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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卧龙宝剑和老头

如果知道回去??????回家,就是一死。还会回去吗?这个问题问白夕,白夕会毫不犹豫选择回去。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何处不青山的潇洒,白夕有过这样的潇洒情怀,但在他回家的路上,早已经没有了。

他开着车,驰骋在荒无人烟的西部马路上,天苍苍野茫茫的,就像在一副画卷中奔驰着。白夕在马路罕有的便利店买了些吃喝的,就马不停蹄地赶起路,晚上就是睡车上,白天就是开车。

可谓归心似箭。

这一天,几乎还剩六个月时间的一天。白夕迎着八九点钟的太阳开着车,一路向东。

路况十分理想,沿路虽然汽车流量随着越来越接近城市而变多,但仍不妨碍白夕独霸几个车道横行。

白夕一手驾着车一手撑在车窗边上,侧头看着前方,一脸沉思的样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忽然,人烟稀少的前面百米处出现了一个身材有些驼背的、身着灰色且显得特别老旧的衣衫的老人。远处完全一目了然,加上白夕眼力极好,可以看出老人的细微形态。那是一个在路边摆摊的而且摊位是朝着公路白夕开来的方向摆设。因此,白夕可以清楚地看到,那简陋的摊位,并没有什么物件食物可买卖,只有一把看上去特别古老模样显得陈旧的一把长剑,买卖长剑。可见长剑摆设有点脏的白布上,摊位旁边竖着个牌子写着“卧龙宝剑,售予有缘人。”白夕一闪而过,侧头看了一眼老人面貌。普通而苍老,面容皱纹沟壑分明,像刀剑雕琢般显得坚毅。老人的白胡子有手指那么长,眼睛炯炯有神,白发短平而苍苍。两人在白夕的车影一闪而过中,对了一眼。弹指间,白夕觉得自己的心咯噔一跳,觉得对方的眼神给予他瞬时的莫名异样。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缘故,白夕忽然刹车停了下来。或许因为他觉得这方天地无时无刻不在上演的神秘,或许因为那老人的眼神,亦或许那把看起来有点装神弄鬼的宝剑。白夕停下车来,但车子已经一下子拉开与老人位置也有一百米远。白驹过隙,咫尺天涯,说的就是此时的车速。

白夕的表情此刻倒像是沉闷中忽然起了兴趣的模样,显得有些兴致,把车挺好在路边,确保不违反交通法。他开了车门,向老人所在的方向走去。

白夕来到老人摊位面前,老人并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了看白夕。白夕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身边的东西,一个长包裹,一把长剑,买卖的就是那一把所谓的卧龙宝剑。

老人正襟危坐,一副仙家派在打坐。其实在白夕下车那一刻,老人他才匆忙盘腿打坐的。但白夕却看在眼里,白夕觉得相当无语,即使他刚才抬头看了自己一眼,白夕本能地觉得那是老头在故作玄虚,装深沉。

这老头就跟那天桥底下算命的老头一样,但白夕却不反感,既然自己有感觉,那就当一回愿者上钩的客人,看看玄虚。毕竟这一路一个人驾着车,也蛮无聊的。

“老人家,这把剑多少钱?”白夕弯下腰来说道。

“啊,你说什么,我听不到。”老人睁开眼睛,把手放在耳朵,装作拉长说道。

白夕并没有生气,而是由弯腰改成蹲了下来,看着老人又说道,“我说,老人家,这把剑怎么卖?”

“哦,小伙子,这把剑有价格牌,自己看看。”老人看着白夕,眼睛都不眨,相当有神。白夕低下头用手翻了翻宝剑的剑镦上的一个别致的圆环上套着的价格牌,看了看。

白夕在低头看宝剑的同时,老人眼睛神色异样地看着白夕,表情忽而沉思忽而变幻莫名,最后笑意浅露,老人似乎挂起一抹神秘的笑容在看着白夕。白夕却浑然不知。

“999元啊,这么贵?”白夕看着一这柄古色古香的,剑鞘盘着金龙的剑,金龙却是被磨损了颜色,显得不堪,但还有几分神色。剑鞘像古董般,充满了年月的浸泡。

这是一把剑镦上没有剑穗的剑,有的是一个格格不入的价码牌,上面写着“臥龍寶劍”??????售价,¥999??????MADEINCHINA。白夕觉得有点尴尬,这??????有点滑稽。他觉得一股强烈的违和感扑面而来。

