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个晚上小楼里都很安静,钟瑞蹊似乎很累,吃过晚饭便上了楼。楼下只留下曲苡星一人,收拾好一切后她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面对着繁星璀璨的夜空,曲苡星有些百感交集。她的世界怎么了?好像都变了!小磊变了;大BOSS变了,就连西西……
恍惚间又回到了几天前,钟瑞蹊也说过喜欢和自己在一起。只是曲世星知道,他的喜欢是一种习惯,不参杂任何感情。可是为什么……那一刻她感觉自己是有些心动的呢?然而今天,同一张脸不同的人说出相同的句话,她完全的震惊了。心里是乱的,脑海里两个相同的脸重重叠叠,最后两个幻化成一个。那宛如星光的眸子,那张纯洁帅气的脸。曲苡星突然转身,打开门一室的安静。她望向二楼处的某个角落,那里在黑夜里显得那么的不起眼,又那么的落寞。
嗡嗡,口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曲苡星有些失神,脑海里飘着那人的戏谑“兔子,你的按摩器又再召唤你了。”
她笑了笑拿出手机,上面的号码有些陌生。
“喂,您好!”
那边沉默而空寂,曲苡星有些莫名其妙,看了下表已经十点多了,是谁呢?
“是……小磊吗?”她有些不太确定地问着对方,安静如死一般的沉寂。
“是……筱雅吗?”她再次问出口,可是声音有些颤抖,对方还是一如既往的沉寂。
曲苡星有些急了,再次看了眼手机,号码是陌生的,就连位置也是不显示的,电话那头全程沉寂听不出有人的样子。她火速挂了电话,回到自己的房间,害怕的钻上了床。
清晨闹钟响了好久曲苡星才张开眼,今天本打算准备一些新菜式的,现在看来只能简单的准备些小菜啦。
曲苡星飞快地穿好衣服,出去时正和看到西装笔挺的人从二楼下来。他的样子有些憔悴,却依然掩盖不住他的帅气。他看了一眼曲苡星,冷冷的没有说话。
“少爷!”曲苡星礼貌地打了声招呼,飞快地跑进厨房里。她有些奇怪的看了眼二楼的方向,是还没醒吗?还有什么事?钟瑞裔怎么会一大早过来?
“我来接你了!哎呦,这身打扮也很适合你嘛!”杰森满脸笑容的走了进来,看到曲苡星时很友好的挥挥手“今天有个活动,所以提早来接lif,早餐准备好了吧?”
曲苡星有些吃惊的看着款款走下楼的人,这西装笔挺的人是钟瑞蹊?从没看过这样的他,刚刚还把他误认作……只是,刚杰森说什么?要提早,钟瑞蹊并没和通知她吖!
“对不起……”曲苡星有些惭愧的说“早餐还没有准备。”
“吖!”杰森抽了抽嘴角,有种迷之尴尬。
钟瑞蹊仍是刚刚冷冷的表情对杰森说“不用了,我们走吧。”
全程他都没有看曲苡星一眼,有种疏离感由然而生。路过她的时候,钟瑞蹊突然停下脚步,如星光的眸子里一抹悲伤隐现。
“刚刚……你是把我误认作了哥吗?”他的声音冷冷的响起。
那一瞬间钟瑞蹊走过她,曲苡星感觉整个世界都凝固了,只有他的声音像是北极的寒冰,让她有点不太敢认。
学校没有太多的事,曲苡星便没有去学校。一个人呆在花坊里,有些烦闷的盯着这些温室里的花。
“你说你们是顽强还是脆弱呢?只凭一点阳光和水分就可以将自身绽放的这么美,可是一旦离开这间花坊,你们又将是怎样的一生?你们……真的好像他。”
说完曲苡星自己也吓了一跳,又无端的想起那个纯真洁净的少年,于是她又无端的笑了笑,不经意的发现自己变了。
嗡嗡~!手机又震动了起来。
曲苡星无奈地笑笑,这手机是改不了震动的毛病啦。
“曲苡星你在哪?”那边传来曲磊焦急的声音。
“有事吗?”
