是瞧不清有两人在此。
苏旭急急跟随道：“诶，李先生，你还欠我五十万两白银…李先生，你知道苏某不会武艺，请走慢些啊你！”
“苏先生，今日两军大战，分明是打了最完美的一个平手，为何你还觉得李某是亏欠了你五十万两白银呢？”
“李先生啊，咱们讲讲理，你也看见了，先前龙塍可是兵威正盛，已是斩杀了不少突厥士兵，论理来说，你李先生是输了。”
“不对呀，苏先生，论理来论，今日龙湛领带的五万突厥大军，若是动手起来，你该是输我李某五十万两白银才对呀！”
“诶…等等我…等等我啊…李先生，咱话不能这么讲对不对…你看啊…”
不等苏旭讲完，李羡安忽然停足，恰好让苏旭撞在其身后。
苏旭疑惑道：“李先生，这走的好好的，你为何突然就止步了呢？吓了我苏某一跳，还以为有山贼出没呢！”
李羡安淡淡一笑：“李某我能碰上苏先生就已是碰见最贪的山贼了！苏先生，李某此刻想起了一个地方，若是苏先生愿意同我齐去，解我心中之疑，别说五十万两白银，就算一百万两白银，我李某也是愿意赠给先生。”
“此言当真？”
“那是自然！”
“去哪？”
“比起此处，离你那风连寨倒也很近！”
“倒底是哪？
“无、名、崖！”
【已修，后续还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