“不贵了,小伙子,一分钱一分货啊。”老人一脸淡定的说道。

“额。”白夕抬头看着老人笑了一笑,笑得很和善,“好,我买了。我可以看看这把剑吗?”白夕倒不在乎金钱,即使老人家是骗子,他也觉得无所谓,千金散尽,死不带去的金钱,对于他来说意义不大。

“当然可以,请。”老人很端庄的双手把剑端起到白夕面前,白夕有点受宠若惊,又觉得莫名的搞笑,笑了笑,不过不在意。

白夕手拿过剑,拿到手上的触感。忽然,就是剑身传来的有些厚重的重量感,给白夕的感觉就是心里很是觉得成分很足。然后才是到手,皮肤、手掌,细微神经的触觉。白夕竟然觉得是那种如此难以名状的清晰触感。那是入肤的些许冰寒,接着又是火星点点的炽热,炽热的感觉却是刹那间流逝,剩下的就是冰寒厚重感变成常温的感觉。至于,剑身表面的触感,也就是剑镦,剑把,护手,剑鞘的触感,很古老,显得有些厚重感的粗糙,每个凸凹,细痕特别嶙峋有感,给人一种一种爱不释手的感觉。白夕忽然想看一眼剑身内在,毫不犹豫地,“噌”的一声,白夕拔开了剑,顿时刹那间的寒光遮眼,白夕眯了一下眼,并没有躲避地闭眼。

白夕细看着剑身正反两面,剑身银白色却有两条龙纹,正面是青龙,反面却是金龙。龙纹栩栩如生,白夕顿时觉得这宝剑似乎还真有宝剑的感觉。白夕现在回忆起那一幕,他觉得那一瞬间他有一种仗剑走天涯的感觉,就是这把剑,它给了他一种阔别的豪迈。

白夕默不出声,久久近似出神地端详着宝剑。

“怎样,小伙子,还行吧。”

“好剑。”

白夕赞不绝口,虽然他并不会剑法剑术,但好歹也会些所谓的功夫,对于兵器的感觉似乎自被缩命咒洗刷全身以来就带有一种从那时起萌生的要一把兵器来当作自己手脚延伸的冲动,此刻的他是由衷的不拒绝。

忽然,白夕在爱不释手的状态下端详着这把剑的时候,他感觉两条龙纹居然活动了。它们瞬时间张牙舞爪,像是飞翔,像是怒目,神采熠熠。一瞬间龙目像是有光,把白夕惊了一下,那是一种杀气腾腾的感觉。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闭了眼,不敢对视。龙纹盘踞活现的时候,白夕明显感觉剑身刹那间变得滚热,温度似乎是流淌的岩浆,他本能反应地缩回手,不敢接触到剑身。

剑身和剑鞘往下掉,在快掉下地的时候,老人看似不紧不慢的动作,把剑身和剑鞘都接住,一合,剑身入鞘,如行云流水般,整把剑安详地在老人手中。老人端着剑,眼神烁烁地看着一眼白夕,声音便在白夕耳朵响起,“小伙子,你不喜欢,也不能这样粗暴对待我的剑啊。”

白夕睁开眼,一时有些吃惊,但很快反应过来,“啊,老人家,对不起,刚才晚辈莽撞了。??????只是??????”

“只是什么??????”