“外婆……是你的外婆……去世了。”曲磊说的很轻、很沉,曲苡星感觉一滴泪夺眶而出,没有意识的一滴滴的眼泪紧接着流了下来。
“你快回来吧!”曲磊说的有些急,声音似乎也带着哭腔。
曲苡星此刻脑袋是空白的,第一反应就是冲出钟家赶往外婆那里。
钟瑞裔被人迎面撞了过来,他下意识的一扶,一个小小的身影便一头栽倒在他的怀中。他有那么一瞬片刻的失神,还未等他将她扶稳,就听一个哭腔说“对不起少爷,我要请假几天。”
“出什么事了?”钟瑞裔拉住她,曲苡星那小小的身体再不住地颤抖。
她似乎没有力气说话,喘息着不停地摇着头,泪噼里啪啦的流着。
“我送你!”
坐在钟瑞裔宽敞的跑车上,苡星都感觉空间是憋闷的,连呼吸都是困难。泪似乎是无意识的在流,她已经没有力气去控制。
“在哪里,是医院还是……”钟瑞裔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尽量保持他以往的平静问。
“……”
“快点说!”他有些急切的吼出声。
曲苡星抬起她流着泪的脸,只吐出了三个字“殡仪馆。”
殡仪馆的范畴有点大,钟瑞裔只知道曲苡星的外婆家并不住在本市,却并不知道具体什么位置。曲苡星现在的状态并不能问出什么,不过多亏她朋友打来的电话,钟瑞裔才得知确切的地址。
路程有点远,钟瑞裔驾着车开的很快,大概有一个小时的路程,他们才终于到达目的的。殡仪馆里的人很多,可以想象到曲苡星外婆生前是个很好的人。
曲苡星来的灵堂前,没有落泪,没有鞠躬,只是愣在那里。大大的照片里人笑的还很灿烂,只是没了颜色。
有个女人走上前轻轻的拍了拍她,曲苡星像个机器人一般鞠躬行礼,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好像就是本能而已。
钟瑞裔皱了下眉,周遭的气氛他很不适应。有人低沉着在哭泣;有人哀号在哭泣;有人抱作一团哭泣。总之,各种各样的哭泣把气氛压的很低。他看了一眼曲苡星,她瘦小的身影似乎在发抖。钟瑞裔上前一步,揽着曲苡星的肩将她搀扶下去。
有那么一刻钟瑞裔倒是希望曲苡星像这里的每个人一样,不管是低沉着哭也好,压抑着哭也好,只要她哭出来他就放心。可是并没有,曲苡星只是静静的呆在他的身侧,安静的仿佛不存在一般。
“阿星。”有人轻轻喊了一句,钟瑞裔看到一个白衣打扮的少年向他们走了过来,后面还跟随着一对中年男女,看样子应该是夫妇。
“你……”少年对着钟瑞裔说了一句,他似乎隐约间还听到后面少年还小声加了怎么会来四个字。
他们认识吗?钟瑞裔仔细看了眼少年,表示并不熟悉。
“跟外婆行过礼了吗?”女人忧伤地对着曲苡星说。
曲苡星点点头,泪水在眼圈打转。之后的时间三个人都没在对曲苡星说什么,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地陪着她。
期间钟瑞裔接了几个电话,大概是是向他汇报工作。他只是对着电话说了一句“现在有事,等我回去后处理。”便挂了电话。曲苡星以为他会把自己放到这就走,可是钟瑞裔全程陪在她身边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钟家的小楼里变得异常冷清,钟瑞蹊坐在沙发上,呆呆地盯着门的方向。一回到家就听钟叔说,哥和兔子一起出去,一天也不见回来。他有些慌了,心里有种空洞感不言而喻。杰森为他倒了杯牛奶,和他说“明天还有个很早的活动,我来接你还是……”
“明天的活动取消吧!”钟瑞蹊轻描淡写的来了一句。
“开什么玩笑,明天是提前就约好的。而且场地人家杂志社都租好了,临时取消费用算谁的?”杰森急着叫。
“算我的。”他答的理所当然。
“果然有钱就是任性吖!你又在闹什么脾气。”杰森也表示无语,带了这么多艺人就数钟瑞蹊是最难搞的。
钟瑞蹊看了下表,已经十点多了两个人就像失踪了一样。
“我要去找她。”他望着门口,十分笃定的说。
“可是明天的杂志……”
钟瑞蹊并不理他,自顾的说“我要去找她回来。”
杰森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