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姒柳眼睛一转,“走,回警局。”
一走进灵异小组办公室,秦姒柳就看到两个高大威猛的汉子正坐在椅子上睡觉。
秦姒柳放轻了脚步,走到两人身边,对着他们一声大喊:“啊……”
只见赵斌李峰两人不约而同,啪的一声摔倒在地,快速爬起来,迷迷糊糊的喊着:“怎么了,怎么了?”
秦姒柳抱着白狐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的看着两人。
李峰看着秦姒柳,“哎呦,头儿,吓死我了,你干什么啊?”
秦姒柳白了两人一眼说:“我干什么?我在外面跑来跑去,你们俩在这睡大觉。”
两人讨好的嘿嘿一笑:“头儿,我们这不是也不懂,也帮不上什么忙啊。”
秦姒柳一副女王的架势,“现在有你们的事了,给我把西湖公园的设计师给我找出来,知道了吗?”
“明白,我们马上就去查。”两人说完快步走了出去。
看着出发的两人,秦姒柳低下头看着怀中的白狐,“羿九川,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白狐利落的跳到办公桌上,端坐其上,看着对面的秦姒柳说道:“或许。”
秦姒柳趴在办公桌上,双手支着下巴,看着他,“那你说说。”
棕色的眼眸平静如水,声音平静,“那首诗不对劲。”
“你是说假山上的那首诗。”
“对,你还记不记得那两句诗。”
秦姒柳歪着头回想了一下,“荒郊白骨卧枯莎,有鬼衔冤苦奈何,你知道什么意思?”
白狐静静的看着她:“其实你不用想的太深,看字面意思。而一个公园,并不是墓地,假山上单单刻了这两句诗,那么这个人一定是要表达什么。”
秦姒柳想着那两句诗,慢慢地嘀咕着,“荒郊野外枯草下埋葬着尸骨,人死成鬼有冤难申却无可奈何。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头儿,查到了,西湖公园的设计师叫张家忠,35岁,并不是什么顶级设计师,只是凌霄建筑设计公司的一个普通设计师,设计的东西非常普通,并没有什么创新。所以业绩也不是很好。”
秦姒柳淡淡开口:“他人呢?”
赵斌回答道:“在询问室。”
秦姒柳抱着白狐起身:“走,我去会会他。”
秦姒柳走进询问室就看到一个男人,眼神闪烁,头发凌乱,胡子拉碴,一身落魄的男人,秦姒柳坐定看着他轻轻开口问:“你叫张家忠,西湖公园是你设计的?”
张家忠吞吞吐吐的回道:“是……是的……警官”
秦姒柳手指轻轻扣了扣桌面,发出咚咚的脆响:“为什么将西湖公园设计成那样,简单却又不合常理。”
张家忠不安的看了看她,咽了咽口水,紧张的说:“警……警官……那个是开发商让我那样设计的,不……不是我。”
秦姒柳继续问道:“那好,假山上的诗是谁刻的。”
“是……是我。”张家忠的声音微微颤抖着。
秦姒柳却从这声音中听出了恐惧,“你在害怕,为什么?”
“没……没有……”张家忠不停的摇头。
秦姒柳眯了眯双眼,突然扬起手砰的一声大力的拍了一下桌子,吓的张家忠惊恐不已。
秦姒柳复又说道:“老实交代,你知不知道西湖公园死人了,你不说?难道你是凶手。”面对这种胆小懦弱的人,秦姒柳当然知道怎么对付,这种人吓唬吓唬他,他就什么都说了。
“警、警官、我没杀人啊,我说,我说,我就是一个设计师,五年前西湖的开发商到我们公司找设计师,可是他看了一些设计图之后,就挑了我,当时我很高兴,没日没夜的画设计图,可是设计图画好之后,开发商根本就没用,西湖公园设计成那个样子,根本就不是我的意思,全是他自己。”
秦姒柳摸了摸怀中的白狐,看着张家忠,继续问道:“那两句诗是怎么回事?”
张家忠搓了搓双手,脸上尽是汗水,也不知是吓得还是紧张的,“那诗是我找人刻的。”
秦姒柳不禁坐直身体看着他,“为什么刻那两句诗?”
张家忠抬头看了看她,有些迟疑的开口,“因为公园里埋了个死人。”
秦姒柳唰的站起,面容严肃大声说道:“怎么回事,说清楚。”
“好,好的,警官,设计公园的时候,开发商根本没想过用我的设计,他只是拿我当幌子,实际上西湖公园根本就是他自己设计的,有一天晚上,我喝了酒,就想去找他问问这到底是为什么?晚上工人都已经走了,我迷迷糊糊走进去,就看到一个人在搬东西,离的太远看不清楚,我就向前走了几步,然后我看到那人根本不是在搬东西,而是在往一个坑里搬死人,我被吓的转身就跑,后来我就不知道了,在后来我就在假山上刻了诗。”
秦姒柳气愤的说:“为什么当时不报警。”
看着她张家忠胆怯的说:“我,我害怕。”
秦姒柳快速出声问道:“有没有看到埋人的是谁,人埋在哪了?”
张家忠颤抖的回答:“就在喷水池底,埋人的是谁我没看清,但我认识他手上的戒指,那就是当时那个开发商手上戴的,我经常能看到。”
“西湖公园的开发商是谁?现在在哪?”
“他叫郭力,但是他在哪我就不知道了。”
该问的都问完了,秦姒柳也不想在对着他,挥了挥手对李峰说:“把人带走。”
张家忠临出门之前回头磕磕巴巴的问:“警、警官、我、我会不会坐牢啊?”
然而秦姒柳并没有回答的意思,对这个明知有凶案发生却不报警,懦弱胆小选择逃避的男人,秦姒柳一句话都不想和他多说,就因为他的懦弱,让一个人深埋地下5年却无人得知,也许他还有些良心,否则不会刻下那首诗,可是这也抹不去他的罪孽。
杀人者固然可恨,可是知情不报,同样有罪。
怀中的白狐不知什么时候已跳到桌子上,静静的看着她。