“刚才,我看到这剑身龙纹动了。这把剑一时变得好烫手,就??????老先生,这是怎么回事。”白夕不相信刚才的见闻是幻觉。

“额,有吗,会动?不会吧。”老人又自己瞧了瞧剑鞘,又拔开剑身看了看,那龙纹死寂悄悄。半响过后,老人也没看出什么来,白夕也在一旁仔细看了看,他也没看出什么来。这时,白夕有点困惑,有点怀疑刚才是自己错觉。

但他毕竟见过大风大浪的人,顺便说一下,在他脑海中,杀过人就是大风大浪的标准。见过风浪的他,肯定是要一探究竟。于是,他百分之两百决定买下宝剑了。

“小伙子,你想要讨价还价也不能编出这样的理由啊,如果这宝剑龙纹会动,那就是珍宝,我只会加价,真是的。”老人显然不信,还有些觉得被耍的意味,但其中还有些生意人的精明,毕竟不能太过,把顾客给气走。

“啊,抱歉,可能我看错了,老先生,这把剑我买了。这里一千块不用找了。”白夕倒是很干脆,不跟这老人扯,显得很识趣。

“哼。”老人细哼一声,白夕却听得清清楚楚,也笑了笑不作理会。老人一手交了钱,一手把剑交给了白夕。还说道,“小伙子,不要用这把剑做坏事,这是我祖传的唯一宝剑,几千??????几百年来,剑身都不出鞘的。??????”叨叨了一大堆,白夕微笑听完,便接过剑,告别了老人。

白夕回到车上,居然透过车的后视镜,眼里好的看到了一幕。只见老人在等白夕上了车后,从那个长包里拿出一把一模一样的宝剑放在了摊位前,又是一副仙家模样,愿者上钩的样子。

白夕心想,这不是祖传的吗,不是只有一把吗?忽然觉得有些上当,但也觉得没什么,一千块钱就当救济了。白夕其实有些联想到,这是西部,是华夏国有些神秘的领域。一些游客前来游玩,都会被这神秘先入为主,被一些事商家巧言令色就会唬住。白夕想了想,又忽然不死心,拔开剑身端详一会,一点反应都没有,感觉如旧,白夕死心了,自嘲地笑了笑,看着宝剑的商标牌“臥龍寶劍”??????售价,¥999??????MADEINCHINA。觉得越看越别扭,就把它放在一边开车离去了。

白夕车子消失在原地的时候,摊位老人忽然抬起头看着白夕离去的反向,神秘地笑了笑。接着把摊位前的一把宝剑收回包里,便起身收拾一下,走了几步便淹没在荒原中,不知所踪。

白夕开着车渐渐回到了繁华世界,找了间酒店住下。这时回到繁华世界的他,便拿出他新买的华为手机来下了几个社交软件,微信和QQ。他本来想找回以前的账号密码,却发现这两个账号已经不见。毕竟几乎两年没上了。白夕无奈只能自己重新注册。

他先注册好QQ号,并通过以前记得的梁思浩的QQ名,一搜便找到了他。心想这家伙还真是百年自恋,从不换QQ名:十口心思浩。白夕发了验证,等待了好几个小时,梁思浩才加了他。

梁思浩像是见到骗子一样,跟白夕磨了许久才肯定是他。便打电话给他,还让他加了微信什么的。最后两兄弟说了好久,梁思浩告诉他不久后就是班级里的聚会,地点学校的哪个地方,要他一定要来。到时他们聚会再说,他现在很忙,便抱歉挂了白夕电话。挂电话之前,白夕同意了去聚会。

白夕只是觉得,临终前好歹也见一下好友。最主要的是,他想见一下苏蓝儿,毕竟那是自己第一段没见光的“恋情”。苏蓝儿整个形象,虽然在白夕脑海中有点消逝,但那一份青葱的情感依然有感召力,感召自己要回去看一看,跟她告一个别。

第二天,白夕开着车就往家的方向,不停留的开去了??????

回到现实,白夕一路狂奔,近乡情怯已经没有了。因为近乡情怯是因为乡里面有你的亲人。现在的他只有回忆,回忆一再甩进心里,白夕就加速起来,奔向那已经近乎两年没回过的家。

想必家中灰尘满布,想必院子里百草丛生,想必那些母亲最爱的花,已经凋零了吧?????白夕浮现了许多画面。

几个熟悉街道的转角拐弯,有些变化的街道,但难不倒这个已经在这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游子,他此刻停下车来。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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